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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畜无害,却还有些勾魂夺魄的味道。
与她同行的,还有陆时渊。
只是苏羡意担心母亲,下了车就急匆匆过来,倒是把他甩在了身后。
“你就是苏羡意?”何老太打量着她,早就听说她模样生得好,今日一见,这容貌真能叫人眼前一亮,“我听荣生提起过你,他夸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那是谢叔叔抬举我而已。”
苏羡意说着,已走到了徐婕身边。
“你刚才说那话真是……什么贼不贼,我就是想来找东西而已。”老太太笑着,面目慈善。
只是每句话却都听着让人格外不舒服。
“如果我没听错,您刚才的意思,是我拿了东西。”
这人都欺负上门了,苏羡意也没心思和她们打太极。
“奶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姑姑的东西丢了,她有点心急,如果你真的拿了,也没什么,把东西还了就行。”
“我没拿。”苏羡意态度冷硬。
“我也没非说就是你拿了,瞧你这孩子,怎么还急了,要不就每个房间都找一下吧,只要东西在这儿,总能找到,对吧。”何老太笑着看她。
——
而此时,闻讯的陆老爷子也过来查看情况。
他就是去邻居家串个门,就听说谢家出了状况。
陆识微也陪在他身边,终究是担心苏羡意年纪小,处理不了这样的事,若是她招架不住,自己也能帮她兜个底。
这何老太年轻时也是个厉害角色,突然造访,肯定是出了事。
两人却在门口碰见了陆时渊。
“你不是出门去接你爸妈了?”陆老皱眉。
“时间还早。”
时间确实尚早,父母中午才到燕京。
谢家的事情处理完再去接人,时间上大概也来得及。
陆时渊方才出门,就说去接人,如今又折返回来做什么?
不过陆老此时也无心想其中原因,快步进了谢家。
“在隔壁就听到你们这屋有动静,原来是有客人啊。”陆老看向何老太,“您来了,怎么也不去我那里坐坐?”
“刚到。”何老太笑着,“看您气色不错。”
“还行。”
客套寒暄两句后,陆老便提议,“要不去我家喝杯茶?”
他原想着把何家人支开,也算替徐婕母女俩解了困,只是何老太却一笑:
“老哥哥,我今天过来,是有点事要处理,我丢了点东西,特意来找。”
“什么东西啊?”
陆老多精明,心下明白九成。
“就是我以前给女儿的一个陪嫁镯子,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您也知道我女儿走得早,这东西对我来说意义非同一般。”
“前几日从谢家拿了些东西回去,就是想给自己留些念想,如今最重要的镯子却不见了。”
“我就想着,房子就这么大,要不就找找。”
何老太说着,还笑着看了眼苏羡意,仿佛是被逗笑了:
“就是这孩子吧,突然就跟我急眼了,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她说得云淡风轻,就像在闲话家常般。
却又字字戳心,好似苏羡意脾气差、不讲理般。
她说得轻松,可每句话几乎都在引导别人往一个地方想,那就是:
苏羡意偷了东西。
并且心虚,不愿让人搜查。
徐婕坐不住,刚要开口,就被苏羡意拦下了。
“何老太太,我看您是我哥的外婆,又是长辈,所以您刚才说什么,我也没反驳,但不代表我就真的好欺负。”
何老太一脸诧异,“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谁欺负你了?”
“那镯子您确定还在谢家吗?”
“我女儿去世,东西就没动过,不在谢家,还能在哪儿?”老太太皱眉。
“那日搬运东西的工人,您就能保证,没有人起了贪念,会顺手牵羊?”
“那都是我们何家自己人,我也挨个问过了,都说没见过!”
“问过?他们说没拿,您就信了,我说没拿,您却想搜房子?都是一面之词,为什么我的话就不可信?还是说,您压根就不相信!就觉得我是贼。”苏羡意质问。
何滢笑着:“妹妹,其实东西在不在,搜一下就知道了,你又何必这么牙尖嘴利,倒是有点吓人。”
“你姓谢?”苏羡意突然反问。
“我……我肯定不姓谢啊。”何滢被她问得一愣。
“既然不是,那这个家便轮不到你们来做主,想搜屋……”
“你们也没这个资格!”
苏羡意这话是对何滢说的,打的却是何老太的脸!
陆识微听了这话,却差点笑出来:
干得漂亮!
对付这种人啊,不用客气!
陆老皱眉,抵了抵她的胳膊,用眼神给她示意,让她注意点: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笑!
不过苏羡意这话,却让一直笑眯眯的老太太,笑容有些绷不住。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她摩挲着拐杖的手,稍稍收紧,“丫头,你这话说得未免太重。”
“若是有人冲到你家,无凭无据,单凭一张嘴,就说丢了东西,要搜你的家,难不成您还能笑脸相迎?”
“就是警察来了想搜屋,那也得有证据,有搜查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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