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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他在心底暗自向神明祈祷,只要她安全,只要她好好的,他可以不强求,不再强求跟她在一起。
    他可以用相伴一生的愿望换她平安顺遂。
    他也可以,独自一人度过这孤寂落寞的一生。
    他别无所求。
    只要她好。
    只要她好。
    疾步如风大步跑出去,卫也和谢衍也跟在后面一脸担忧。
    卫也边跑边朝谢衍喊,“你留这!一会儿警察来!”
    谢衍心思缜密冷静,在这种时刻适合留守分析情况。
    听到卫也的话,谢衍知道有道理,可还是再又跑出去几百米才停下。
    “我先一起找,等警察到了我赶回去。”
    于是一群人分成三队,一头扎到树林里。
    傅寒时跑得最快,整个人像一匹矫健的狼,明明穿着皮鞋却将一众人远远落在身后。
    仿佛山林是他的地盘。
    冷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傅寒时眯着眼破风,耳边只有风声还有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可他好像听到了安锦害怕求救的声音。
    他顺着安锦拍戏的路径跑去追随着她的脚印,有种莫名的预感,她应该就在那个方向。
    距离最后一个镜头到发现安锦消失才十分钟。
    她一定还在附近。
    焦躁担忧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的气管燥热要炸开了。
    突然,傅寒时停住。
    他看到安锦的脚印突然消失。
    傅寒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眼前那棵大松树,这是附近最高最粗壮的松树。枝繁叶茂,在冬日里这儿的墨绿色格外显眼。
    针叶繁簇,层层叠叠,是个极好的藏身之处。
    目光往下落在那一地松针上。
    他静下心,强迫自己摒弃情绪思考。
    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傅寒时唇瓣微张吐纳山里冰凉带着土腥味的空气。
    视线一转,目光落在不远处,屏住呼吸往那边走。
    果然有个将近两米的深坑。
    边缘的土还是新鲜的,他蹲下身捏了一块指尖用力缓缓抿散。
    气温太低,土已经冻起来藏着冰茬。
    坑里还有一片布料碎片,狼狈地混在土里。
    他认识,是安锦的戏服。
    静默一瞬,傅寒时拳头狠狠凿击地面,硌到石子上瞬间鲜血淋漓。
    他目光森然,整个人紧绷如弓。
    他知道是谁干的了。
    深吸一口气吐出腹腔里翻腾烧灼的滔天怒气,拿出手机给梁以晴打电话。
    “傅正在怀城的住址给我。”
    “怎么了?你去找他干嘛?”
    傅寒时森然冷笑,“我能干嘛?我去宰了他。”
    “傅寒时你别冲动……”
    他干净利落挂断,将要抬步走的时候,凝神回头看向山里。
    思忖两秒,最终还是掉头继续往山里寻找。
    疾速跑着,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迅速派人去梁以晴给的地址。
    他不敢心存侥幸。
    时间这么短,傅正应该还没来得及将她转移。
    疾速又跑出去约莫一公里之后,他看到一处低矮破旧的小木屋,心不觉拧紧。屏住一口气奋力加速与逆流的寒风对抗。
    待靠近时,他小心翼翼收声,如矫健的猎豹一样弓着身子绕过去。
    小木屋门大咧咧地敞着,他的心又往下坠了坠。
    能看清里面之后,他重重闭上眼。
    傅寒时目眦欲裂,双眸被恨意熏烤得通红。
    离她这么近,地上还有她刻出来的痕迹,他过去红着眼垂首摸了摸。
    傅寒时咬紧下颚咽下喉咙涌上来的血腥。
    他又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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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安锦醒来时,睁开眼一片朦胧。
    她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眼睛被蒙住了。
    她竖起耳朵听,周围非常安静好像就她自己,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人在走路说话。
    安锦佝偻着身体侧躺在地板上,手臂被反剪到身后,绳索耷拉在她手心里,她一摸就能摸到绳索的头。
    她心念微动,指尖擦过粗糙的绳子仿佛没有察觉。
    又躺回原地闭上眼睛。
    心里不禁在想傅寒时在哪呢?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
    她没想到在这一刻,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
    下意识笃定他会来救她。
    这里好冷,她还穿着单薄的戏服,被冻的不禁吸了吸鼻子。
    突然有脚步声,她屏住呼吸。
    有人在她面前停住,饶有兴致地哼了两声。
    “你说要是傅寒时顺从我,不就没有今天这事了?”
    是道苍老黏腻的陌生嗓音,不是刚刚那个男人。
    安锦浑身汗毛炸开。
    傅正啧啧两声,摇头感叹,“真是个标志的人儿啊,这样狼狈不堪还能让人心生怜爱。”
    这白皙的脸蛋,凌乱的发丝,即使看不到她眼睛也能看出她坚韧的模样。
    傅正摸着下巴,“那狗崽子居然喜欢这样的人,跟他妈一点都不像。”
    他弯着腰病态地吸了吸安锦身上的香气,倍加惋惜,“如果你能像他妈一样,我说不定还能把你放了。”
    “可惜哟。”
    “你啊,到那边去要没好果子吃也别赖我,都是傅寒时造的孽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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