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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墨拿起一旁的留痕玉,’好了,谢谢琴哥。’
华琴忙说道:“现在你是我师叔,怎么能再叫之前的称呼呢?叫我华琴便是,辈分有别,可别乱了套。”
见褚墨点头,华琴一面给褚墨整理衣服,一面乐呵呵夸道:“果真不愧是师叔祖,这几日效果可比咱们先前治了半年还好。”浑然不提前几日心中是如何腹诽迟无尚的。
刚出药室,便见一道青光由远及近,朝二人方向坠来,华琴伸手接住,是一片青色玉简。
“是师叔祖的通讯玉简,让我转告小师叔暂且休养一阵,他三月之后回来给你重塑灵根。”华琴说道,“另让我去静师叔祖那拿些丹药,给你每日调养。还有若是有人送礼,尽可收下自行处置。”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好一阵才说道:“师叔祖说,若是小师叔觉得临霄峰无趣,便叫掌门师叔祖带你出去玩。”
褚墨偏了偏头,看向华琴。
对上褚墨疑惑的视线,华琴讪笑一声,“这是师叔祖原话,他或许是怕你在临霄峰待得乏味了。”叫掌门带孩子,迟无尚还是头一份。
心下虽犯嘀咕,但华琴却不敢怠慢,安置好褚墨后,转头便往沧岭峰御剑而去,刚落地,便有二人迎上来。
其中一位年轻的少年华琴认得,是当日入门测试第二位登上接引台,哭得撕心裂肺的少年,名叫程选秋,此时他应该喊师叔了。
年长的圆脸弟子拿出一个储物袋,“是华琴师侄吧,这些是师尊吩咐给你的,清墨师弟可好些了?”
华琴拱手接过储物袋,“多谢师叔挂念,墨师叔已大安,只是痼疾难愈,仍有些体虚,是以才来找无静师叔祖拿些丹药调养。”
“师尊此前回来说过清墨师弟的病症,是难治愈。不过师尊也说了,无上长老医术了得,比他更胜一筹,或可能痊愈也不一定。”
华琴恭敬道:“承师叔吉言。”
“这是师尊新收的弟子,道号清秋。”圆脸弟子指着程选秋介绍道。
华琴拱手行礼,道:“见过清秋师叔。”
程选秋忙摇头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圆脸弟子笑道:“清秋师弟听闻我要来给清墨师弟送药,特特求了我好一阵呢,说是想看看他康复得如何了。”
华琴笑说:“墨师叔今日药浴刚完,还需休养两日,清秋师叔若是要来探望,两日后可传讯我,我来接你。”
圆脸弟子答道:“那就麻烦师侄了。”
“不麻烦不麻烦。”华琴忙答道,“那弟子就先告退了,多谢二位师叔前来送药,也感谢无静师叔祖赐药。”
“师侄客气了,请慢走。”
笑着目送华琴离开后,圆脸弟子才招呼程选秋,“清秋师弟,咱们也回吧。”
程选秋问道:“清连师兄,无上长老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所有人都挺怕他的?”
清连看了程选秋一眼,“当日你不是见过他了?你不怕?”
想到那日迟无尚视线扫过自己身上时那种感觉,程选秋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问道:“可是咱们师尊不是和他同辈的吗?”
清连四下一看,才回道:“虽是道号同辈,但修为上却差远了,咱师尊入门至少千年,还是化神修为,无上长老才不过五百余岁,便已是渡劫后期了,修者素来强者为尊,敬重他也是应当的。更何况,你知晓他为何被称作无上长老吗?”
程选秋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问道:“不是因为他道号叫无尚,故而谐音的吗?”
“这倒是一个原因,但若是这样,咱们宗门内叫叫也就罢了,可你出去问问,整个道修界,凡能叫上名字的宗门,谁不知晓无上长老的大名?”
“为什么?”
“二百年前,前任掌门刚飞升,他便被新任掌门升任天玄门第十二长老,届时我们还只称呼他为长老,或是无尚长老。恰逢时值魔修猖獗,他孤身一人攻入魔宫,斩杀魔修无数,杀得魔修血流成河,连退三千里,这也是如今魔宫在极北苦寒之地的缘故。听闻当年道修众人攻入魔宫时,只见血流成河,目光所及皆是魔修的尸首,而无上长老已经削了当时魔尊的脑袋,见他们来,还一把捏碎了他的魔婴,听说那魔婴叫得凄厉极了。”
清连说到这里,又压低了些声线,“这一战后,无尚长老便成了整个修界的无上长老,魔修对他的名字闻风丧胆,逃之不及,就连道修也为他的雷厉手段胆寒。且他脾性怪异,想必前些日子你也见着了,实不相瞒,若不是你问,我都不敢擅自提及他的名字。”
程选秋倒是没有怀疑清连的话,心中对迟无尚的敬畏又更进一层。
不过他很快便被另一个点吸引了,问道:“清连师兄,你不是才一百五十岁吗?二百年前的事情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清连语塞,并不承认自己用假年龄哄骗新入门师弟之事,嘴硬道:“我都是听师尊说的。行了,赶紧回去修行,若是功课没完成,看师尊怎么收拾你。”
华琴回到临霄峰,见褚墨正熟睡,便给他捏了捏被子,将丹药放在床头,留下一张字条嘱咐他醒来吃药,才出门准备朝明阙峰去。
刚走出护峰大阵的范围,华琴便远远看见有人御剑而来,落在远处的接引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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