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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是针对你吗?
王焕颔首:我想是的。
他一直有种错觉,他好像一出生就在被针对,有时候倒霉透顶,可也有时候,一些奇妙的机缘也会莫名地找上他。他总觉得这些都不太自然。
会不会是罪我?
我也怀疑过他。王焕道,毕竟我命格的事是他散步的,最有理由这么做的也是他,可是我暗中调查了这个人很多年,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倒是让我找到了一些其他的线索。
石聆好奇地眨了眨眼,却又忽地皱眉,制止他说下去:你等等,我觉得你要说的事一定是一桩大秘密。
你不想听?
你来决定就好。石聆低下头,我是不是该知道,你来决定吧。
王焕叹气,知道石聆又钻牛角尖了,她温声道:阿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让你知道阿莞的事?
你是为我着想。石聆低声道,王焕,谢谢你。
我不用你谢我,我只要你好好的。王焕缓缓道,其实就好比你对这里没有归属一样,这个地方对你也有所保留,为何不换一个角度去看看,带着探索的心态,也许会找到你要的答案呢?
石聆怔忪。
会吗?
就像罪我说的,这是世界真的有她留下的理由吗?
会是这个人吗?
石聆抬头,看向王焕。
不一会儿,程治和王莞便回到了小厅。感觉到二人之间气氛的微妙,王莞嗔怪地看了王焕一眼,似乎在埋怨什么。
王焕无奈:我没有做什么。
那聆姐姐怎么会不高兴了?一定是你又说什么了!
王莞此刻的心完全是偏的。她与石聆太久未见,正是最想念和依赖的时候,容不得一粒沙子哪怕这粒沙子是她的亲哥。
聆姐姐,你别理他,二哥他就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又叫人生气的话。
说得好像王焕是个很讨厌的家伙。
石聆摇头:没有,我没有不高兴。我又看见阿莞,很高兴。
王莞一听,笑容染进眼角,映上心湖。
她上前抱了抱石聆,轻声说道:我也是的。
石聆突然觉得心间那一处空荡荡的地方涌上一些暖流。她好像才明白王焕带她来见王莞的用意。不是为了什么打赌,甚至不是为了激励她,只是想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有人单纯地思念她,真心地对待她。
他们都是复杂的人,彼此猜不透许多事,但是阿莞不同,这是个一眼就能看透的姑娘,她所表达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且,王莞是这个时空里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她还活着,这对石聆而言是一件难以形容的,重大的事情,几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王焕却知道。
程治凝神地为她诊脉,也看了她额头上的伤口,最终给他开了个调节身体的方子,又给了他一些外用伤药,对王莞一再保证绝不会在她聆姐姐脸上留疤。
傍晚的时候,他们离开了小屋,尽管王莞十分舍不得,但她如今已经为□□,她体会到了真正的,相濡以沫的爱情,再不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想为爱走天涯的小姑娘了。
离开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了,王焕依然牵着石聆的手,不合礼数,也不失礼数。王焕一直是这样,他总是站在一个合适的距离,比旁人要近一些,可等她看过来,他又一脸委屈地举起双手,表示他不曾逾矩。他把该做的一切都做好,他把她希望的一切都准备好,只等她走过来,或离开。
王焕。
石聆突然停住脚步。
嗯?王焕回过头,林间看不到夕阳,只有隐隐的霞色,打在男人年轻的脸上,映在他明亮的眼眸里,让这个男子多了几分难言的艳丽。
你喜欢我吗?
王焕一怔,他看向石聆,并没有考虑很久,就点头:喜欢啊。噢就是那种喜欢,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和孙璞玉赵幼贤那两个混蛋是一样的。
怕石聆误会他在打哈哈,淮阳世子还特意找了个比方。
当然了,只是个比方,他可不是混蛋。
那你怎么从来不说呢?石聆问,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奇怪。
因为对你,只用说是不行的。王焕坦言。
孙棋想说,被她拒绝了,赵六天天说,被她当开玩笑。
这个女孩子,没心没肺,你喜欢她是没用的,得她喜欢你。所以王焕费了这么多心思,但绝口不表白。说了,才真的没戏了,石聆打脸的功夫不是假的。
就比方说现在,夕阳西下,竹林夜景,多美啊,而他们却在这一板一眼地讨论一个明明应该很感性的话题。
石大姑娘居然都不带害臊的!
那我不是这里的人,我要回去的,你你都不介意的吗?
喜欢一个人,不是要想一直在一起吗?不会想再也不分开吗?既然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去喜欢?
是啊,为什么啊?王焕无奈地苦笑,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我也不会去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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