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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九一肚子苦水不得发泄,只得狠狠地点了点头,等着他家掌柜的亲自去收拾门口那妖孽!
    一进门,石聆便被店里的排场吓了一跳,随即微微皱眉。
    怪不得腊九要生气。
    只见店里云山雾绕,不知谁在门口搬来一个不小的香炉,浓重的檀香味道熏得石聆一阵眼红鼻痒,更扯的是香炉后面还被抬来一尊财神像。
    饶是石聆也被赵六这三天两头的新花样闹得有点烦,她不悦道:赵老板,你又想干什么?
    不想她这一呼,赵六突然就从云雾中跳出来,一下子窜到石聆跟前,高声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
    石聆一个激灵,死死地拖住赵六的胳膊,眼见那千金重的膝盖就要着地,石聆使不上力气,下意识地照着他膝盖踢了一脚。她没控制力气,因此赵六还是跪下去了,只不过他跪下去的瞬间就接着爬了下去,还大喊了一声哎呦。
    见赵六没有拜成,石聆松了口气:赵六,你这是做什么?
    秀秀,我是来拜师的!
    石聆背上升起一股寒意,也忘了打从哪一次其,这赵六便擅自改了这个亲昵的称呼,几番说他都无用。
    赵掌柜,你我平辈论交,拜师之事从何说起?再说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来我店里闹,也影响我家生意。
    秀秀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你说我的永乐布庄不出一个月必会被断了货路,我不服,与你打赌,若输了就拜你为师。
    石聆一愣,头脑里回顾了一番,奈何事情太多,这事似有若无,她也记不清了。
    即便有此事,也不过是一时戏言罢了。
    不是戏言!不是戏言!赵六兴奋地道,秀秀你说得太准了,今日刚好是永乐布庄开业满一个月,之前供货的几家商行,突然齐齐统一了口径,全都不供货给我家啦!
    石聆睨他。
    这个情绪不对吧,怎么人家不供货给他,是这么让他高兴的事吗?
    秀秀神机妙算,我赵幼贤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就此拜入秀秀门下!说罢又倾身要拜。
    这一次腊九机灵,挡在他身前,凶巴巴地道:干什么?你这是要干什么?放尊重点啊,谁叫你乱拜了,我家掌柜可没答应收什么徒弟!
    腊九更想说的是:掌柜的就算真要收徒弟,也应该是自己啊!这赵六算哪根葱,凑什么热闹!
    你闪开,我要和我师父说话。赵六伸长身子去看石聆。
    谁是你师父!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人不能乱叫!腊九坚固防守,不许他上前一步。
    石聆被这两个活宝吵得头疼,一抬头,却见孙璞玉忧心忡忡地进门。
    今天还真是人齐!
    孙璞玉见店里的情形一怔,没等开口,就被赵六抢了先。
    你是谁?来锦绣坊干什么?要拜师可得排队,今天是我先来的!
    面对凶巴巴的赵六,孙璞玉一头雾水,嘴巴张了两张,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转身绕过赵六,来到石聆跟前:琮秀,我有话跟你说。
    秀秀!是我先来的!赵六活像要不到糖的孩子。
    石聆对某个聒噪的源头不予理会,向孙璞玉问道:是千金符的事吗?
    正是。
    不顺利?
    你怎么知道?孙璞玉意外。
    还用问,你脸上都写着呐。赵六得意地道。
    白知府说白云观没有问题,我觉得他在撒谎。
    那不是废话,那老头油得很,肯定不会跟你说实话的。赵六一脸兄弟你太甜了的表情。
    孙璞玉皱眉: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官官相护嘛,这都不懂。赵六苦口婆心,肯定是白云观后头有人,这个人他又不敢得罪,只好敷衍你了。
    孙璞玉一怔,面向赵六:我居然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哎,这种事我见多了,没什么稀奇。
    那你觉得白云观的背后会是什么人?
    你算问对了!这个人必然大有来头
    突然,石聆转身离去。
    琮秀?
    秀秀你去哪儿?
    石聆转身,无甚情绪地道:二位既然如此投缘,大可继续,石聆另有要事,就不打扰了。
    什么叫一见如故?就是如此吧!
    书房内,气氛有些诡异。三人分席而坐,石聆埋首处理账本,只偶尔抬头,确定另外两人还未离开。
    孙璞玉与赵六对视一眼,齐齐又开口。
    琮秀。
    秀秀。
    孙璞玉看向非要跟来添乱的赵六,拱手道:在下泰和商行孙棋,是琮秀的好友,适才忘了问,这位仁兄是
    赵六有样学样,漾起笑颜:在下永乐布庄赵幼贤,是秀秀未过门的徒弟。
    啪。
    石聆手下一个用力,狼毫笔力透纸背,墨迹晕染,这页儿算白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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