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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江荇之是对的。
他刚把衣服塞好,钟酩便取到定情信物回来了。
江荇之稳了稳神色大步走出门,钟酩正迎面走来,“怎么回屋里了?”
“我本来说睡一会儿,结果你就回来了。”江荇之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定情信物拿到了吗?让我看看。”
“明天结契大典上再送给你。”钟酩说着神色幽幽,“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被你提前知道了,现在至少要保持一点期待感。”
江荇之依他,“好吧,我很期待。”
钟酩嗯了一声,喉头一动又朝他看了几眼,欲言又止,“……那你呢?”
“我什么?”
那双薄唇紧抿,像是难以启齿。江荇之品了片刻,恍然道,“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惊喜要给你?”
钟酩耳根泛红,“嗯。”他说完又补充,“但如果没有也无所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再去特意准备。”
江荇之看着钟酩一副口不对心的样子,一下“咯吱咯吱”笑了出来。他本来还在为自己准备的惊喜而感到羞耻,这会儿全化作了干劲。
他伸手啪地捧起钟酩的脸,“当然有!你明天就知道了,好好期待~”
钟酩眼睛一亮,喜悦溢于言表,“好。”
两人腻歪了一阵,日暮很快降临。原本放松下来的内心随着日落再次生出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但两人紧张的点不太一样——
钟酩仿佛还残留着“掉马后遗症”,一想到结契,浑身的皮都下意识绷紧。等他反应过来,又调息几下安慰自己:没有扒皮的环节了,放松放松……他只用多温习几遍结契的流程,明天好让他的灯灯满意。
江荇之则是想到那套里衣,期待中带了些忐忑:也不知道墟剑看了会是什么反应?
他想着脸上一热,抬手把钟酩推回他自己屋里,“快回去吧,我们今天都早点休息。”
钟酩摸了摸怀里随身携带的书册,“夜安,灯灯。”
“夜安,阿座。”
这是结契前的最后一夜。
两人都在各自为了明天暗搓搓地做着准备。
江荇之回了屋把门一关,几步走到衣柜前,拿出还未拆开的里衣——他干脆今晚先穿在里面,明天直接在外面套上喜服,免得大典结束后来不及回屋。
装着里衣的箱箧打开,江荇之拎出里衣“哗啦”一抖。
他视线在上面定格了一瞬。
哐当!下一刻,那件里衣又被飞快地塞了回去!
江荇之心口砰砰直跳。白花花的月光映在他眼底,晃得他一阵头晕目眩:卧槽卧槽!这是他能穿的吗?
蔺何那个没羞耻的不孝子!
这怕是墟剑还没炸,他自己就要先炸了。
第76章 结契大典
安静的卧房里, 江荇之对着手里的箱箧平复了片刻,又窸窸窣窣地将那件里衣抖了出来。
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雪白的里衣轻薄如纱, 似有若无,丝丝缕缕, 衣摆开至腰下, 里侧还垂了两条系带。江荇之目光定格在那系带莫名其妙的位置上:等等,这是要系在……
卧槽!他又将里衣“哐当”塞了回去。
不行不行不行……这已经突破他的羞耻底线了!
他将箱箧塞回衣柜底层,转身坐在榻沿上散着脸上的热气。散了会儿,他受到冲击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
江荇之开始思考:那他答应墟剑的惊喜该怎么办?
明天就要结契了, 临时更换也来不及。想到他同墟剑预告惊喜的时候, 对方那期待又雀跃的眼神……江荇之按了按心口。
实在不忍心让墟剑在结契这天一场空欢喜。
他目光又缓缓地, 迟疑地挪到了柜门上。他做了几番心理建设, 随即视死如归地重新拉开柜门, 将里衣拿了出来。
犹豫片刻,江荇之硬着头皮穿在了身上。
轻薄的衣料几乎没有重量, 但贴在皮肤上依旧彰显着存在感。开衩的衣摆还透着风,里侧两条系带没有拴在该拴的地方, 江荇之任由系带垂下来, 不去管它。
就,就这样吧!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他勉勉强强穿好里衣,随即翻身上榻,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进了被子里。
…
一夜过去。
翌日一大早, 江荇之便起床穿戴喜服。
他在那层见不得人的里衣外又套了一层正常的里衣遮挡,确认从外面看不出端倪后, 这才将喜服迅速穿好。
刚换好, 钟酩便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钟酩身上只着了一件中衣, 大红喜服叠在手中还没有更换。在换喜服这件事上,他不愿让别人插手,所以今早特意过来准备相互给对方换上。
他一进门看见江荇之已经换好,顿时遗憾,“怎么自己换上了?”
江荇之有些紧张地按了按襟口,“我太激动了,忍不住先换上了。”
满分回答哄得钟酩心花怒放,他立马将这点小遗憾抛在脑后,朝江荇之递去自己的那套喜服,“那你替我换好不好?”
“当然好。”看对方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挪开,江荇之赶忙接过喜服,抬手替钟酩换上。
定制的礼服华丽宽大,垂下来时,流光溢彩的衣摆都会拖曳在地上。江荇之用灵力托着,没花多大力气便替钟酩穿上了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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