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不远处忙疯了的武飒飒，秦甜甜惬意的又喝口酒，掷地有声：“但不管怎么说，我从小耳濡目染听过一句话，合作双赢，利益共享！”
    听到这番在情在理在商言商的话语，安东尼看向秦甜甜的目光多了些欣赏，赞道：“您这番话又很商业意识了。不瞒您说，我见过不少人拿着故事来骗我小叔叔的。说的皆是感人泪下，可一旦被问及盈利模式，商业回报率，对方在回答不出来后就会恼羞成怒，就会说我们侮辱了他们纯碎艺术的梦想，甚至你们华夏人……嗯……”
    停顿了一下，安东尼眼角余光看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含笑倾听的秦甜甜，觉得对方跟自己所见到的东方商业者也都不太一样，当即斟酌了一番，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或许是我们思维模式有差异的缘由，你们真的比较爱说……爱说胯、下、辱、没，窝心尝米田粪……”
    秦甜甜表情瞬间一变，满脸的嫌弃。
    顾靖昱也惊呆了，他虽然听不懂话里蕴含的前因后果，但是粪这个词还是懂的，不由得连连摆手，表情都惊恐了些：“助理李老师教过我的，粑粑拉完以后要冲掉的。冲完之后粑粑会到化粪池，农民伯伯会用它来灌溉粮食，不能直接尝的。”
    秦甜甜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这意外的科普更让人有画面感。
    安东尼倒抽口冷气，脱口而出：“上帝啊。”
    整个会客厅的氛围一时间微妙至极。
    “他们说的应该是典故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姚助理憋住自己的想象能力，拿出专业的素养，字正腔圆强调：“卧薪尝胆！另外一个是韩信甘受胯、下、之、辱！”
    怕一大一小不理解典故的缘由，姚助理立马从头解释了一遍，还用汉语英语法语郑重的强调三遍。
    “原来如此！你们文化真是太博大精深了！我们学习的只不过是皮毛而已。”
    一个小时后，安东尼喝口红酒压压惊，旋即目光看向秦甜甜，双眸带着些打量，试探道：“可咱们是商人，需要考虑前期回报率需要考虑时间沉默成本的。”
    听得人如此直白的强调商业利润，秦甜甜反倒是放心了。
    她对安东尼的调查可是结合了现实以及小说剧情的，就差请个专业心理医生好好的对症下药。安东尼见惯了名利圈的情情爱爱因此不信爱情，目标就是家族商业利益，要争取进家族管理会。可偏偏有真香哲学在，越不信爱情也就越渴望爱情。在遇到秦婕后，遇到秦婕诉说自己白月光是顾翎后，被阴阳相隔的悲剧爱情给感动了，触发了安东尼所谓骨子里的浪漫，悲剧浪漫基因，因此安东尼因怜生爱。
    换一句话说，就是个嗑、药、鸡，嗑西皮的小能手，嗑悲剧爱情。
    当当然，换一句话说目前的秦甜甜，顾翎的合法妻子，还是自带“悲剧爱情”光环的，只要利用妥当，再给人悄然无息的讲讲故事，不求安东尼上钩，但也能够完成武飒飒想要的某些合作。
    眼里的精芒一闪而过，秦甜甜唇畔噙着一抹微笑：“的确如此，咱们都是商人。可您身在奢侈品行业，见多了女性情绪消费吧？也没少用女性情绪激动的特性来引导消费者吧？”
    这两个问题一出，安东尼点点头：“是这样。”
    秦甜甜闻言眉头一挑，不急不缓的讲起了自己的故事：“从商业角度来说，我做这事的确不向一个公司的总裁。可我是个女生，一个比较情绪冲动的女生。您既然做过尽职调查，知道我家庭背景复杂，那难道没深入了解过我的兴趣爱好我性格生成的原因吗？这年头诈骗份子都知道要对症下药，知道要用对饵才能引人上钩了。”
    瞧着似笑非笑的秦甜甜，安东尼总觉得对方最后一句话似乎带着些嘲讽。可仔细一想，他的助理也的确没有细致了解过秦甜甜的家庭状况，只提及过对方的学历以及选秀背景。
    正回想着自己当初看过的简历，安东尼就见秦甜甜薄唇轻启，嗤笑着开口：“我的亲生父亲是燕大金融系教授，他也算有点小聪明，会赚钱，承诺过给我出国留学。我从初中读的就是国际学校。可惜，我的五百万留学基金被骗了，被所谓理财绝对保本的空壳公司给骗了，从此我的人生就彻底发生改变。我本该是国际名校毕业生，但高三关键那一年家里损失惨重，我被迫转校转读国内高考班。跟不上学习的节奏，只能仗着脸匆匆艺考。最后进的仅仅是燕大三本城市学院。”
    听到这段轻描淡写的缘由诉说，安东尼抑制不住重点落在了最后一句话，抑制不住的问出声：“三本？”
    “对，三本。”秦甜甜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因此我选秀出道被人都嘲讽学渣。”可明明老娘也是正儿八经本科学历，比某些九漏鱼高的。可偏偏被重生女拿来拉踩做比较！
    艹！
    安东尼看着怒火中带着伤感的秦甜甜，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跟着柔软了一分，替美人如此悲剧的遭遇愤慨不已：“我任职大中华区总裁之前仔仔细细的了解过华夏教育体系。像我们这样的国际公司华中区总部，是不看一本以下本科简历的。本科能入HR眼的唯有号称top1的两所大学，以及勉勉强强能入人才库的211/985学校。基本上入职公司的职工都是硕士，海外名校的硕士。”
    像秦甜甜这样的，在HR领域叫花瓶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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