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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深深,萧泓宇已从六皇子府迁徙至皇宫。
坐在高位之上,萧泓宇有些微的愣神,这个位置曾是他梦寐以求了很多年的位置,但是真当坐上来之后,却忽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悲凉感。
因为他深知道,他能坐到这个位置,那是萧凤栖让给他的。
不说那天晚上知道实情的君家和冯家,这之后拥护他的康亲王府,长公主府,威武侯府,靖国公府……个个拥护,这可都不是他的人,可见其早就得了萧凤栖的嘱托。
他闭上眼,想到萧凤栖临走时说的那一句,‘天下归你,臻儿归我!’
砰。
萧泓宇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眼中的不甘一层一层的漫出来。
皇位,是萧凤栖不要的。
他的存在,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
还有臻儿,亦是弃了他,为萧凤栖而死。
到头来,他除了捡到一个皇位,竟是什么都没有留下,依旧是个笑话。
“主子。”
金大看到萧泓宇因为拍桌子的动作过大,而使得肩膀上的伤口崩裂,不免担忧出声。
“可查到了,他去了哪里?”
萧泓宇问道。
灯影打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
“回主子,永安寺那边,安插了咱们的人,传来了消息,玄王……他带着君姑娘的确在那里。”
“做什么?”
萧泓宇瞳孔缩了缩,又问。
“据说是诵经祈福。”
“诵经祈福?”
萧泓宇呢喃着这四个字,陷入沉思。
半晌才沉沉出声,“必然没有这么简单,继续探,有任何消息都第一时间传回来。”
萧泓宇道。
“是。”
金大拱手,抬起头的时候欲言又止的看着萧泓宇。
“怎么?有话要说?”
金大抿了抿唇,鼓足了勇气才道,“主子还是没有放下吗?”
“永不会放下。”
萧泓宇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疯狂几乎压不住!
金大心中震动,便什么都没再说退下了,可他心中是疑惑的,君姑娘已经不在了啊。
萧泓宇看着寂寥的夜色,他站了好一会儿,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萧凤栖一定是得到了让臻儿活过来的方法。
这世上,若无秦臻,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喜悦和难过都无人分享。
萧凤栖,你怎会以为,我得了这皇位,就会放弃臻儿呢?
不,永远不会。
……
萧泓宇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这座皇宫大的吓人, 金碧辉煌,万簇琉璃,在他眼中却像是食人的野兽。
他朝着一个地方走去,金大只在暗处跟着。
他高大的身躯拉出长长的影子。
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凉,终于到了地方,他看着那斑驳破旧的冷宫,阴森潮湿,枯死的树木,草花,常年无人打理,边边角角,尽是蜘蛛网。
他踏着荒草走进去,踩踏的声响惊动了某些小动物,它们也不晓得怕人,嗖的一下从眼前跑过去。
萧泓宇走进殿内,里面燃着灯油,倒不至于一片黑暗。
“谁,谁来了?”
人声响起,嘶哑一片。
萧泓宇眼中是无动于衷的冷漠。
却只见大殿之内,高高的铁架之上,萧蒴被穿透了肩胛骨,捆在上面,四肢俱断,脚下一片暗红色血迹。
萧泓宇抬脚绕到萧蒴的面前。
“父皇,这几日过的可好?”
“萧泓宇,你这个逆子,你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朕真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将你溺死。”
萧蒴一看到萧泓宇,双眼怒的都是血色,当即咒骂出声,语气里面全都是恨意。
他被萧蒴带回来之后就被带到了这里,萧泓宇不仅没有找太医帮他治病,还将他断了四肢,囚禁在这里,肩胛骨被铁钩穿透,吊在架子上,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萧蒴的话,萧泓宇只是轻笑了一声。
“父皇,你这说的什么话?小时候您也没善待过啊,能活下来,不过是儿臣命大罢了。”
他低低叹息。
这个冷宫便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阴冷潮湿,充满了噩梦。
他是被欺辱着长大的 ,能活着本就不易,却没想体内还被他喊做父皇的人给下了蛊,用来操控别人的生死,呵,何其可笑。
“孽畜,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萧蒴怒声骂道。
萧泓宇站起身看着他声嘶力竭的模样,似悠悠叹息了声,“其实你怎么对我,我都没那么恨你,因为你毕竟当年将秦家的大小姐赐婚给了我,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你做的孽害死了她,萧蒴,你说我怎么能放过你呢?”
萧泓宇低声呢喃。
他站在那里,光线昏暗,却一身清隽,可他的内心早已经被嫉妒和悔恨啃食。
“萧泓宇,呵,你喜欢君家那丫头?朕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得偿所愿,只要萧凤栖在,你永远不是他对手,你处处也不如他,痴心妄想。”
人被折磨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会陷入疯狂中,萧蒴现在用恶毒的语言去攻击萧泓宇。
但不得不说,确实扎心。
那句痴心妄想,那句不如萧凤栖,真真让萧泓宇沉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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