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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记忆变得模糊起来,这里的数载记忆逐渐被一层厚厚的迷雾裹住一般,无法再牵扯到阎攸宁。
似乎穿越后遭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
阎攸宁正站在一面玻璃窗前,有些出神。
手机恰好响起,阎攸宁看了眼屏幕,是此次生意的合作商的来电,他回过神后,清了清嗓子,点开通话,开口聊起熟悉的业务。
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在身,包裹着长腿和宽肩窄腰,阎攸宁眼角带笑,眼里映入窗外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映照在玻璃前的身影却显得格外冰冷。
阎攸宁和对方聊了几句,敲定合作的意向后,便将电话挂断。
说起来手机这玩意儿可比传讯符等东西方便多了,修真界也不是什么都好的。
阎攸宁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
心想着再看一眼。
阎攸宁拿出抽屉里的小型遥控器,按下按钮。
办公桌对面的书柜应声而开,自中间打开一条缝,朝两边缓缓展开,露出后方一间密室。
密室比书房还要大,灯光从密室的顶部呈放射性铺呈开来,照射在一个个错落有致的透明架子上。
这些架子有许多格子组成,上面摆满各种现代、古代的藏品,青花瓷、玉簪、水墨画、欧洲雕塑、油画等等,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奇珍异宝。
阎攸宁看着标注在格子右下角的法宝名字,无声呢喃。
释迦佛王珠、金鳞玄鼎、翠虹影焰爪、陨星琉印灯……
失而复得的,都在其中。
“……莲华清心铃。”当阎攸宁走到一个格子前时,停下了脚步。他打开格子,将其中的铃铛拿了出来,小心摩挲。
天蚕丝串在莲花底座,被阎攸宁小心拎起。
微微透明的白玉莲花怒放着,被倒扣着提在指尖,中间的莲蓬雕刻的精致栩栩如生,一枚小巧的铃铛镶嵌在莲蓬中央,只要轻轻摇动,就能演奏出动人心魄的铃声。
阎攸宁几近痴迷,好一会儿后,幽幽叹了口气。
他禁不住蛊惑,小心翼翼地轻轻摇了摇。
“叮铃”一声。
听到铃声之时,仿佛有神奇的温暖力量包裹心神,灵魂仿佛徜徉在空中,飘飘荡荡,从未有过的安详。
……
“水火灵根的你,就是个废物!宋堂主待你那么好,不过是他心地好罢了,竟然还让你认他为师,怕是被你迷了心窍,不会是有什么苟且吧哈哈哈?”
“你长得如此好看,不如让我尝尝滋味……!他妈的,池醉你竟然敢打我?!你等着瞧!”
“池醉,告诉你一件事,宋堂主死了!”
“门派你能护你的唯一一个人,死在麒麟焚境了!听说是被非常厉害的凶兽给一口吞了,连尸首都没留下。”
浑浑噩噩的池醉忽然被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刺激地睁开了眼。
这句话他再熟悉不过,当年,有人故意要让他走火入魔,在他修行到关键之时,带回了这个消息。
那一年,池醉二十岁,突闻师父噩耗,再无法顺利闭关。
本就艰难的修行路就此出了岔子。
走火入魔、经脉萎缩,已经被师父调理的还不错的身体再次出现问题,池醉从有机会顺利结丹一下子成了连筑基都困难的废物。
自此,池醉彻底坠入深渊。
亦是那一年——
犹如一束光的美丽笑颜盛放于阴雨绵绵的日子里,顾澜澜出现在池醉的面前。
少女双手负后,笑得天真烂漫。
也不知为何,那时的他明知不可沉溺,却又无法自拔。
池醉在极烮门总是一个人,顾澜澜入门后,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个蹦蹦跳跳的可爱少女。
他的冷脸对顾澜澜根本无用,顾澜澜坚持不懈的胡搅蛮缠。
不管他人说什么,只要是池醉的坏话,顾澜澜就会骂骂咧咧的反击回去,然后又嬉笑着找到池醉,告诉他:“阿醉哥哥,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那时候,池醉以为顾澜澜就是他的光。
后来才明白,能与她举案齐眉的人,并非是他池醉。
而顾澜澜对他更多的不过是怜悯罢了。
这种可笑的梦境,除了让他觉得曾经的自己有多愚蠢之外,根本无法让他沉溺其中。
顾澜澜也早就不是他所希冀的光了。
如今,他只想把当初那些嘲笑他、侮辱他,后来还扬言要杀了他的“正道子弟”品尝到他曾经沉沦深渊的痛苦。
……
长满藤蔓的林间,池醉正被藤蔓从头缠到尾,脸庞因为藤蔓缠绕而有了勒痕。
粗壮的藤蔓上逐渐长出几个花苞,眼珠在眼睑下快速地滑动,池醉似乎正在经历什么。
片刻后,池醉猛地睁开眼。
柳叶眼内只有清醒,没有丝毫迷茫。
他们走了十来天,其实早已陷入莲华清心铃制造的幻境,而池醉因为有过经验,没有被幻境困多久就挣扎醒过来。
袖口中的小刀划到手里,他挺起上半身,奋力砍起藤蔓。
然而体力还没恢复,池醉好不容易砍完一根藤蔓,身上的藤蔓却是越收越紧。
池醉憋着一口气,环顾四周,看到前方有四人被长满花朵的藤蔓缠住手脚,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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