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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厌愣了下:“你觉得我们现在所在后面的车厢中玩家数量太少了?可就因为这个这么认为会不会太武断了?也许他们还没听说前面突然起白烟的消息,也许他们在自己的位置发现了什么无暇顾及其他人,再不然他们跟季从阳一样有自知之明不去凑这个热闹呢?”
季从阳:“……”
割袍断义还是赶紧提上日程吧。
“朝姐。”
季从阳的思绪刚冒了个苗头,转瞬就被这么一声掐得干净。
乔厌拧眉:“你说什么?”
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的谈望终于出了声:“我和同伴组队一起进的这场游戏。可是游戏开始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我还是没见到她。”
火车虽然看起来范围挺大,可再大也是有限的,且要在不同车厢之间走动只有唯一通道,就算真的想藏其实也没有太多地方。
之前谈望和师瑜一起被五六个列车员从最后一节车厢押送到正数第三节 ,十几个人一起走的动静轰轰烈烈。
顾今朝既然和谈望组队且在纯白空间时还都站在一块,很显然她也在这场游戏里。若是别人或许还会记得隐瞒身份,可顾今朝和谈望认识,看到了难道不会主动找过来吗?
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他们都没见到过她?
她进游戏后究竟去了哪?
恰在这时,前方的车厢忽然响起一道凄厉的尖叫,竟是硬生生压过了车厢中的乘客抱怨的嚷嚷,传来时已经被削减数倍。
谈望第一个反应过来,连招呼都没打,直接转身冲了出去。
尖叫的声源在第十节 车厢末尾。
谈望一路飞奔,看到了已经聚拢成群的乘客。
他仗着力气拨开人群,穿行到最前方,看见了一扇打开的卫生间门。
卫生间门是不透明的推拉式木门,里面躺着个人,是名男性,手腕上戴着玩家手环。
他倒在地面上,身体整个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砍了一刀,从腰部断成了两截,脊背的骨头和血管全碎成了糜烂的状态,乱七八糟的内脏从腹腔的断口处滑落下来,汩汩流淌的血在地砖上积了大滩殷红。
再往上看,明明脸上的神色惊恐到了极致,可双眼居然是闭着的。
最初发出尖叫的女人只是游戏世界里一名普通乘客,看到后当场就吓晕过去倒在了门外,没过多久就被听到声音姗姗来迟的同伴护着拉走了。
谈望站在门边,还没看清倒下那名玩家的样貌,就先跟蹲在那名玩家旁边检查的男人对视上了。
是姜则。
双方对视一眼,最后同时错开。
眼下孰轻孰重显然无需思考。
列车上的卫生间面积本来就小,地上倒了个男玩家,又站了个姜则,就再没位置容纳第三个人。
谈望目光在那名男玩家身上扫了扫,越看脸色越阴沉。
忽然,姜则抬手从那名玩家胸前取下什么东西。
谈望眼尖,看见那似乎是一枚银白色的挂钩式耳麦,圆面上刻着“神殿”二字。
※
师瑜来到现场时,姜则已经检查完率先离开了。
倒下的那名男玩家显然死得非常彻底,原本仅仅只够染湿衣服的血经过这么一会儿淌满了大半个卫生间,顺着角落的水槽蜿蜒而下。
谈望在那名男玩家身上身上翻了翻,摇摇头,站起身让开位置:“没有道具,估计是他死之前没用出来,或者已经被那个姓姜的拿走了。”
师瑜看着那名男玩家断成两截的尸体,单手抓住自己的长发弯下腰,另一只手则掀开了那名玩家腰间的衣服。
腰部的断口干脆利落,无论器官骨头都碎得非常彻底,往上的皮肉也发黑发紫,单单看着就能叫人想象到究竟是何种巨大的力道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他松开手,视线上移,落到那名玩家的口袋,伸手捏住蓝色的一角,抽出来一看。
是张车票。
周围的群众一刻不停地在议论,听他们的说法大致能拼凑出尸体被发现前的情形:女乘客过来,发现门锁着离开,不想去远的地方便回答车厢头部的座位上,边等边注意这边的动静,待到门紧闭了近一个小时后再度过来,敲门久无人应答,最后忍无可忍叫来了列车员开门。
消息不知经过多少人的口传到了列车长耳中,列车长用对讲机将众列车员们全派来隔离现场顺带安抚受惊的群众,亲自来到卫生间门外。
师瑜在列车长过来前便起身退出,没让人看到他的脸。
虽然换了工作服能唬一唬不知情的其他人,但列车长怎么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下级都有谁,被注意到问起来难免会有麻烦。
乔厌在卫生间周围转了一圈,没发现诸如杀人凶手留下的痕迹,重新回到原地:“看完了?”
师瑜嗯了声,放下头发,避开列车长往后方的车厢走,一路穿过两截车厢,他推开第十二节 车厢的卫生间。
季从阳条件反射地往后拉了他一把:“你进去干什么?”
“洗手。”
“……哦。”
师瑜左手上蹭到不少血,全是之前掀死者衣服的时候沾到的。他没关门,拧开水龙头,将手上冲得干干净净方才出来。
“死的应该是神殿的人,我看到他身上有和姜则身上一样刻字的胸针。”谈望道,“可杀他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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