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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莺倒酒给贺晋平满上,没说话,举杯。
贺晋平端起酒杯,又喝了下去,这次额头青筋绽出,汗都下来了。
喝完,他抬头,双眼跟喻兰亭和梁莺对视:好,我肯定照顾好他。
喻遥抿了抿唇:好烦,吃个年夜饭一定要把气氛弄的这么凝重吗?过分。
好好好!喻兰亭解颐大笑,开始聊起别的话题,很快又沉浸在节目小品中了,笑的前仰后合。
喻遥看气氛终于缓和了,也无聊地吃吃喝喝,手上一紧,在桌下被紧紧地牵住了。
贺晋平英挺的眉心微皱着,耳尖红热,脸上倒是没显什么,但明显又醉了。
喻遥问:要不要先去休息?
不。贺晋平摇了摇头,提起筷子,夹起一根被炖融了肉的排骨,喻遥以为他会放桌上,结果塞嘴里嘎嘣一咬
喻遥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吐出骨头,捂住颊腮,面露痛意。
哎呀喻遥这心疼的,抬手给他搓了搓,又怕动作肉麻,立刻放开,很疼啊?
疼过一瞬就好了,喻遥也没想到他吃东西跟头牲口似的,咬合力惊人。一会儿,贺晋平又抬起筷子,目光懒散地扫视全桌,喻遥连忙问:想吃什么?
筷子夹向鱼汤里的泡椒。
喻遥连忙给他止住,夹了筷鱼,剔掉刺,放他碗里:吃吧。
贺晋平乖乖吃了。
左手还被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喻遥想起身,却走不掉,只好说:你先松开一下,我给你倒点开水。
贺晋平不开心:不喝。
喻遥只好拎来瓶装豆奶,给他倒了半杯:这个喝一点?
贺晋平喝了两口,又看向满桌子的菜,目光跃跃欲试。
喻遥给他夹排骨,红烧肉,猪蹄,牛肉丸子,都是剔去了杂物才放到他碗里。
梁莺跟喻兰亭顾着做别的事,没太注意他俩,又或者是给面子,不注意他俩以免臊他俩的皮。
贺晋平抬起筷子,在鱼汤里夹起一筷鱼肉:你是小鱼,给你吃鱼。
喻遥吃了鱼,给他夹了块香菇:这个吃不吃?
贺晋平盯了半晌,厌倦:不吃。
喻遥又给他夹菜,从白菜到西蓝花,夹了满满一碗,贺晋平突然揉了揉眉心:头,疼了。
一喝就来事。
喻遥将他修长的五指一根一根扳开:我去给你兑蜂蜜水。
贺晋平起身,低低道:我不吃饭了。
喻遥走到厨房,他就跟到厨房,直到晾好半热的开水,兑完蜂蜜水,递给他。
贺晋平轻轻握着他的手,但不接过杯子,凑上来喝水,纤长的眼睫扫动着杯沿。
刚喝了一口,推开,露出一点点不舒服:水,不甜,不喝。
喻遥忍不住笑,只好回头又舀了半勺蜂蜜,放入搅拌,递过去。
贺晋平错开杯子径直上来抱住他,半身重量前压,头枕着喻遥的肩,在他脸上热乎乎地吻:遥遥
喻遥吓的往客厅一看,推开他:现在不能亲,回去再亲,你不是头疼吗?没事了?
贺晋平仿佛很生气,把杯子塞到喻遥手里,凑上去咕咕咕地喝。
喻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人都醉糊涂了,去屋里睡会儿,12点了我喊你。
洗漱了送他到床上躺下,贺晋平不依不饶,拉着他不让走。喻遥只好坐下,俯身吻他的眉心:乖,睡一会儿。
你陪我睡。贺晋平伸手,想搂着他睡,喻遥还打算出去跟爸妈聊天,这就产生了矛盾。
一个抱,一个推,来回了好几次,贺晋平眼睛微微发红,不高兴的情绪几乎要爆炸。
喻遥无可奈何,只好躺下由他抱着。贺晋平喝了酒嗜睡,一会睡着了再出门就行。
躺下,贺晋平的吻立刻覆盖上来,黏乎乎地亲了好一会,才放开,困倦地闭上眼,但还牵着他不放。
喻遥轻轻松开,出了门,跟爸妈一起坐着看电视。
遥遥,给你个东西。梁莺突然想起来,起身从卧室里取出一卷包袱,从中抖出一副尺幅极长的刺绣。
她平日闲的没事,爱刺绣几针,也养成了几十年的习惯。
喻遥抖开一看,上面铺展着五个大字
家和万事兴。
抬头,梁莺挑了挑眼皮:三年前我就开始绣这幅字,等着你以后跟小贺回家,把这东西当礼物送给他父母。绣了三年,不久前才落成,没想到你们也同时才开花结果。
喻遥怔了半天,抚摸着刺绣,一时说不出话。
春节联欢晚会接近尾声,那宏阔喜庆的交响乐响起,乐声收放之间,岁月的年轮又一次重新印合,浮现出清晰的轮廓。
12点前一刻,喻遥进了房间,揉着贺晋平的脸叫醒他。
贺晋平嗯了一声,睁眼,见是喻遥,抬手随意地将他搂进怀里。他现在神智清醒许多了,但还是懒懒散散。
窗外响起铺天盖地的烟花鸣爆声,炫彩映亮了整间屋子。
喻遥盯着他的双眼:贺晋平,我爱你,从新的一年,到白首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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