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小孩子长得快,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孩子比初见时窜高了些,沈明安坐着时他都快到沈明安腰侧了,陆辞珩数次把孩子从沈明安身上扒拉下来,这孩子乖乖听话了片刻又开始不安分了,陆辞珩忍无可忍,拎起他的后脖领子把孩子扔给林弘深,不耐烦地说:“管好你儿子。”
这孩子被林弘深的妻子抱在怀里,怔怔地看着自己离沈明安越来越远,哭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罪魁祸首陆辞珩不为所动,并且觉得终于清静了。
林弘深任满三年,为官期间又有实绩,沈明安问他之后是否有去京中为官的打算,林弘深看着自己妻儿的背影,眼中一片柔软,说到自己的祖籍就在益州,当年他进京参加科举考试,中试后也是主动提出想要回到益州。
一方面是担心妻儿去上京后不适应,另一方面,益州是他的家乡,如今益州这般情形,他实在放心不下。
席上没有那些敬酒的虚礼,一顿饭吃得很快,他们出林府时,林弘深的小儿子蹬蹬蹬跑了出来,他眼睛哭得红通通的,攥着手里的小玩意儿要给沈明安。
是用竹篾编的小蜻蜓,用一根筷子似的细小竹竿吊着,做工很粗糙,但十分可爱。
沈明安弯下腰来,眼中带着清浅笑意,“这是送给我的吗?”
这孩子用力点了点头,撅着嘴十分记仇地对陆辞珩说:“不给你。”
然后把手里另一只一模一样的竹蜻蜓也递给了沈明安。
林弘深失笑,捏了捏儿子的小脸,“你不是最喜欢这两只竹蜻蜓了吗,怎么舍得送给沈叔叔?”
他奶声奶气又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更喜欢沈叔叔呀!”
沈明安被他逗笑,收下竹蜻蜓后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孩子实在可爱,不过今日一别,以后应该是没什么机会相见了。
低烧下,沈明安打不起精神,坐上马车后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直到马车把他们送到了知州的府门口时才慢慢转醒。
益州雪灾甚是严重,他们在益州这段时间总共就没几天不下雪的。
这会儿天色已经全暗了,雪刚刚停,地上覆了薄薄一层积雪。
脚下松软,陆辞珩走在他身侧,沈明安把手里的一只竹蜻蜓递给他,声音平和,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微微笑着说:“他本来是想送给你的,但你凶他被他给记着了。”
“小孩子的玩意儿。”陆辞珩抱臂走着,“我不要。”
沈明安就收回手,把两只蜻蜓的小竹竿归到一处,他想起今天席上陆辞珩一直蹙着眉不悦地看着林弘深的小儿子,问他道:“你不喜欢小孩子吗?”
“不喜欢。”陆辞珩没好气地说。
又不是他和沈明安的孩子。
林弘深的小儿子又吵又闹腾,一顿饭的时间里,陆辞珩看沈明安大半精力都花在了他身上。
吴季同府里的景观是花了大价钱的,假山流水,植木造景,冬天很多植物都干枯了,但仍有几棵长青的树叶子长得郁郁葱葱。
只有零星几个侍女在府中走动,寒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
沈明安刚才在马车里捧着手炉睡得浑身都热,出了点汗,现在被风一吹,冷到了骨子里去,他耐不住喉间的痒意,半撑在树干上低低地咳。
陆辞珩走了几步,看见沈明安咳个不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手里的披风罩在他身上,“刚才让你穿你偏不肯穿,天天病着,就你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上京?”
沈明安站在树下,由着陆辞珩给他系披风的系带,陆辞珩心口不一,嘴上和动作都凶巴巴的,仍然没忘记把他用披风遮得严严实实的。
他给沈明安穿好披风,抬起眼时看见沈明安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陆辞珩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鼓鼓地跳。
见他抬头,沈明安有些慌乱地错开眼,单手攥紧披风的衣领正打算走,就又被陆辞珩压了回去。
背脊抵在粗糙冷硬的树干上,他还没来得及动弹,湿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唇齿被撬开,陆辞珩探进去寻他的舌,将他吻得不断后仰,用膝盖分开他的两条腿,手从腰侧顺着腰线一路向上,到衣领的斜襟处伸了进去,触到一片光滑细腻的皮肤。
他手上流连,微微松开沈明安后,舌尖又沿着那饱满红肿的唇形细细描摹。
“……放开。”沈明安发着低烧,浑浑噩噩的,被他亲得缺氧,脸上一片绯红,又急又恼,说话都有些混乱:“这是在外面,有人,放开我,不要在外面……”
“没有人。”陆辞珩低声笑着,顺着他的话说:“那我们不在外面,去床上好不好?”
沈明安被他这句露骨的话怔住了,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不好……”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出来就已经消散在了亲吻中。
反正陆辞珩也就是随便问问,不管沈明安怎么说结果都一样。
沈明安头昏脑胀,半边衣领都被陆辞珩给扯了下来,他呼吸不畅,不知道被亲了多久,只知道嘴唇都开始发麻,眼前有些发黑,直到听到了吴季同高亢的声音在背后几丈开外的地方响起。
“哎哟,三王爷,下官可算找到你了……”
沈明安吓得浑身一激灵,牙齿磕在陆辞珩的唇上,把他的唇咬破了点皮,他埋着头僵在陆辞珩怀里,压抑又急促地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