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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逃跑的沧月军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意间闹了多么大的一个笑话,他们停滞下脚步扭转过脑袋,脸色僵硬着、尴尬着、恼羞成怒着,然后像是为了掩饰先前那一幕操蛋逃蹿画面,他们终于涨红着脸,一个个昂首挺胸气势焕发地纷纷冲上去也大开杀戒。
    很快地,第一层的牛头怪便被众人合力击杀倒地。
    系统:恭喜,通天塔一层通关成功,击杀牛头怪84头,共获得经验值400450,铜色宝箱×1。
    陈白起收剑于背,环顾倒了一地的牛头怪尸体,顿时惊喜不已,这一层的怪不过五级,杀起来顺手轻便,她本以为只是用来练手,却不料第一层便有这么多的经验值啊。
    系统:第一层扫荡完毕,即将进入通天塔第二层,挑战/放弃?
    陈白起想都没想,直接答道:“挑战。”
    接着,场景一换,他们便一下来到了通天塔第二层,这次四周的环境与第一层一模一样,只是眼前出现的怪物却跟先前有了区别。
    陈白起当即查看起资料。
    姓名:受诅咒的犀牛怪。
    等级:9级
    说明:通天塔二层的守塔怪物,其犀牛角受了诅咒的缘故,愤怒一击时会喷出有毒液体,中毒需服用解毒剂,请英雄密切小心。
    第二层的怪一下便飙升到九级了啊,她看这“受诅咒的犀牛怪”数量约是第一层“牛头怪”的一半左右,他们这么些人对上应当问题不大。
    因此根本还没有从换场景的震憾中回复过来的众人,一下便又被一群怪物包围了。
    这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杀呗。
    于是,陈白起二话没有说,继续领着大伙热情持续不褪地刷怪涨经验。
    系统:恭喜,通天塔第二层通关成功,击杀“受诅咒的犀牛怪”44头,共获得经验值500450,铜色宝箱×1
    接着,尝到了甜头的陈白起准备继续攻陷通天塔第三层,然而第三层的怪却是10级的了,虽然陈白起目前比它们高出几级,但她的攻击力却十分弱鸡,即便加上队伍盟友阵法的辅助勉强能够攻下,但这样大力度耗尽体力实属不明智,于是只暂时放弃。
    她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陈白起不继续刷怪,而是决定出塔了。
    于是于第三层系统询问时,她选择了“放弃”。
    系统:是否立即出塔?出塔后再进塔内,冷却时间需等三日,请英雄慎重考虑。
    陈白起不需要考虑了,直接答:是。
    紧接着,所有人眼前的光景一变,竟回到了林子里面。
    他们茫然而吃惊地四处巡望,而林中已失去了后卿赵军等人的踪迹,只剩一片狼藉的痕迹的存在,而禁咒的阵法也消失于无踪,只见不远处似有人在,听到这边的动静,不一会
    儿,便有一支队伍匆匆忙忙地急赶了过来。
    他们一看到人群当中的公子沧月时,顿感惊喜交加,忙喊道:“主公!”
    来者正是以勋翟为首的沧月军。
    另一边,一抬软轿内的相伯先生病恹恹地掀开布帘,他与其它人不同,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陈白起,见她虽一身血污狼狈却精神充裕时,他方虚虚皽皽地笑了:“果然还活着啊……”
    陈白起感觉到有一道熟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一转眸便对上相伯先生,她微微一愣,却当即朝他虚虚行了一礼。
    礼毕,她衔领着自家夜枭小队成员上前,她观其眼下黑青一片,唇色泛紫,便知其这一经山路颠簸早已疲惫虚弱不堪了,她覆下眼帘,道:“此番多得相伯先生出手相助。”
    “某这病怏子岂能帮得了你甚么,陈三自谦了。”他颐然一笑。
    第163章 谋士,你获得了威望(1)
    陈白起知道他这是又犯自怨自艾的“病”了,亦不与他争辨,只以一种“该谈正事”的口气道:“赵军余党与后卿走了?”
    余党是指当初沧月军未杀尽降服的数名赵军将领,亦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悉后卿计划,其余人都杀尽了,偏生他等最后反骨只被羁押着,最终得以逃脱被杀。
    一提起“后卿”这两字,相伯先生瓷白微枯瘦的面容压下了几分不甚明媚的阴霾,他长眉雅黑沉落,显然后卿于他那儿曾落下了什么难以磨灭的阴影,令其思之而阴郁缄默。
    陈白起轻笑了一声;“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相伯先生看向她,目光从眼角斜过来,那时一道清辉像染晕般描摹着他容颜的无暇清致,他先意味不明地自嘲笑了一声,接着,又将视线转了一个弯,投注于前方被沧月军围拢“关切”拥护的公子沧月,略感忧心衷衷。
    “方才某随军而来时,眼前阵法已撤只余遍地的赵军尸体,不过联系此地乃聚阴拢煞之地,某查找过一遍嗅其阵塦之气息便知后卿定然是于此布下了禁咒篇阵术,此篇禁咒利弊明显……他甘愿冒着承受阵法反噬的弊端亦要击杀公子沧月,却不料这一遭反而是他损失惨重,这下公子沧月定需更为时时警惕,多加当心了。”
    这话听着倒是有些悲心悯人之胸怀,然陈白起却不认为他长着一张菩萨心肠的面容便会有一颗菩萨心肠的心。
    陈白起听着听着,细眉杏眸紧骤于眉心,心中“咯噔”一声,她试探地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相伯先生瞥向她,脑袋凑近她面颊,如莺飞草长的睫毛荫下一道细密暗光,并不健康的紫色嘴唇抿起一道悉讲秘密的小心弧度,他倒是不设男女之防,怕是接下来的话不好与别人听见,便小声与她私语道:“某与后卿相处十余载,甚为了解其脾性,他这人小心谨慎从不行冒险之事,他出击必定大破归来方显其能奈圣贤,是以他这人……有一个毛病,呃,有一个小人缺陷,便是……输不起。这世上能比他有能耐之人确也不少,然他生平却从未输过,为何哉?因着他这人耐性好,而他磨人的耐性更好,他让之、忍之、退之、谋之,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再待日后寻到其致命弱点再一击勘破,直捣黄龙覆灭其根基……嗳,按道理,他此次破城杀敌定有十拿九稳之信心,却不料倒栽一跟头,实不像他会遇到之事,这番他劝服赵信君出兵数万前往攻陷平陵县城,本便是大材小用,而公子沧月却令他吃了这么大一亏,依他的性子……”说到这里,相伯先生的表情变了变,十分严肃地盯着陈白起道:“某断定他此生,定会如这附骨之疽,与其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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