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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心高气傲的沈郡主只是觉得日子不开心,直到发生了另一件事,让她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淮阳侯世子,年仅七岁的王灿,在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夏日午后落水身亡,在场的只有五岁的次子王焕。据说是两个孩子在水边玩闹,世子不甚落水,救上来时已经没了气息。但也有人说,世子是被二爷推下去的。
    当然没有人看见,可是无论谁也忍不住不去这样想。两个孩子嬉闹,一个落水淹死了,另一个没事,总不会是淹死的那个去推没事这个。
    沈郡主当场给了小儿子一个耳光。
    他是你哥哥!你害死你哥哥,你还是不是人!
    王焕还是个孩子,他只会哭,可沈郡主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孩子的哭声,尤其是这个孩子,她除了责骂王焕并没有其他的发泄悲伤的方式。那以后,小儿子便越发与她疏离,甚至连对那厢房的母女都要比她亲近。
    没过多久,后宫里便出了大事,说是太子受邪气所扰,生了重病。明珠朝敬神明,大国师亲自诵经,太子却不见好转。大国师便道是皇宫西北方向有异星影响了太子的龙气,异星星芒微弱,说明此人尚是幼子,天子照着大国师提供的方位和时辰一算,好巧不巧就找到了淮阳侯府上,再一问八字,便断定了王焕便是此异星。
    此事一出,朝野上下震动,淮阳侯府的声誉顿时一落千丈。沈郡主则恍然大悟,好似终于找到了事情的源头。
    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孽障!这灾星一出生,她的人生就全变了样,如今更是害死了她的灿儿,还祸及整个王家。虽然皇上得知此事后,顾念王老将军的功勋,并未对淮阳侯府加以苛责,可此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知道淮阳侯家里出了个灾星,而这灾星还是她沈郡主生的!
    从那以后,京城贵妇交际圈里便少了一位高调的沈郡主,多了一位闭门不出的侯府夫人。更可恨的是,因为王灿夭折,淮阳侯又没有别的儿子,世子之位只能落在这个灾星身上。这些年,淮阳侯以此为由又纳了许多妾室,可都未曾生出儿子来。沈郡主原本是该高兴的,她的地位依旧牢不可破,可一想到她的灿儿,她便没办法心平气和地看待这个小儿子。
    灾星,灾星!
    一切的祸事都是这个灾星带来的,她真恨不得从没生过这个儿子!
    王焕十三岁那年,淮阳侯以继承王老将军遗志唯由,送王焕去了西北边陲之地锻炼,淮阳侯府这才宁静下来。随着时间流逝,关于淮阳侯府的风言风语也渐渐归于平淡,沈郡主终于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气恼过后,她便也平静下来,想着那孩子在边陲之地生活清苦。偶尔她也会忧心,然而这些难得的慈母心境,在王焕年满二十回京,并再次用一桩好笑的亲事闹得满城风雨之后,消失殆尽。
    这灾星,就是一刻也不给她安宁!
    漆黑如墨的玉镯,每每看上几眼,便好像要被吸了进去。便是不识货的人,也该看得出这物件价值非凡,她怎么会那么傻,以为这是廉价周边儿?
    这种贵重又象征身份的东西,淮阳侯世子怎么会交给王菀,不会是王菀偷来的吧?又或者他自己便不太将这身份当回事?毕竟他的名声不太好,连她在唐明镇也能打听到淮阳侯世子是个
    灾星。
    听着石聆喃喃自语,似玉一怔:姑娘,你说什么?
    石聆摇摇头。
    他只是回想起赵幼贤说的那些话,五岁克死兄长,被当朝国师钦点做灾星,身份高贵,可惜爹不疼娘不爱,自小生在这样的环境,心灵没有扭曲已经不容易,还能真心疼爱庶出的妹妹,真是难以想像。
    这样的人,真的如传说中是个靠近谁克死谁的灾星?
    石聆对王菀口中的二哥产生了几分好奇,她竟然对自己拒绝这门亲事有些许遗憾。这个人显然只是为了帮他解围,如果她当真同意了,不知道对方会是怎样的表情。
    多亏她不是一个喜欢玩弄感情的人。
    想到这里,不由又想起一个人。自从她回到石家,便和袁清断了联系,这么大的事,绝不可能是王莞一人手臂,就不知道袁清掺和了多少。
    故意对她隐瞒王莞的身世,还瞒了这么久,连个道歉都没有,真是一个恶劣的人。
    可是这个恶劣的人,却十分为她着想,虽然这件事她自己也想了应对之法,但是不得不承认,袁清这一步的确走得漂亮,帮她省去许多麻烦。
    可是,这并不是长久之法。
    虽说她已经回了石家,可名义上依旧是锦绣坊的掌柜,有些事情必须她来做。这在石家很不方便。腊九每每来登门请示都要经过石家人重重视线洗礼,加之韩氏的添油加醋,府内府外都流传着一些对她不利的谣言。
    比如石琮秀爱财如命,不近人情;比如石琮秀目不识丁,满身铜臭;比如石琮秀背着石家,私守着金山银山,整日穿金戴银,挥金如土,不顾家里人死活。连似玉这个小丫头,听到那些流言都忍不住发笑。
    穿金戴银,挥金如土?若不是为了礼数,石聆头上连朵珠花都找不到。在此之前,石聆连头发都不会梳,不是一根马尾盘个髻,活像从军的木兰,就是一根麻花辫到底,好似山里的村姑。即便如今有似玉伺候,每每要她安静地在镜子前做个一时半刻也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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