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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行妄大概没看到她,下了台阶就停了下来。
    女孩用撒娇的语气说:“学长,给我个联系方式呗。”
    裴行妄单手插着兜,口气如常慢悠悠的,有点懒散和倦怠:“你学长有家室了,不太方便。”
    女孩胆子也大,丝毫不会因此退缩,清了清嗓子:“学长,我也不是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咱们一个专业的,我如果有不会的问题可以找你咨询咨询,”女孩笑容灿烂,弯着唇笑,“而且他们都说是假的,说谈不过三个月。”
    那时候他们已经谈了三个月了。
    虽然南嘉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太在乎别人的话,可看到漂亮女孩大大咧咧地唱衰他们的感情,还是有点不太舒服,她的脚往后缩了缩,莫名想着干脆逃掉算了,就当她没来过这里。
    裴行妄挑了挑眉,啧一声笑了,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媳妇儿听见了,你学长的膝盖就不保了。”
    那女生一脸懵逼。
    同样懵逼的还有南嘉。
    原来她已经被发现了。
    裴行妄插着口袋大步走向她,朝她伸出手臂,嗓音中夹杂着笑意:“走了,哥哥带嘉嘉吃好吃的。”
    南嘉傻傻地牵上他的手,心中像打翻了一坛蜂蜜那样甜,她后知后觉地问:“什么叫膝盖不保了?”
    男人口气坦坦荡荡:“老子跟别的女生暧昧,不得跪搓衣板?”
    南嘉有点赧然,小声地说:“我哪有那么狠心。”
    裴行妄啧一声笑了,淡淡地撩起眼皮:“我要真敢这样,你把老子命根子废了也行。”
    南嘉没忍心想象那个血腥画面。
    一路上,裴行妄牵着她的手,她其实都不太自在,本来她想的是穿着条美美的裙子,见到裴行妄的第一瞬间,就问问他裙子好不好看。
    可发生了这么一件小插曲,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似乎说什么都别扭得要命。
    男人估计也没什么正常审美,穿好看的裙子也不是为了取悦他,南嘉这样想便释怀了,直到走到餐厅门口,裴行妄走到前面为她开门,他咬着根烟,神态漫不经心,不紧不慢地笑了一声:“很漂亮。”
    然后这人也没继续看她。
    大摇大摆的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南嘉记了很久很久,每每想起都觉得心动。
    南嘉没回家,直接提着东西到了阮一舟那里,阮一舟打开门的时候,正好还在接电话,挂断之后,他说:“安若那边没事了,她跟男朋友和好了。”
    南嘉笑笑:“我就知道会这样。”
    南嘉将东西放下,望着阮一舟的脸,阮一舟长相英俊斯文,此刻嘴角两旁都一片乌青,微微发肿,应该还没处理伤口。
    她心中愈发觉得不好意思。
    阮一舟一眼看到她买来的棉签和药膏,垂下眼睑:“南嘉,帮我上药可以吗?”
    南嘉丝毫没犹豫:“当然可以。”
    南嘉拿出来新的棉签,沾了点碘酒,愈发凑得阮一舟近了些,阮一舟皮肤很干净,他在男人中皮肤本来就偏白,也没毛孔,看着格外舒服。
    她放轻力道,细细地涂抹着,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也是这时候,南嘉发现阮一舟的唇形很好看,很薄,弧度微微上翘,淡淡的粉色。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小姑娘追求阮一舟了。
    阮一舟长得很好看,是稳妥的那种帅,温柔透进骨子里,似乎嫁给他,就能体会到岁月静好的爱情。裴行妄不一样,他像一阵风暴,你永远也找不到漩涡中心。
    “疼不疼?”
    阮一舟笑了笑:“不疼。”
    其实多少也得有点疼吧,只是阮一舟格外能忍罢了。
    南嘉想起多年前,有一次裴行妄打篮球受了点轻伤,也是伤在脸上,基本都么流血,她都觉得不需要处理,可裴行妄非得让她上药,才刚涂上去一点点药膏,他就喊疼,她信以为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可下一秒,男人直接亲上她的脸,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伴随着吊儿郎当的笑声:“媳妇儿亲一亲就不疼了。”
    想到这儿。
    南嘉下意识笑了笑。
    阮一舟一眼就瞧出了她的神态变化,眸色沉了沉,虽然他仍旧在笑,可还是仿佛藏了什么东西。
    南嘉突然开口:“阮一舟,我替裴行妄跟你道歉。”
    阮一舟挑眉,在她发顶揉了揉:“南嘉,你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不需要替他道歉。”
    这话似乎也没问题。
    南嘉想到今天的情况,又说:“其实你应该一开始就猜到裴行妄为什么打人了吧,你当时应该早点说出来,这样的话,那几拳也不用挨了。”
    阮一舟懒散地勾起唇角,什么都没说。
    又过了一会儿,阮一舟说:“南嘉,其实我不打算追安若了。”
    她点头:“我知道。”
    沈安若和男朋友感情很好,连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都感觉到了,阮一舟身为哥哥,肯定更加清楚。这一路上,南嘉也思考了很多她和阮一舟的关系,将线索理了又理,阮一舟一直对她很好,又一直拿着沈安若当挡箭牌,再加上阮一舟进退有礼,她就一直没往那个方面考虑。
    现在将所有的线索集合在一起,她也大概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沈安若和阮一舟讲给她的故事版本不同,很显然,沈安若讲的才是符合事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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