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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褚墨弯身提起仍在昏迷之中的清塘,转身离去。
    “我没撒谎……”
    “求求你,救救我……”
    “你们不要过来……”
    大雨中,远远传来几句嘶吼。
    “主人,您好奸诈。”围观全程的金凤评价道。
    这些时日下来,它大概知道穿书者是外来者身份,但这些外来者怕被认为是夺舍,通常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此褚墨相当于问了一个徐长空必然会说谎的问题。
    “谢谢。”褚墨并不认为奸诈是一个贬义词。
    “也是他罪有应得,他杀了那么多人,您没有杀死他实在太仁慈了。”金凤嘻嘻笑道。
    “确实。”褚墨点头应承。
    徐长空当然不会死,他只是失了修为,断了双腿,根骨尽毁,冤孽缠身罢了。或许隔日村民们会发现他,若有他们照应,这种状态可能会持续更久,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直到他死。
    不过这与褚墨没有什么关系。
    褚墨抬头看向天空,失去灵力阻隔的雨点打在他脸上,这场暴雨,和二十多年前那夜很像。
    “贺敬。”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褚墨笑了笑。
    他还记得那柄捅穿舒景云胸膛的剑,剑柄上,只有四个指头。
    第67章
    褚墨带着清塘回到住处时清川正急匆匆地往外走, 正好碰上褚墨,他长吁一口气,“墨墨, 我瞧你都出去一个时辰了, 正想来找你, 怎么全身都淋湿了?”他伸手扶住清塘, “清塘这是怎么了?他没事吧?”
    “晕过去了。”褚墨说道,“先进去。”
    “好的。”清川忙关上大门,和褚墨一同扶着清塘进了屋。
    把清塘放到床上, 褚墨道:“清川,我去换件衣服, 你帮清塘整理一下。”
    清川点头,“好, 他身上的伤不打紧吧?”
    “我方才给他喂过伤药,一般活动不妨碍,只是暂时不要动修为,调养小半年方可痊愈。”褚墨应道, “明晨应当能醒。”
    “好的,我知道了, 你快去吧, 我帮他换衣服再擦擦身子。”清川道。
    “嗯, 我稍后换好衣服过来帮你。”
    听褚墨这么说, 清川连忙阻止,“不用不用, 我能忙得过来, 稍后我给他打理完过来找你, 你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几乎是被清川推出房门, 褚墨有些疑惑,随即转身回了房间。
    换好衣服擦干头发,清川还没过来,褚墨坐在床边把剑拿出来又擦了一遍。
    “叩叩。”
    “墨墨。”
    敲门声伴随着清川的声音传来。
    “请进。”褚墨收起剑。
    清川推门进来,一眼便见褚墨身着白色中衣坐在床头,原本总是束起的长发披散而下,柔和了眉宇间的英气,多了分雌雄莫辩的魅惑之感。
    见清川站在原地发愣,褚墨叫道:“清川?”
    听到褚墨的叫声,清川忙收敛心神,半寸高的门槛抬了两次脚才迈进来,走到褚墨面前,心如擂鼓,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尽管有烛光映照的因素,但清川的脸实在太红了,眼神羞怯得根本不敢直视褚墨。
    褚墨不是瞎子,加之前金凤的提醒,他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起身把头发拢上,褚墨一如寻常招呼道,“请坐。”
    清川忙应了一声,在凳子上坐下,却因神思不属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踉跄了一下才坐稳。
    褚墨将方才徐长空所言关于小相村的事大致描述一遍,当然没有提到褚家和穿书者的事,只说邪修想要复活其夫人。
    他语气平缓,清川逐渐中褚墨的描述中恢复平静,他自是不会怀疑褚墨,听到最后徐长空的下场更是大快人心,“墨墨做得好,这些邪修作恶多端,就该生不如死。”
    “不错,只希望他能多活几日。”褚墨笑道。
    清川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红了,“是,是啊。”
    褚墨只当做没看见清川的脸色,“明日清塘醒来,就劳烦你告知他一声吧。此间事了,我尚有些私事要去处理,接下来便不与你们同行了。”
    “啊?”没想到褚墨会突然告辞,清川有些猝不及防,要问褚墨办什么事,又想起他方才说是私事,百般纠结之下,只得问道:“不等清塘醒来再走吗?”
    “不了,你明日与他说一声便好,他会知道的。”褚墨道,“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见褚墨都如此说了,清川也不好再留,只得站起来往外走,走出几步,他踌躇道:“墨墨,我……”
    “嗯?”褚墨抬起头,正好打断清川的话,“什么?”
    清川看向褚墨一如年少时清澈平静的眸子,顿觉一盆冷水浇头淋下,半晌扯出个笑容说道:“没事,只是想和你说一句再会。”
    褚墨也回以一个笑容,点头道:“嗯,再会。”
    次早,下了一夜的暴雨终于停歇,屋檐上的积水滴滴答答,躲在屋檐下的燕子扑棱棱飞出去觅食。
    正如褚墨所说,就在东边出现第一缕晨光时,清塘醒来,他脸色惨白坐在床头,听清川一五一十将昨夜褚墨所说之话复述一遍。
    最后清川说道:“他说有私事处理,先走一步,叫我与你说一声,你自然明白。”
    清塘眼神有些发直,半晌笑了笑,“嗯。收拾收拾,我们也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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