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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在旁边笑话他:“春哥这么大了还怕吃药,羞羞羞。”她说着,还用手指在自己脸颊上刮了刮。
沈行春胳膊撑着头坐在桌子前,看着黑乎乎的碗皱着眉。
爷爷把药碗往他跟前一推,“赶紧喝了啊,小秋都笑话你了,我出去看诊了。”
爷爷说完转身就出去了,安圆走到刚刚爷爷站的位置,端着药又往沈行春眼前推了推,大有他不喝,他就不不走的架势。
“这可是你夏天的时候跟爷爷一起上山采的药,爷爷说可管用了,喝完就能好。”安圆说。
沈行春磨蹭了半天,端起药碗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那股苦味儿光闻一下就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他闻了一下就有一点想吐的感觉。
“捏着鼻子端起碗,一口就干了,中药凉了更苦了,趁热喝。”安圆在一旁催他,催完还自己捏着鼻子一仰头,给他示范了一下。
沈行春又磨蹭了半天,才学着安圆的动作,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起碗,真一口干了。
苦味从舌尖开始,到喉咙到胃,然后在五脏六腑里乱窜,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是苦的了。
“春哥张嘴。”安圆已经走到了沈行春旁边。
沈行春苦的伸了伸舌头,突然感觉到嘴里多了一个东西,紧接着从舌尖开始散开一阵酸甜的味道,是蜜饯。
安圆撑着下巴看他,“我小时候不爱吃药,你也是这么哄我的,我喝完药,你就往我嘴里塞一个蜜饯,甜吗哥?”
沈行春舌尖卷着那颗蜜饯,在嘴里滚了一圈,很快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一点点覆盖住嘴里的苦涩。
沈行春嚼着蜜饯,抬头冲着安圆笑了笑。
安圆也笑了,他没特意跟沈行春解释他没对象的事儿,一开始也并不知道沈行春在跟他别扭什么,但他现在心里却有一种猜测,这个猜测让他一点点变得兴奋。
他猜,沈行春突然间的别别扭扭,不仅仅是因为喝的那几杯酒,也不是因为突然的不舒服,好像仅仅是因为他。
虽然这种感觉很强烈,他是从沈行春的眼神里看出来的。
但安圆还是有点害怕,沈行春之前那么多年的拒绝又让他觉得不太可能,他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安圆撑着下巴坐在沈行春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低头慢慢嚼着蜜饯,又问了一声:“春哥,我对你好吗?”
沈行春嘴里含着蜜饯,“嗯”了一声点点头,含含糊糊的说:“挺好。”
安圆笑了,又说:“我不是对所有人都好,你应该知道的。”
安国庆又待了一天就走了,走之前包了好几个过年红包,爷爷奶奶,沈行春,安圆,还有沈秋都有。
沈秋最爱收的就是红包了,走之前还问安国庆下次什么时候来,安国庆抱着她说一有时间就来。
江岚中间来过电话,问爷爷奶奶要不要跟安国庆一起去广州过年。
爷爷奶奶都走不开,沈秋也小,说不去了,安国庆最后自己回去的。
沈行春好的已经差不多了,还有点咳嗽,中药爷爷给他开了三天的量,一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
每次都是安圆看着他喝,喝完之后往他嘴里塞蜜饯。
每次安圆都问沈行春甜不甜,甜肯定是甜的。
但安圆问的时候沈行春不是每次都说话,有时候说甜,有时候说酸,有时候说嘴里还是苦的。
沈行春只要说是苦的,安圆就会往他嘴里再塞一个蜜饯,直到沈行春说甜为止,最多的一次安圆往他嘴里一连塞了七颗蜜饯。
沈行春两个腮帮子都是鼓的,最后嘟嘟囔囔的说“甜”。
第66章 因为我心里有人(小修)
一个好的清晨,足够抵消无数场黑夜。
——安圆日记
腊月二十九早上,沈行春跟安圆早早就贴完了春联。
沈秋嚷嚷着说想吃烤地瓜,奶奶让沈行春去地窖里拿几个烤。
沈行春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安圆跟他一起出去了,“春哥我跟你一起去。”
沈行春说了声“不用”,安圆还跟着他。
奶奶家现在已经有了冰箱,但是冬天要储存的菜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东西她还是习惯性放在外面的地窖里。
沈行春搬了梯子从地窖口伸进去,安圆在上面扶着梯子顶。
沈行春下去之后看着安圆的脚已经蹬在了梯子上,沈行春在底下冲安圆喊了一声:“你在上面等我就行。”
安圆没听他的,已经下了好几节了,沈行春怕他摔着,一直在下面扶着梯子等他。
安圆还有两个台阶到底的时候没继续下,翻了个身,后背靠在梯子上,张开手想往下跳,“哥,你接我一下。”
“别跳,小心摔着。”沈行春话音还没落,安圆已经跳了下来。
沈行春说话的时候就张开了手,安圆直接跳在了沈行春身上,两只手环上了他脖子。
沈行春两只手自然而然地拖住了安圆的大腿,怕他掉下来,抱着他还往上颠了颠。
沈行春的第一感觉是,安圆身上的味道比他这几天喝中药的味道好闻了太多,这个味道让他有点贪恋,淡淡的奶味,还有一点青草植物的味道。
第二感觉是安圆真的太瘦了,安圆现在得有一米七八七九了,这个身高,抱在怀里好像没有什么重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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