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口舌如簧
    第二天清晨。
    陈家驹穿着一身西装，心急火燎地跑进了庄严肃穆的法庭现场。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检方席中，附耳和骠叔说了几句，骠叔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莎莲娜不见了？你是怎么保护证人的？”
    “现在怎么办？”
    骠叔转头看向自己的上司，北区重案组的组长雷蒙。
    雷蒙摇摇头，叹了口气。
    “没办法，这下输定了。”
    陈家驹满脸苦涩，面对骠叔和雷蒙失望的表情，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今天早上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接到骠叔的电话，这才猛然想起居然还有开庭的事情。
    不是陈家驹没有责任心，实在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先是莎莲娜被朱滔派出的杀手强奸，之后陈家驹出于内疚之下，赌咒发誓为对方保守秘密，带着浑身激烈性交ei痕迹的莎莲娜回家，当面就撞上了给他办生日聚会的阿美和朋友。
    自然而然引发了一场误会。
    为了不丢掉女朋友，为了不在朋友圈子里社会X死亡，陈家驹只能暂时不管莎莲娜，出门追上了负气离开的阿美，在不违背诺言的前提下，拐着弯子和对方解释。
    不料，阿美却选择去酒吧借酒烧愁。陈家驹的解释不仅没有效果，反而让两人阴差阳错地赌气斗起酒来。
    酒到酣处时，陈家驹却又发现宋子杰的女朋友洁琪也跟了过来。
    更要命的是，她居然还被色狼偷偷地在酒水里下了药。
    之后陈家驹将色狼赶跑，打算带着阿美、洁琪两人离开时。却又撞上一帮古惑仔在围殴三男一女。
    陈家驹见义勇为之下，和古惑仔打了起来，最终因为醉酒后战斗力锐减，加上对面人多势众，被古惑仔们好一顿痛殴，陷入了昏迷。
    好在，他的同事兼朋友王安过来救场，将古惑仔们打跑，顺带着将他们带回了家。
    回到家后，陈家驹中途醒转，勉强在浴室洗了个澡，用药酒擦了擦身体，然后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连闹钟都没设置一个。
    要不是骠叔的电话不要钱地打过来，陈家驹都不知道要睡到几只是，虽然猛地想起法院开庭审判朱滔的事情，但当陈家驹心急火燎地去搜寻莎莲娜的踪迹时，却发现对方压根就不在自己的家里。
    不仅如此，就连阿美也在留下一张纸条之后回家了。
    时间紧急之下，陈家驹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能拿起那盒包含莎莲娜口供的录音带，匆匆开车赶到了法院。
    “唉，希望这盒录音带有用吧没多久，当法官喊到陈家驹的名字时，他叹了口气，忐忑不安地走了上去。
    1985年的香港依旧是英国的殖民地，因此，法院也沿袭着英美法系的制度。
    证人进场时，需要左手摸着圣经，右手举起，掌心示人，并对上帝发誓自己并无虚言。
    陈家驹老老实实地照规矩宣誓后，开始在检方律师的要求下，讲述起了自己抓捕朱滔的全过程。
    “当天我奉命在木屋区执行任务，当时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被告开枪拒捕逃走，我看到他们上了双层巴士，于是我抄捷径，从山坡上跑下去，遇到一位热心市民，借用他的车子在路口拦截双层巴士，其中三名被告跌出车外，然后我上车拘捕第一被告，他想用一箱美金贿赂我，可是被我拒绝了。”
    “说的非常清楚，谢谢你。”
    检方律时弃意地点点头，看向了法官。
    他作为警方这一边的律师，这一次可谓是压力山大。
    朱滔为了给自己脱罪，花重金请了一位能言善辩的张姓金牌律师。
    好几名出庭作证的警方证人，都在这位张律师的种种话术之下，被问得哑口无言。
    检方律师也曾试图提出抗议。
    然而，张律师却死死咬住警方在抓捕毒贩过程中，并没有人亲眼看到过朱滔这一点不放，以至于他的数次抗议都被法官判定为了无效。
    现在总算出现一个靠谱一些的警察，给予朱滔致命一击了。
    陈家驹的这番发言出现之后，朱滔顿时冷汗直冒，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张律师。
    张律师朝朱滔点点头，示意他不要慌，而后，表情严肃地站了起来。
    “陈家驹先生，你刚刚说自己从木屋区追出来，请问当时几点？”
    大约是六点钟。”
    大约六点？请准确一点!五点五十五分。
    “好，我就当你是六点。”
    张律师死死地盯着陈家驹，“你知不知道香港十二月的太阳，是在六点二十三分钟从地平线升起来的？”
    陈家驹愣了一下，摇摇头。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有句文艺术语，叫做黎明前的黑暗？”
    “不知道。
    “这句术语的意思是说，在太阳出来之前，有一段时间是非常黑暗的！”
    张律师用力挥动手臂，以加强自己的语气，而后继续质问道：“陈家驹先生，请问在这种恶劣的光线之下，我们是不是能够相信你所看到的疑犯就是我的当事人？，检方律师眉头微皱，很快又舒展开来。
    这个张律师还是老一套，咬定当时的警察没有看清朱涛的脸。
    不过，这一招虽然在之前百试百灵，但对陈家驹这个亲手抓到朱滔的警察可未必管用。
    果然，陈家驹压根没有和张律师争辩，而是不屑地道：“你们信不信是你们的事，不应该问我。”
    “好吧，陈家驹先生，你说你当时走捷径跑下山，截停巴士，请问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视线有没有离开过那辆巴士？”
    张律师仿佛没有感觉到陈家驹的轻蔑目光一般，依旧咄咄比人。
    陈家驹迟疑片刻，答道：“没有。”
    “你为什么犹豫？”
    张律师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紧抓不放。
    “我要确定一下。”
    陈家驹没好气地道。
    “那表示你不敢肯定！”
    张律师斩钉截铁地道。
    “我抗议！”
    这个时候，检方律师连忙举手向法官示意。
    “抗议有效。证人有必要在想清楚问题之后才回答。”
    张律师抿抿嘴，继续追问道:“请问当时你用多少时间走下山坡？而你的视线有没有离开这辆巴士？”
    “我是冲下去的，大约用了两分钟半，视线被山坡遮挡住的时间很短“那会不会在山坡挡住你的视线的时候，有另一辆双层巴士超车了呢？”
    紧接着，张律师得意洋洋地抛出一套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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