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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雕像在暖光中开口道:“本相在想,本相是不是应该利用你的愧疚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可能日万?
    我自己也不确定。
    第30章
    元簪笔毫不躲避的目光好像在诱惑他做点什么。
    乔郁笑,笑元簪笔居然毫不防备。
    “元璧,”他低声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元簪笔镇定自若地说:“是陛下让我回来的。”
    乔郁挑起他的头发, “你在骗我。”
    “我回来时恰与乔相一路,乔相应该明白我回来之凶险,”元簪笔道:“若能不回来,我一定不会回来。”
    乔郁凝视那双眼睛。
    他知道元簪笔一定没和他说实话,或者隐瞒了什么。
    他大感无趣,摆着手道:“快滚,本相现在不愿意见你。”
    元簪笔一动不动。
    乔郁翻身,背对着元簪笔,有些不耐烦道:“你为何还不走?”
    元簪笔拽了下自己的头发,没有拽动。
    他又拽了下,还是能没拽动。
    元簪笔无奈道:“乔相,我的头发。”
    乔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没听见,自顾自地说:“元大人要是真的十分喜欢本相这,本相可以大发慈悲为元大人腾出一块地方。”元簪笔被他压着头发,脖子僵在那里十分不舒服,他无可奈何,只好躺在乔郁让出来的地方。
    乔郁转过来,宛如起雾了的水泽一般的眼睛戏谑地望着元簪笔,“本相竟不知道,你对本相恋慕到了此种境地,原来你晚上来,东拉西扯就为了睡在本相身边?”
    元簪笔叹气,“乔相。”
    乔郁拍了拍元簪笔的脸,道:“你喜欢本相,本相知道。”
    “乔相,我……”
    乔郁感叹着说:“如本相这般美貌,天下有几人见之不为之倾心,你喜欢本相乃是人之常情,本相明白。”他手指顺手从元簪笔的脸上划到他的眼睛上,元簪笔睫毛微微颤动,刮得他指尖很痒。
    “乔相……”
    “你不喜欢本相吗?”乔郁问。
    元簪笔知道他要是继续说下去就会和乔郁陷入你喜欢我吗?你不可能不喜欢我这些没有意义的问答之中,他道:“是,我喜欢乔相。”
    乔郁一呆。
    元簪笔顺手拽过被子给乔郁盖上。
    “我倾慕乔相已久,乔相快睡吧。”他闭上眼睛,十分自然。
    乔郁缓缓地眨了眨眼,若是元簪笔睁开眼会发现乔郁眼中的茫然举世罕见,更给他的面容平添几分易折与天真的漂亮。
    乔郁回过神来,“你在调戏我?”
    元簪笔不做声了,呼吸平稳。
    乔郁心道他就是在调戏我。
    他为什么调戏我?
    乔郁推了推元簪笔,元簪笔根本不理他,“你当真是看本相貌美,现在又无依无靠,你想趁虚而入。”乔郁断言道。
    元簪笔面上浮现出无奈。
    乔郁想了想半天,最后确认了:他果然喜欢我。
    房中烛光幽暗,帘子落下只一方天地,仿佛世事都与之无干。
    可惜绝无可能。
    皇帝将密奏狠狠摔在桌面上,桌上的东西被震得叮当作响。
    他起身就走,夏公公不敢说话,拿起披风跟了上去。
    晚风凉意阵阵,皇帝不语,径直走出大殿。
    待走下玉阶,皇帝方抬头向上看。
    纵然月光柔和,宫殿巍峨,望之仍森森威严。
    皇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道:“你说,若是元簪缨在这会如何?”
    夏公公抱着披风,哪里敢接这句话。
    会如何?
    或许于事无补,但他总有一个说话的人,元簪缨对他真心实意,皇帝是知道的。
    他闭上眼睛。
    他记得谢居谨的说了什么,他说陛下大谬,满朝上下谁不是对陛下忠心耿耿,难道只元簪缨一人可用?况且今日局面,又怎么不是元簪缨一手早就,他野心勃勃,却陷君王于不义之地,如此为臣,不如杀之!
    若是元簪缨还在,大概会先温言安慰他一番,再做打算吧。
    皇帝站在月光中,鬓角白发十分清晰。
    他沉声道:“传谢相、陈相、还有……”他一顿,猛地乔郁被免官在家,听淮王的意思,他倒也不后悔,“淮王,还有太子,三皇子来。”
    夏公公道:“是。”
    御书房一夜灯火通明,直到东方渐明,来者才散去。
    还未上朝,一个消息就已传开了:青州水患,有叛军趁乱袭扰,连攻青州五城,青州守被杀,皇帝命乔郁为正使,前往青州处理事务,元簪笔为副,有协理军事平定叛军之权,即日上任。
    两人先后接到了圣旨。
    元簪笔面无表情,喜怒不为人知。
    据说乔郁听见这个消息当时就砸了一套茶具。
    太子道:“乔相此举,未免太不体面了。”
    陈相却道:“老臣要是乔相,也维持不了这个体面。”他一笑,“青州眼下危机重重,去了说不定就埋在那了。方家嫡系一脉又都在青州主城邵陵,历来中州官员外调处理事务,都要本地豪族帮忙,就算视若无睹,也不会出手阻拦,以乔郁和方氏的关系,太子觉得方鹤池是会鼎力相助呢?还是对他诸多阻挠?更何况,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乔郁是正使,元簪笔是副使,军队却在元簪笔手中,乔郁岂不是受制于人?这件事他做好了,皇帝只会嘉奖他们两个,做不好,就是他正使一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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