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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到二十四岁, 这中间足足有六年时间,每一次能破开他们之间屏障的机会,都会被青年聪明的避开。
没有人能隔绝恶鬼的触碰与伤害,除了青年一人,如此特殊,如此的独一无二。
恶鬼情不自禁地低喃:“你可真是我的宝贝。”
天生就能勾起他仅存的执念,无论是哪一个。
想到这,恶鬼心情阴郁:“宝贝,你怎么能让别人碰你呢?”
若不是察觉到青年身上熟悉又厌恶的气息,他也不会受到刺激这么快出来。
恶鬼不满,铎曜难耐地蹙眉喘息,他情绪起伏素来淡漠,此刻却也抵不住连绵不断的攻势,仿佛整个人都掌控在了他人手中。
到了现在,勉力维持的平静已经盖不住眉眼间的风情,一蹙一动都是致命的风华。
红唇轻启,吐露仿佛不是呼吸,而是夺人心魂的迷药。
恶鬼被引诱致失神,短暂的恍惚让青年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一直被藏在背后的恶鬼面庞半露,微微附身,看起来想要一亲芳泽。
铎曜浓密羽睫半覆瞳仁,掩住了眸中一瞬闪过的流光,唇角微抿,略显脆弱。
而就在关键时刻,铎曜已经能隐隐看见模糊遮掩背后的些许真容之时,紧闭的大门被人轰然推开,光线骤然刺入窗帘紧闭的屋内。
紧紧缠住他的存在,在这之前就察觉到什么,低骂一声迅速隐藏。
离开之前不忘将青年凌乱的衣服整理好,比之前要冰冷数倍的触感在脸上一贴,强烈的寒意让青年瞬间打了个寒颤,面颊上升腾起的晕红被刺激褪去大半。
铎曜回神还用手捂了一会,才感觉温度正常了些。
温珏进屋后四下扫了一圈,深邃轮廓染上寒意,俊美面庞备显冰冷。
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里那股翻涌的厌恶却始终没有停歇。
直到目光锁定似在出神的青年时,那些说不受控的厌恶情绪才淡缓许多,心内的慌乱潮水般褪去,留下了翻江倒海之后的失控痕迹。
温珏大步上前,就要抱住青年:“你没事吧?”
铎曜仰首,骨节处犹泛着粉的手,轻轻挡住了男人想要触碰他的手,而后蹙眉:“你怎么进来的?”
这个行为在安保森严的文景雅苑里,简直可以称得上不可思议。
温珏一怔,出神地看着青年面上未散去的春色,纵使竭力隐藏,依旧盖不住已经被勾出来的秾艳姝色。
男人墨眸一沉,晦涩翻涌又淡去,薄唇轻抿勉强抑住了勃然的怒气。
他看向身后。
铎曜随之看去,收拾完一堆工具的保安擦着惊吓出的汗珠,见二人看来连忙上前。
保安看着铎曜,眼神有些惊魂未定:“你没事啊?!”
怪异的眼神与语气,让铎曜疑惑:“怎么了?是你开的门?”
保安急匆匆解释,生怕被误会:“紧急情况之下我们是有开门权的。”
看着青年确实没事,才奇怪道:“你在屋里为什么没用听到我们的声音,我们在门外已经喊了有些时间,而且连通客厅和卧室的传讯你都没听到吗?”
铎曜了然,难怪那个存在走得这么及时,恐怕早就知道外面有人,而那些外界声音恐怕也被刻意地屏蔽了。
“是盛妙宣,她出来后,怎么叫你都没回声了。”温珏语气温和,“这才惊动了我和保安。”
铎曜看向男人,笑道:“原来你就是她的哥哥,刚才有些失礼了,可能是我睡迷糊了才没听到。”
保安脸色怪异,几道声音加在一起可不小,就算熟睡都可能清醒了。
但他也理智地没有多问,询问几声后就匆匆离开了。
差一点点就报警了。
这里的房主哪个出事都不得了。
铎曜看向男人,笑意柔和:“你要坐坐吗?真是打扰你了。”
眼前青年的态度与上次见面时的差别肉眼可见,其他细微对待先不说,仅这笑容便真实许多。
轻轻弯起的唇角像是住进了一轮柔月,浅浅淡淡温温柔柔,极为吸引夜色中寻不到路的人。
温珏冷漠深沉的面容被蛊惑一般收敛了好些锋冷,动作颇为自然地在青年身边坐下了。
浓郁的旁人气息一瞬间铺袭而来,刚刚清静的空气,又像是被刻意侵袭一般,让敏感的青年有些不自在。
铎曜:……
他只能故作无意地收回落在另一边沙发上的目光,转而看向坐在身边的男人,刻意露出的笑容险些没有挂住。
这几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厚脸皮,但凡见到一点缝隙就敢肆无忌惮的得寸进尺。
铎曜心下无奈:“你的妹妹呢?”
温珏语气多了些细微的冷意,当他看向青年时语调柔了许多:“她回家了,我今日刚好回来撞上她的。”
知道他们家庭关系复杂,铎曜没有多问。
而他不知道的是,当盛妙宣刚刚靠近自己的屋外时,就有人将消息告诉给了正在开会的温珏。
无法言喻的暴怒,让他一瞬间对盛家母女的耐心降到了最低。
只要一想到,她们会将目标转移至身边的青年身上,骨子里的阴沉暴戾像是滚水翻搅一样,不受控制。
甚至,他第一次动了杀心。
惩罚人的方式有很多,死亡反而是最解脱的一种,可它也是最为干净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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