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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荇之靠在钟酩身前,额发被那股威压呼得一飘。他有些不确定地传音,“对面是不是发动什么?”
钟酩也不确定,“我们只要面露痛苦就好。”
于是两人同时浮出痛苦的神色。江荇之正感慨柏慕越来越会演戏了,搂着他的胳膊就一下收紧。
钟酩将人护在怀中,抱得密不透风,转头迎上前来拿人的护法,“不许动他。”
江荇之被勒得一窒,“……”
乾护法本来就忍了他两人好久,这会儿一点也不手软,长剑一指,“哼,去审讯室里做一对苦命鸳鸯吧!”
哐啷、岚霭阁的门再次敞开。
江荇之和钟酩被“押”在前面,四大护法剑端指着两人。外面一众护院“哗啦”围上来,一路押送着两人去往审讯室。
从岚霭阁到审讯室要穿过大半个前山。
刚走出一截,江荇之忽然瞄见隐匿在不远处一棵大树后熟悉的身影。
大概是用了独门法术,凭澜并未被武派一行人发觉。他正一脸焦急地看向这方,像是想冲过来,却又理智地按捺下了冲动。
江荇之赶紧丢去一个眼色:去去去,躲起来,别管我们。
不等他交代更多,押送的一行人便带着他绕过弯道,转瞬离开了凭澜的视线。
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凭澜握了握拳:他不能害仙君深陷险境,就算现在他孤立无援,也要揭露大长老的罪行!
凭澜毅然转身,留下一道坚强挺直的背影。
…
江荇之尚不知道凭澜已经准备营救自己了,他正随着万邢的人穿过前山,迎面便匆匆跑来一名弟子。
他嘴角微微翘起,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大长老,出事了!”那弟子身着武派服饰,喘着气跑到队伍前方。
万邢抬手止住往前的队伍,皱眉道,“什么事,大惊小怪。”
弟子,“有、有好多大宗门正朝着我们这边赶来,眼看就要到山门口了!”
万邢瞳孔一缩,“他们来做什么?”
“不知道,浩浩荡荡的,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那弟子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情形,试图形容出那种奇异的既视感,“争先恐后、前赴后继,每方似乎都在暗中较劲,但又各自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越感。”
“……什么???”
·
玉花宗山门外。
皓生门、天衍宗、缥缈宫、朝阳山、碧云谷、商府……十来个名震三界的大宗世家正齐齐赶往这座淹没在群山间不起眼的小宗门。
来的都是一宗之主或掌事长老,平均修为皆在元婴出窍。
而此刻,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在半空中竞相争先,明里暗里相互挤兑着。
皓生门门主脚踩八卦踏空而去,在越过天衍宗和碧云谷掌门时,轻声暗嗤:
神灯大人可是他皓生门长老,这些人跑这么快做什么?
他的身影快如一阵疾风“哗”地刮过,商陆行的豪华车舆都被掀得帘子一翻。
商陆行看着皓生门主一马当先的背影,摇头暗笑:呵…江兄早已是他商家的人了,你们再积极也没用。
缥缈宫宫主驾云自众人上空飞过,俯瞰全场:嚯呵,都来了?也好,今日就让他们知道神灯最终的选择!
一群人各自怀着如出一辙的心思,朝着玉花宗瞬息逼近。
玉花宗前山,万邢一行人被迫停了下来。
远远地,已经能看见天边乌泱泱一片云絮车辇,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万邢又惊又怕,暂且顾不得身旁江荇之二人,挥手喝道,“快撑开护山结界!”
然而结界还未完全撑起,“噌——”一枚八卦钉破空而来,打散了玉花宗的防御。
皓生门门主冲在最前面,凌空而立,“速速交出镇门之宝!”他皓生门的,神灯大人!
缥缈宫、朝阳山等也紧随其后,看向被一群人“挟持”的江荇之,一时间怒不可遏。
他们对神灯大人可是毕恭毕敬,小小玉花宗,竟然强抢上古遗灵!
“奉劝尔等现在交出来,尚可赎罪!”
万邢不过刚及元婴,被头顶一片跨境界大佬的气场压制着,险些心神不稳。
镇门之宝?他将右手往身后一藏——果然是为了抢他的玉扳指!
好哇,这两人竟然是这几大宗门联合派来的奸细!
万邢压下火气,料想江荇之就算去过禁地能查出的东西也不多,一口咬死,“什么镇门之宝,我玉花宗不知情。各位请回吧,别伤了大宗门的体面!”
一旁,江荇之暗搓搓地撞了撞钟酩,传音道,“看,大家都来抢我…们了!”
钟酩,“……”
江荇之,“如何,这些都是本尊为你打下的江山!”
钟酩薄唇嗫嚅了两下,“谢谢。”
两人没管周遭对峙得多么水深火热,趁着他们在一旁针锋相对,你一言我一语地暗自交谈着。
正聊得旁若无人,斜前方的岔道口突然冲出来一行术派弟子——
蓝白弟子服迎风猎猎,充满了少年人的朝气与正义。凭澜带头冲在前方,手持符法,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绝。
“大长老擅闯禁地,夺取先祖遗物,暗害同门手足,天理不容!我玉花宗掌门大弟子,今日便要以死相搏,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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