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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唐锦衣烛火下认真的神情,一时妒火中烧,一时又有些困惑。只要吃了这个人体内罪恶的血脉就能平息,可现在,他又隐约觉得不够。
仿佛这样做了,也无法满足。
顾雪眠笑了笑:“这盘本来就是为师尊准备的,澜语仙尊那处我会另外送去。只可惜碟子碎了一块,要委屈师尊了。”
“没事。”唐锦衣闻言不在意挥挥手,他也觉得这碟子都破损了,送给心上人不合适。说起来,由于元婴修士已经辟谷,他许久没尝过这种零嘴,一时还有些馋。
“哦对,那后天开灵窍的药你觉得效果如何?”想起什么,唐锦衣关心道:“我记得那药服下后会有些副作用。”
顾雪眠嘴角突然挑起个有些邪气的笑:“如果我痛了,忍一忍不就是。难不成师尊还能帮我揉吗?”
唐锦衣愣了下:“也不是不行……”
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唐锦衣会这么回答。顾雪眠一愣,最终还是摇头:“修道者本就注定受苦,为了修行,这点痛苦弟子还忍得了。”
他站起身,恭敬对唐锦衣行礼:“夜深露重,师尊早些休息。”
见他如此,唐锦衣也就点点头。
其实刚刚说出那句话,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主要顾雪眠这小孩长得好看又乖巧,那么可怜还孝敬师尊桂花糕吃,他一时有点爱心泛滥,好在顾雪眠自己懂事,不用他操心。
这时唐锦衣心里还美滋滋的,男女主都划在他的视力范围内,只要不出什么纰漏他就无需多费心。
却不曾想到,凡事无绝对,牵一发而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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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唐锦衣被喧闹声吵醒时还有些懵。
他平日里就喜欢睡懒觉,琅梧洲清静少人,向来不会有人打扰。今天却是例外,坐起身时还能听见外面有人大声嚷嚷。
那似乎是柳子期的声音:“我不信,美人怎么可能还没醒一定是你这个坏蛋——唔唔唔——”
不过一会儿,顾雪眠推门进来,脸上带了丝煞气。看见床榻上发呆的唐锦衣,他才露出个笑:“师尊可是被吵醒了?弟子的错,这就把那聒噪小儿扔去后房。”
唐锦衣还没反应过来:“冉青呢?”
往日都是冉青服侍他起居,从未将此事交予他人。今早他竟然不在,这让唐锦衣心里奇怪。
之后,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师兄,貌似是有人将你那日之事传扬了出去。”丁梦语拎着最新的话本给他看:“诺,现在大家都以为你是御使着七彩神龙降世,一露面便让一众高手为你倾倒、不可自拔,而后飘然远去,被众多手下败将冠以第一美人的名号。”
唐锦衣:“……”
你在说什么,我为何听不懂。
原来清潭大会擂台那一幕被好事者讲述给他人,经过口口相传、加上一些夸大事实,当日的黑色巨蟒变成了“七彩神龙”;在场裴洛加上一个被拖下水的丁梦语变成了“一众高手”;而虚弱挪回琅梧洲的唐锦衣被形容成“挥一挥衣袖飘然离去”。
甚至在州府中茶楼酒馆中,说书先生还要给他背后加上一轮光芒万丈的金轮,声称是玄乙仙尊本命法宝。
听得唐锦衣一个头两个大,修真//界人民也太能造谣了!
其后果,便是无数像柳子期一般慕名而来的人,一时间竟让天清宗招揽弟子处直接爆满,人满为患。宗主对这样的后果乐见其成,特意派人给唐锦衣递消息:委屈你一下,给咱们宗门扩大影响力。
只想窝在琅梧洲当咸鱼的唐锦衣:“……”
因为这种突发状况,冉青的工作量骤增,无法再每日跟在唐锦衣身边。于是,每日服侍他起居的变成了顾雪眠。
“我不需人服侍,”唐锦衣有些过意不去,“你自去修炼。”
顾雪眠帮他穿上外袍、细致整理好衣襟束带,却道:“师尊在我心中便如同亲长一般,服侍您是我的荣幸。”
但是,徒弟你起得也太早了……唐锦衣在心中流泪,为了不在徒弟面前丢脸,他被迫几天早睡早起,几乎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因着换了个人,唐锦衣身边逐渐出现一些微妙的不同。
比如熏香换了一种;他日常穿的衣服也从寡淡青白两色变多了些。身为一个足不出户的宅修,唐锦衣平时并不注重这些,还是被别人点出他近日更换衣物比先前频繁。
但提到这一点,顾雪眠又会有些失落地说他对师尊一腔儒慕,儿时没伺候过亲生父母,便不由自主想对师尊更精细。
唐锦衣被他看得心软,也就随他了。
只是……
无论服侍他起居、甚至为他铺床,顾雪眠时不时会与唐锦衣有些身体接触。例如帮他束腰带时,会虚扶着唐锦衣的腰,指尖轻轻擦过;喊他起床,会凑在他耳边说话……
搞得唐锦衣有些不自在。
但想一想,他们都是男人、顾雪眠喜欢的又是女主,自然不可能有别的意思。唐锦衣顿觉自己想多,人家只是个可怜小孩,怎么能产生这种不纯洁的想法。
而琅琊居外。
顾雪眠正拿着丹阁新送来的药准备回房。这开灵窍的方子果然十分有效,不过几天,他已经感觉与往日大不相同,修炼速度也突飞猛进。
一个小身影突然窜出来拦住他的脚步,气冲冲道:“顾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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