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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当今继位时候的时局不是很好。
为了稳定前朝,当今绝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朝堂上,没有更多的余力用在培养自身的武将才能上面,当然当今是不会在大魏的军事实力上出纰漏,但也许是因为自己在此不算有才能,所以他的态度始终非常谨慎。
和他不同的是,当今的兄长禄王,就继承了先帝的武将之能,天生神力,弓马出色,还有统率出征的本领。
两人其实各方面条件相似度很高,唯一的区别就是当今是燕太后的记名嫡子,禄王的母妃虽然同样是六门世家孙氏出身,但只是个妃子,最后谥号孝德太妃。
早十几年里,当今是不敢把禄王放出去的。
直到二十一年的时候,因西北边狄人来犯,当时情况实在不好、朝中无人可用,而当今统治已经稳固,才叫禄王有了第一次施展拳脚、奉命西征的机会,也因此展示了本事,并使当今更为忌惮,很快便收回权力。
在这前面的十几年里,朝廷大部分时候采取的做法都是让公主和亲,安定四方。
迫于先帝时期的威慑和朝中“休养生息”的人占据大头话语权,当今的女儿们,绝大部分是没有留住,而且很早就订婚出嫁了。
先帝自己唯一一个嫡女长公主元安是不能送出去的,且她很早就成婚了。
后面小国到我朝来求娶——这个叫外头人说不是和亲,是小国为了保持臣服和两国友好,找公主来作为“联络”,互通有无,先帝就是从宗室里面选适龄的立为公主再风光送嫁。
当今的女儿里头,最早时候的大公主纯熙公主,二十四年北嫁草原可汗,当时才14岁。
有这一位的基调在,基本上她后面的几个公主,全部都很早年纪便出嫁了。
后面的为了不和亲,也会不到及笄就立刻订婚,便是留在京城的也是如此。
直到二十八年时候,禄王奉命二度出征,灭了三个小国,将曾经送去其中之一的“睦邻友好”公主纯平二公主重新迎回大魏,这才让这种奇怪的早婚趋势停下。
普通人家是不会那么早嫁女的,但天家属于特殊情况。
公主基本十四岁到十六岁之间就已经出嫁,但皇子好几个都是二十多岁才娶妻。
三皇子因为身体原因,本来是不应该娶妻生子的,但意外相中了三皇子妃,最后落了个双亡留孤女的悲剧。
四皇子是妥妥20岁成婚,妻妾也有,如今听着是夫妻生活和睦。
像是五皇子,今年已经24了,还没娶正妻,虽然小妾和庶子女不少,但也才在今年夏季赶着把婚结了。
他们因为在外,所以没轮上他的大婚,不过卫卿珩也不稀罕参加他这位兄长的婚礼。
“主子,殿下今年21了,原定的就是年末时候成婚,12月份。现在该走后面几道礼了。”
茜色帮她理顺了前后,戴玥姝这才恍然。
“所以你的意思是,赶着回去不仅是为了参加太后寿诞、元安长公主生日,还是为了顺着钦天监测出来的好日子,尽快走礼,好让殿下成婚娶太子妃?”
戴玥姝迟疑地说着,神色颇有几分微妙,她很想对茜色说“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但茜色异常坚定。
“不是奴婢不相信殿下,而是这确实有一点蹊跷……”
戴玥姝叫她说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这是实话。
但另一方面是,她确实觉得可能是她的婢女太过关心她,才会多想,从根本上说,这是个无解的题。
戴玥姝不可能为了她的关心而生气,也否认不了这种可能性和客观事实。
她只是单纯地没有想到这一点,甚至说的透彻些,她不觉得卫卿珩是因为这个赶着回去的。
“我觉得殿下没有这个意思。”她摇摇头,“我也不想这样去猜忌他,我信任他。”
“主子……”茜色的脸色很不好看,她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纠结、不安、担忧,她似乎想劝解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直说罢,你知道我不会因此和你恼了的。”
“主子,”她一咬牙,“恕奴婢直言,后宫女子不该把心全落在……上头的。您且看看贵妃那般的样子……”
茜色这话说的既冒犯又诛心,饶是好脾气的戴玥姝也愣了半晌,心头霎时一阵恼火。
但很快,这股气又散了,尤其看她跪在她面前,低着头,满脸痛苦和担心的样子,戴玥姝便说不出来什么了。
“你可太放肆了。”
戴玥姝苦笑地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茜色自请受罚,她左思右想,又不忍真的下了她面子,只好罚了她三个月俸禄,到年末才能重新领俸了。
“谢主子恩典。”她规矩接话,没有丝毫不甘。
戴玥姝坐在那里没有动弹,满心思索,是不是自己太过单纯,思考的太少,才让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不是很适合这个复杂的深宫。
新太子妃是几年前定下的,但不巧的是,这位赵氏嫡女赵嫣然刚刚从备选里脱颖而出——更准确说是,她原不在备选名单里,因为家族和她父亲的功绩,才“横空出世”,压了原定的那些人,突然成了太子妃。
至于其中更仔细的原因,也许除了当今和赵大人,谁也不知道,外头猜测虽然多,但很快有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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