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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点头应着,“是啊,那边种得茂密,如今花香沁人,开了好大一片呢。”
反正现在闲来无事,姜娆便想着采些花来做香囊,春杏从小花粉过敏,姜娆便独自带了小桃,往后花园去了。
进园,果然如小桃所说,刚一落脚便觉清香扑面,白兰花花期很长,如今已到秋分时节却依旧开得正好,披针形的白色花被,随花托向外延伸,几乎每朵都从里到外透着嫩。
“姑娘果然孝心,今年是又要准备给侯爷和世子做香囊吗?”
小桃一边采着花,一边随口问了句,她知道自家姑娘手巧,香囊上绣得图案花样总是别出心裁得精妙。
只是香囊大多是女子赠与男子,若是有情人之间赠送,便还有定情的意味。姑娘每年都会练手缝制,却不方便送与外人,做多也是浪费,于是这些年来,就只分别为侯爷和世子各做一个便罢了。
没听到姜娆的回应,小桃还以为是自己声小,姑娘没有听到,于是很是贴心地凑近姜娆耳边,状似提醒般说道,“若还是像往年一样,只做两个的话,篮子里采的这些花便足够了。”
姜娆知晓躲不过去了,终是有了些反应,她垂眼看了眼篮子,又见小桃正盯着自己,当下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莫名有了丝心虚。
“多采些,今年……做三个吧。”
“三个?姑娘还要送给谁?”
小桃这般打破砂锅问到底,实在叫姜娆头痛不已,她体态端正,而后一本正经地正色开口:“我自己留着!”小桃终于不再打听。
之后,两人也动作麻利,很快便收获满满一篮的成果,只是刚准备离开时,她俩突然听到稍远处的假山后面,好似有些微弱动静传来,但因距离有些远,听得不甚清晰。
“姑娘,你可听到什么?”
姜娆本以为是自己幻听,却见小桃也察觉到了,便确定假山后面有异动,于是留下小桃在原地等她,自己小心过去查看。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原本以为是家中豢养的兔子破笼跑了出来,却不想入目之景过于火热冲击,惊得她顿时慌了神,又紧接捂住嘴。
姜娆看清自己那个向来正经到古板的二哥哥,此刻竟如此不顾礼数和规矩,正痴醉地压着一红衣女子用力亲吻,而那女子背靠着假山石,轻仰着身同样火热回应,二人不断发出些嗤嗤声,亲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神态迷离。
她忙瞥眼,赶紧背过身去,蹑手蹑脚地跑远了些,久久心绪难平,还在震惊于方才无意窥见的灼热画面,不用细看也能知晓,被二哥哥扑压着狠亲的女子,不就是如烟!
不想自己才走了半月有余,他们之间竟发展到如此程度,二哥哥之前可是态度勉强得很,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不肯要娘亲为他讨来的这个媳妇呢。
可现在呢?还不是在人后狠狠地欺负了人家。
姜娆不禁摇了摇头,心想就连二哥哥那般自持正经的人,也会如此情不自禁,一时之间,竟突然理解了些陈敛对自己的霸道和强占,说实话,她好像从不讨厌陈敛的强势,甚至还有些羞于承认的喜欢。
她猛得心惊了一下,随之犹疑地想,自己这是……想他了吗?
*
朝阳公主当真耐得住性子,一直在承恩寺等着沈追完成公务,想着与他同归,可是如此一来,陈敛的归程便也只能往后拖延,晚于预想,本以为能与娆儿会一前一后回京,如今却只能在寺中陪公主和沈追干耗着,实叫他郁烦得不行。
日日面对佛祖,周边人更是皆静心平气,诵经焚香,如此熏陶之下,陈敛却丝毫没体悟到,何为远俗,何为禁欲。
入夜时分,禅房寂静,鼻尖嗅着的还是寺中特有的檀香,起修身养性之效用,叫人远离俗念,可大概这里只有他是例外吧。
落了枕,陈敛满脑子挥之不去的,全是那日潺潺的温泉水,以及软玉喷香似的身,叫他辗转反侧,想得要命,最后实无办法地彻底放纵,回味着那日御她时的紧致之感,遂握紧动作,自己弄了起来。
……
姜娆不知自己曾多次入了别人的梦,还在梦里受尽辛苦。
她这半月过得还算安逸,只是不想,姜媚儿失踪的消息却突然传来。
据说是一个叫墨绿的丫头来了书信,说承恩寺上下都寻遍了,却依旧找不到姜媚儿的下落,起先墨绿害怕自己失职被罚,只敢单独寻找,后来眼见事情严重,再瞒不住,这才传信到了京城。
三叔三婶得了消息,赶紧赶到侯府,特意找她们两姐妹打听,毕竟当日是三人一同出门去的承恩寺。
爹娘正好也在家中,闻听出了这种事,忙叫她们两姐妹出来问话。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还是名门世家的千金,平白失踪这事若传出去,难免会对名声有损。
三婶婶朱氏,头上愁得平添了几根白发,神态也尽是疲倦,朱氏虽已年过半百,但向来注意保养,平日里涂脂抹粉,是位连头发丝都精致到位的妇人,姜媚儿那一套扭捏媚态,多少有自小受母亲熏陶的影响。
可如今女儿离奇失踪,朱氏便一瞬苍老了许多,眼下也深深凹了进去,今日拜访侯府是连妆都没心思涂抹的。
朱氏抬眼见姜娆两姐妹进了正厅,赶紧几步迎上前,紧握着她俩的手,慌声询问道,“好孩子,你们两个在承恩寺可见媚儿有什么异样吗?她怎么不和你们同道回来,反而要一人在那寺中多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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