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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我那丈夫啊,就被这么个赔钱货克死了,如今又把我克的动弹不得,这贼老天,怎还不把这糟烂货给收了。”女人开始哭骂起来,无数难听的词汇冲击着青娘的耳膜。
“你就会做这可怜样子,你不想养我你就杀了我,让我白白受这折磨,有本事你就来杀了我!”
女人的哭喊撕心裂肺,她瞥向青娘的眼神满是仇恨,“拿着你手里的那把剪子,来给我一个痛快!你来杀了我!来杀我!来啊!”
青娘只觉得头脑晕眩,耳中嗡嗡作响,满满都是“杀了我”,她忍不住捂住耳朵,崩溃大喊:“别说了!别说了!”
“你这扫把星,我只恨没有早点淹死了你,让我一家倒了这八辈子血霉,我要把那把剪子插进你心口,我要杀了你!”女人兀自喋喋不休。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青娘心头,她只觉自己再也没有什么活头了,这种日子有什么好过的?还不如都死了算了,一死了之倒也清静,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抑制不住,她满脑子只剩下了个“死”字。
“我杀!我杀你!”
终于,青娘大喊一声,几步上前扑在女人身上,手中的剪子在女人的胸前刺出了血花。
女人哈哈笑了最后两声,血沫自她嘴里溢出,终至再无声息。
青娘伏在女人身上颤抖着,温热的血液浸湿了她拿着剪刀的手,又渐渐转至冰凉。
“娘……娘,娘!”青娘看着插在女人胸前的剪刀,嘶喊两声,又拿手想要去堵那沁出血液的伤口。
她痛苦哭喊道:“我错了!我错了,娘,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然而女人早已没有了呼吸,剩下的只不过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青娘跌坐在床下,在一片血腥中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终于接受了自己亲手终结了自己母亲的生命,看着床上冰凉的尸体,青娘万念俱灰。
她喃喃自语道:“我不能让娘一个人死了,我这就来陪你,娘,你等等我。”
她拿起那把剪刀,将之对准自己的心口,但她忽然又想到,自己弑母已经是大错特错了,怎能不让母亲入土为安呢?
于是她又爬起来,拿了把木铲在茅草屋一侧挖了起来,她挖了半天,终于挖出了一个坑。
丢下铲子,她自己躺了进去,雨后的空气总是格外清新,身边环绕的也是泥土的味道,让人安宁。
青娘想:娘应该会喜欢这里吧?还能看到后山,爹就葬在那里,原谅我不能把娘葬在爹的身边吧,我会在娘身边陪着她的。
她爬起来,从草屋中背出了女人的尸体,在坑里垫上草席,这才将女人放了进去。
青娘边哭边填土,等她终于立起了这座简陋的坟墓之后,再一次拿着剪刀跪在了那坟墓前。
她没有勇气直视尖锐的剪刀,只得抬头定定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手里的剪刀狠狠刺向自己的心口,剪尖刺破了她胸前的肌肤,她其实有点怕,她知道自己将要死了。
青娘想,没有人能不畏惧死亡,她也算不上胆小鬼,血液开始在她血管里沸腾,仿佛带着无穷的生机。
砰!砰!砰!
巨大的能量突然从她身体中涌出,震开了那把剪刀,疾风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吹塌了那座简陋的茅草屋。
风卷着草屑高高地飞了起来,飘向未知的地方。
第20章
就在青娘血脉觉醒的那刻,元华宗的慕音和飞羽宗的林潮引同时停下了动作,他们忍住能量失控带来的痛苦,同时抬头看向那片天空,浩瀚无垠的天空遮掩了群星的轨迹,无人发现一颗微星的变化。
启清宗一行人自离了元华宗就不紧不慢地赶起了路,巨大的空中楼阁从天上掠过,地上的人无不抬头仰望。
“师叔,为何不隐匿法器行踪?”白如雪秀美的脸上满是疑惑。
红山道人立于法器前端,从这里看去,地上的山河都像是能一脚踏过,他开口回答白如雪道:“风景这般好,你何不好好欣赏?更何况于别人来说,我等亦是寻常难见的风光。”
白如雪不太赞同,她素来有话直说,“隐匿行踪同样可看风景,再说了,我们现在在元华宗地界,暴露行迹说不定会引来麻烦。”
“你啊,我们堂堂正正地出现,才使小人不好下手啊。”红山道人不免感慨了几句白如雪还要多历练才是。
白如雪赶紧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以免红山道人说个不休。
眼看就要出元华宗地界,恰在此时,一阵飓风平地升起,气流冲撞在空中楼阁的阵法之上,发出几许响动。
红山道人眉心微皱,这股风古怪却又有着莫名的熟悉之感,他向下望去,合体期神识轻轻掠过那片土地,只见那风起之地草木俱伏,形成一个圆形,而圆心处疑似躺着一个人。
这种熟悉的圆形让红山道人瞬间想到了仙盟大会,林潮引觉醒血脉之时冲散的浮云,与此时倒伏的草木渐渐重合起来。
他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心念一动,已瞬移至那倒在中心的人影旁,见是一个昏倒的小姑娘,忙把她抱起瞬移回飞行法器之上。
白如雪见眨眼间师叔就带回一个小丫头,好奇道:“师叔,她怎么了?刚才的异像是她引发的吗?”
“别胡说,我们要快快回启清宗了,通知你师兄开启隐匿法阵,我们尽快离开元华宗地界。”红山道人边说边抱着少女急急朝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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