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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完后,容羽摸着严逍的脸,带着笑意看他,容羽的手掌冰凉微湿,严逍像小猫似的拿脸往手掌里蹭了蹭。
“这也吃醋?”容羽摸着他的脸解释,“他病了,我本来打算叫安远过来送他,结果安远说他那个节目在开会,赶不过来。”
“哦......”严逍耳朵都红了,被亲了挺激动,还为自己的那点心思不齿,赶紧找补,“那个冰水是给他物理降温的,不是喝的。”
“吃醋还给他带这些,我的男朋友就是很善良。”容羽把人框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
“那你坐后面照顾他吧,我车子开得快,是怕一不小心掉下来了。”严逍把男朋友刚才给他的“善良”的评价贯彻到底,“你拿那个冰水给他降降温,冰额头和脖子。”
商务车七弯八绕地出了停车场,一路上严逍特意降低了车速,把车开地很平稳。
容羽一边拿着矿泉水瓶给夏宽程冰敷降温,一边跟严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严逍懒得关心夏宽程,所有的话题都围着容羽转,转来转去终于转到了他想提的那件事。
“哎,你想不想换个房住啊?”严逍抬眼瞟了头顶的行车记录仪一眼。
“换房子?为什么?我现在可换不起房子,贵死了。”容羽说,“再说紫藤花园挺好的,干什么都方便,我住习惯了,不想换。”
严逍盯着前挡风玻璃,不自然地抓着方向盘,嘴唇抿着,微蹙的眉头显示他在思考问题。
他确实在想问题,他在想如何把即将说出来的那句话说地不那么像是要金屋藏娇。
我再给你另外租一套房吧。
不租也行,我给你买一套吧?
我要在紫藤花园买房了,你搬出来跟我住吧?
......
都不行,怎么说都好像是在暗戳戳地表示容羽没钱,大男人还得靠男朋友接济。
虽然严逍觉得接济男朋友和被男朋友接济都是天经地义,要是容羽对他说这些话,他保证二话不说立马兴高采烈地贴过去。
可容羽不是他,容羽越没有的,严逍越是要顾及他的感受。
那句话到底该怎么说出来啊,严逍急地脑门开始冒汗,差点没看到路口的红灯,一脚急刹把车停在斑马线前。夏宽程脑袋垂着贴在车窗上,突然的刹车让他猛地一窜,容羽赶紧伸手稳住他。
“差点闯红灯了你,在想什么呢?”容羽重新坐稳了问他。
严逍单手扶着方向盘,身子往后探,看着容羽的眼睛,“你可不可以不要跟夏宽程住一起了?”
“啊?那我住哪儿?”容羽摸不着头脑。
“我不想让你跟他那么近,这事儿你能理解的,对吧?换谁都不能让自己男朋友跟别的男人住一起啊,更何况他还喜欢你。”严逍认真道。
“你不至于的吧?”容羽惊了,心里默默念叨,住一个单元都不行吗?又不是同居,是上下楼的关系,话都敞开说地很清楚了,这样也不行?
严逍也被搞迷糊了,世界如此不同了吗?我该容忍我男朋友和别人共居一室?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严逍咬着后槽牙转过去,绿灯亮了,继续开车。
“夏宽程住在我楼上,就为这个我要搬家吗?”容羽问。
“住你楼上?”严逍忘了自己在开车,兴奋地转过头。
“哎哎哎,你看前面,开车。”容羽探过去,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严逍很开心地转回去,“嘀嘀”地按了两下喇叭。
“原来他住你楼上呀?哈哈哈......”严逍没忍住,笑出了声。
容羽瞬间明白了严逍在想什么,伸长胳膊揉揉严逍的脑袋,“满脑子的乱七八糟。”
“嘿嘿......”严逍咧嘴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跟爷爷还有堂妹住在一起,跟夏宽程是邻居。他跟我们家关系挺好的,我拿他当哥哥看。”容羽一桩一件地告诉严逍。
“你跟家人住在一起呀?那我就放心了。”严逍手指在方向盘上轻巧地敲着,像跳舞的小人儿。
“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容羽问。
“我以为你跟人合租来着,”严逍说,“一想到你跟别人进同一个大门,被同一盏灯照着,喝同一个壶里的水,坐在同一个沙发里,......我就浑身难受。不过家人可以,家人最好了,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容羽盯着严逍的后脑勺,看他头顶一簇短毛得意地摇摇晃晃,扭头看着车窗外,窗玻璃上映出自己眉眼弯弯的样子,“你控制一下吧,真是服了你。”
“把夏宽程送到医院,等安远余墨他们到了,你还要留那里吗?”严逍问。
“我留那儿干嘛?多尴尬。”容羽答,“再说身边还有个185的大醋坛子,我怕被醋味儿熏死了。”
“你可真了解我,那是我专门为你定制的味道。”严逍很满意男朋友的自觉性,“那你今天还出车吗?要不你别出车了,我给你找个好的按摩师,给你按按脖子肩膀什么的,你好好休息休息。”
容羽正想说他司机号要被封三个月,本来就接不了单。手机铃响了,他先接了电话,说了句“你好”只有就再无声音,又过了几十秒,说了句“谢谢”挂掉电话,不敢相信,“平台又给我把司机号放出来了,说封号是误会,奇怪。”
“说明人家平台的自我监督和改进机制做地很好。”严逍觉得哥们家的办事速度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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