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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萧问渠涂抹好了膏药,微微抬眸,一缕发丝被风吹起,刮过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萧问渠闭了闭眼眸,抬手将发丝重新绕回耳后。
药已经上好了。
越川芎浑身一怔,骤然回过神来,低下了头。
他的手已经不疼了,那道狰狞的伤口也化作了一道淡淡的粉色疤痕。想必再过个几天就会痊愈了。
萧问渠将剩下的膏药递给了方芸,方芸接过膏药盒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躬身退下。
周遭又安静了下来,越川芎有些怕这样的安静。
他正要说点什么,便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琴音。
萧问渠拨弄着琴弦问到:你喜欢弹琴吗?
方才他和方芸在桥上听了那么久,大约是挺感兴趣的。
越川芎闻言点点头又摇摇头。
萧问渠看着他,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回答?
我不喜欢弹琴,但是我喜欢听。喜欢听琼华仙尊弹。
原来如此。萧问渠微微颔首。他本想若是越川芎喜欢弹琴,便让他朝音修去发展,却不想是他想岔了。
越川芎惯会察言观色,听闻萧问渠的话便沉吟一瞬,提议到:要不弟子试试?
说着便主动走上前,站在了萧问渠的身旁,手指生疏的勾了一下琴弦。
是这样吗?
萧问渠看着他晶亮的眼眸。即便他隐藏的很好,但萧问渠依旧在里面看到了讨好的色彩。
不是。他摇摇头,伸手纠正了一下越川芎的指法:应该是这样的
呃越川芎就着萧问渠教他的手势,又弹了一下,铮的一声亢长刺耳:我还是弹不对。
无碍。萧问渠微微一笑:就算是天赋异禀的弟子,也只能慢慢来。
仙尊说的是。越川芎收了手。看样子有些失落。
萧问渠见此沉默了一会儿,说到:不然,你与我一起弹奏一曲,如何?
越川芎闻言一惊:真的可以吗?
自然。说着,便起身退开了些许,拉着傻愣愣的小孩站到了自己的身前。
越川芎身量瘦小,很容易的便被身形修长的萧问渠圈在了怀中。
他纤柔的手指覆盖在越川芎干瘦的手背上,毫不迟疑的裹着他细长的指尖,轻轻的柔和的在琴弦上奏出了一个个美妙而缠绵的音符。美妙在它的清越,缠绵在越川芎的心中。
每每萧问渠俯身提醒他的时候,他的发丝便会像瀑布一样从他的肩膀处流泻而下,拂过越川芎的侧脸。
凉丝丝的,夹杂着一股清新的草木的味道,让越川芎心神不宁,方寸大乱。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但应该是怎样的他也说不清楚。
心底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后悔了,但是几经挣扎,却又被一股更强烈的情绪迅速冲垮。
集中体现在,他面无表情的奋力压制,却依旧在一曲终了之时捏红了萧问渠的手指。
萧问渠以为他是太紧张了,并未在意。
琼华仙尊的亲身示范让弟子受益匪浅,不过现下天色已晚,弟子就先回御剑堂了。越川芎紧绷着下巴,僵硬的说道。
萧问渠记得御剑堂的确是有门禁的,便微微颔首让方芸送他回去。越川芎拒绝了。
今日之事已经十分麻烦方芸师姐了,弟子就不再过多叨扰了。何况来时的路弟子已经记下了。
既然这样,那你便小心些。萧问渠并不是不放心越川芎,只是绛河殿地势险要,上山容易下山难。
不过既然越川芎如此坚持,那就让他历练历练也没什么不好的。
浮玉山的夜晚并不黑暗,白日里被朝阳所掩盖的灵光在入夜之后便如同星辰一般四处跳跃,有红色的绿色的,还有青色的跟黄色的。
越川芎失神的在树林中走着,无暇顾及周边那令人炫目的美景。
一小团冰蓝色的灵光在空中漂浮着,突然猛地一跳,就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目标一般朝越川芎飞速发射而去,光色一亮,没入了越川芎的后颈之中。
越川芎浑身一怔,四肢骤然凉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后颈。皱着眉头。
什么东西
而后抬眸,便发现四面八方有数不尽的冰蓝色光团朝他飞奔而来。
越川芎一边吸收着,一边跑回了御剑堂,思绪紊乱的甚至没有空闲让他去思考现在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今日早晨,他与程子恩比试输了。程子恩去了他的厢房,那么作为交换,他便暂时拿了程子恩房间里的铭牌。
中等厢房,虽说不是太好,但也是一个人一间,并不拥挤。
只是此刻,他的房间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都知道越川芎是被绛河殿的人带走了,所以想问问越川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绛河殿的人要来带走他。
越川芎并不想回答他们。转身就想走人,大不了今天他睡树上。
倒是想要修复一下关系的安青特意路过此地,皱着眉头走上前。拿出了作为师兄的派头。
今日月圆,是灵气最为充沛之时,你们不趁此机会好好的打坐修炼,一个个的窝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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