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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对于恐高的她来说,两条都不是什么好路。
她的手再一次被初墨禅握紧,她轻轻瞥了一眼面前的少年,他的神色清正,眸色之中皆是淡定。
他的心中比谁都清楚云岫想怎么选。
“阿兄这般好,朕自然舍不得关着阿兄受苦。”云岫轻声说道,“只是先前关着阿兄是个误会罢了,只是阿善为朕分忧,怕阿兄得不到好的照料。”
说完这些话,连洛严的表情都灰败了下来。
云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她要站在初墨禅这边。
云朝岚再次被身边的宫人请了下去。阿岫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等到云朝岚出宫之后,阿岫才缓缓站起来,独自一人回了栖兰宫。
栖兰宫如今已经不是什么冷宫了,不少扫洒的宫人在此处精心照顾着云岫曾经用过的物件。
是的,就是这般讽刺。
只是死物罢了,却也被精心照顾着。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早就算不得准确了。
帝主曾经住过的屋舍怎能是个冷宫呢?
连医女所里的两株桃树都被移栽了过来。
如今正值冬日,桃树光秃秃的,加上才种下去一年不到,这桃树若不是被精心放在玉砌的小篱笆里,还真看不出来是她当初种下的那棵。
云岫的心里难受极了,她都不敢去瞧当时阿朝的表情。
想来阿朝一定对她很失望。
阿岫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现在身为吉祥物应该有些威仪,就缩到栖兰宫的被子里去了。
女孩缩在被子里面,眼泪像掉线的珍珠似的不断落下,脑子里不断回忆起云朝岚浑身是血的样子,转眼变成玉檀奴被烧得焦黑的尸身,很快又变成女帝喷血而亡的场景。
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为什么要卷入这般复杂的境况?
她一点都不想当这个皇帝,可阿朝被他拿捏着,他会死的。
云岫知道,如果初墨禅想杀阿朝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过了许久,云岫渐渐睡了过去,连殿内多出了一个人都不曾知道。
昏沉之间,云岫总觉得自己梦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他用手轻轻擦着她的面颊,亲昵地喊着她的名字。
声音克制而压抑。
云岫努力想要睁眼看看他,却总是看真切。
他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
初听时,她是记得的,可是转眼梦醒却忘了。
月色之下,那人姿容极盛,他轻轻靠在她的面颊旁,蹭着她的鬓发,痴迷而病态。
“殿下莫哭,你想要的,总会得到的。”
第50章 . 第五十个凤君只属于阿岫的疯狗
云岫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栖兰殿,外面天光大亮,身上盖了暖和的杯子。
彼时一抹白色团子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女孩起身穿上鞋子,走向那抹白团,顺势弯腰揪住白团子的后颈皮。
“一段时日未见,都已经这么重了?”云岫抱着小小白轻声“抱怨”着。
没心没肺的小兔子脖子上还挂着当初的那个小金片,方才正在努力地啃着菜叶子,并没有理会阿岫这个主人的抱怨。
“真是没良心的小东西,若不是我捡了你,早就被麻辣兔头了。”云岫撸着小兔子,嘴上说着恐吓的话,可是心底里还是喜欢这毛茸茸的。
小兔子的尾巴还一甩一甩的,看到它这般,云岫愈发忍俊不禁,那一日便在栖兰殿rua兔子去了。
她也知道自己早朝若是不去大概率是会被顾大人叨叨的,但是她这个吉祥物去了也没什么用呀,做决定的还是不是自己名义上的凤君。
躺着打发时间,这世间就跟流水一般,哗啦一下便过去了。云岫想到自己都已经在栖兰殿待到了午时,凤君还贴心地给送来了吃食和点心。
云岫都打算窝着不出去了。
然而这般愉快的时候只过了一小会儿,待到初墨禅来到栖兰殿,瞧见云岫专心致志地逗兔子,神情便微微沉了下去。
少年人不动声色地坐在了云岫身边,伸手便接过了兔子,随手将这不懂事的兔子递给了旁边的如墨。
之后如竹恭敬地递上了一块帕子,在云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这手帕给擦了个三四次。
“小小白也没那么脏。”云岫只以为初墨禅的洁癖又犯了,于是开口解释了一句。
只是刚解释完,少年便轻轻一笑,说道:“殿下身子孱弱,还是注意些为好。”
这句解释倒是没什么大毛病,可是这执着的动作让云岫这般迟钝的神经都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倒是怪本宫失了分寸,殿下在栖兰殿无人相伴恐怕也觉得无趣。”
“我没有……”
云岫的话未说完,就注意到初墨禅纤长如玉的手掌心有几道划痕,肉粉色的疤痕依旧很明显。
“你这是怎的了?”云岫看到他的身上有这么多新伤,下意识地询问道。
“无妨,只是小伤,陛下不必在意。”初墨禅漫不经心地说道。
见他不说,云岫也没有追问别人的爱好,她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她还是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忽然下一瞬她的下颌就被少年人轻轻扣住,温暖的指腹划过她柔软的面颊,少年垂着眸子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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