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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时候,戚柏一切照做。
直到最后,戚柏感觉到身体和精神的混乱都得到了平复,而身体中淤积的所有东西都被释放。
他舒舒服服地丢掉了意识,不顾一切地要睡过去。
在身体跌倒的那一刹那,陆谴将人捞起来。
而戚柏也仿佛在最后关头,听见了一句没头没尾的,忽远忽近的,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的耳语:
“该遗憾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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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餐厅原本准备了等份早餐的长桌,空空荡荡。只有张厌吾和罗伊罗德两个人准时准点地出现。
张厌吾因为能量过强,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呼吸,也会消耗大量体力,所以他随时需要补充热量。
他是第一个从房间出来的人。
此刻,他正一言不发进食,而唯二坐上餐桌位的罗伊罗德,却突然靠近他,猛地拍了一巴掌他的背。
张厌吾一口牛肉差点给吐出来,茫然地抬头看向罗伊罗德。
“你那群成天只知道偷奸耍滑的蠢货队友呢?他们难道在这该死的破地方迷路了吗,为什么整个餐厅只有我和你两个人?陆……你们那个队长呢?还有和他在一起的人呢?”
罗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然而张厌吾咽下嘴里的早餐后,只对他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是,我也是疯了,才会指望从你嘴里听到有用的信息。”罗伊说着就站起了身,“我去找他们。”
然而罗伊罗德的脚还没迈出去,就被张厌吾拽住了衣摆。他几乎恼怒地拍开了张厌吾的手,大喝:“干什么?!”
在罗伊罗德看来,这个大块头就是一个意识生锈生命残缺的存在,张厌吾所有的沉默和迟钝,都佐证了这个人的灵魂根本不完整的事实。
罗伊看不上张厌吾,所以态度总是高高在上。
张厌吾并不在乎罗伊罗德对他的看法,只是认真地告诉对方:“别去。”
“你管我去不去?”
罗伊烦死了,他跟着佣兵小队的目的,就是为了陆谴,他希望能有自己帮得上忙的地方。
可陆谴老是和戚柏待在一起,他根本没有靠近的时机。
现在倒好,陆谴直接不出现了。
这两人要在房间里待多久?!
想到这儿,罗伊突然脸色变得暧昧,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厌吾:“你的房间就在他们楼上,不让我去找他们,难道是你听见了什么?”
张厌吾好像在那一刻僵住了身子,但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嘁。”
罗伊看他这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就来气,甩下一个白眼就要走。
他不管这群人是为了什么不来吃早餐:赖床也好,迷路也好,或是躲在房间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但罗伊急切地想要知道,一夜过去,陆谴和戚柏究竟发生了什么。
以罗伊罗德对幺兰原的了解,这厮绝对不会错过给陆谴添乱的任何机会——在这一点上,他和幺兰原总是达成一致。
所以罗伊罗德单方面地坚信,昨晚在陆谴和戚柏一定干了些什么。
可是他刚走到电梯,那门就打开了。
而他心心念念准备关切一番的对象——陆谴——正从里面走出来。
一切如常,看上去还是那个八风不动古井无波的人。
罗伊心头一跳:难道幺兰原竟然没有动什么手脚?那岂不是可惜了这大好机会!
“那个!”
罗伊清了清嗓子,在老师和陆谴两个称谓之间徘徊了一下,发现时机不合适,最后什么都没喊出来,直接说了句,
“你和戚柏,昨晚如何?”
他所认为的陆谴,虽然不是一个多么亲切的人,但也从来不凶恶,不可怕。因此久而久之,罗伊也不怕陆谴。
可当他这句话说完,却发现,陆谴睨向他的眼神,有着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冷厉,好似带着凛冽的寒意,削过他的心脏。
罗伊罗德被那一眼看得头皮发麻。
“罗伊。”陆谴语气如常,但却莫名让罗伊觉得他很冷漠,“这是最后一次。”
陆谴说完便和他擦肩而过。
虽然这句话并未讲得完全,但罗伊罗德听出了陆谴的本意:这是最后一次容你胡闹。
“不是……”罗伊罗德绷紧了身子,慌乱中冲着陆谴的背影解释道,“不是我啊!”
明明是幺兰原干的,为什么凶他!
虽然……
的确是他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情况下,向幺兰原拱火。并且暗自期待着能够看到陆谴的破绽。
但他没有真的出手啊!
然而不管罗伊罗德在后面如何有苦难言,陆谴都没有再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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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昨晚你不知道为什么发/情了,这是很麻烦的事。不过你运气好,竟然自己平复了……也许是因为六千帮了你。”
风思留的房间有一面很大的露台,在那里可以迎着朝阳眺望兽园的山岭。
但此时此刻,她没有心情。
因为戚柏已经已经蹲在地上,给她表演了整整半个小时的钻地洞。
风思留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理解你的害臊,但七百,你得换一个角度想问题。六千出手相助,那算江湖道义。不然难道看你憋死自己吗?所以啊,昨晚那是特殊情况,你真的不用这么有压力,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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