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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摊开一张泡制过的干净兽皮,取出墨笔:“你那图如此粗糙,重新再画,再画细致一些。”
    陈白起心道,我那图不过扯了张旧布,拿炭石描绘了一个图型轮廓,一路散灰摩擦,自是简易粗糙模糊了些,谁叫她家穷呢。
    如今有条件了,她自然不会推托。
    她转念又想,这莫荆莫不是怕她作假,不知道从哪里拿来别人的产物充数吧?
    这样一想,陈白起有意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辘轳,乃民间的一种提水设施,由辘轳头、支架、井绳、水斗等部分构成,利用轮轴原理制成的井上汲水的起重装置。
    它的工作现况便是井上竖立井架,上装可用手柄摇转的轴,轴上绕绳上,绳索一端系水桶,摇转手柄,使水桶一起一落,提取井水。
    这个辘轳陈白起曾在现代某些比较传统的村里看到过,因此还算比较熟悉。
    于是,她低下身,开始一点一点地兽皮上妙笔生花,莫约一刻钟,作品大致已经完成,而她笔下的辘轳简直如同真实拓摹下来的一样,各种标尺大小与注意事项,用料所求面积,甚至更多的是莫荆完全看不懂的标识数据。
    他努力睁大眼,双眼盯在兽皮上,不住地看着,看着。
    “这是什么?”他指着陈白起所绘井架的土方算式。
    陈白起看去,用显浅的语言简单地跟他解释了一下。
    其实这个“辘轳”并不复杂,莫荆一眼便能够看懂,虽然她设计得比较精巧,可结构摆在哪里,再复杂也复杂不到哪里。
    只是他更在意,陈白起的这种新式绘图的手法,简直细致得令木匠直接一目了然,心中有数。
    关于说得牵扯得太多话题,陈白起便讲这是她自己一个人无聊琢磨出来的,不一定正确,权当参考。
    眼看便这样在两人的讨论中一个下午的时间都过了,陈白起怕牧儿一人在家会担心,便开口请辞。
    莫荆没留她,他仍旧在思索陈白起所说的话。
    陈白起见他没作回应,亦不打扰,只是在出门之时,她顿了一下脚步,踅身回望一门心思只放在辘轳设计图纸上的莫荆。
    “莫大哥,不知道你把握何时能够完工?”
    “明后天。”他随意摆摆手,不见抬头。
    陈白起估计也差不多,正准备离开时,却无意间看见他起居室的楼门楹处挂着两块突兀又奇特的楹帖。
    一楹帖上用大篆所写,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另一楹却是一面空白。
    一楹所写——“龙虎相啖食,兵戈乱浮云,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
    陈白起细细念下,不禁心层起浮荡。
    此处楹贴之词倒也霸气纵横,要想配得上它倒是得花费一番功夫才能够接上另一楹。
    陈白起再一看空着的另一楹。
    这诗……莫非是莫荆所写的?
    她乌灵的眼珠一转,抿唇轻笑了笑,心中倒忽浮一句,倒堪可对上。
    她清声朗念道:“龙虎相啖食,兵戈乱浮云,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无垠……”
    她顿了一下,转身之际,语气骤然转低,像一汪不兴波澜的大海,沉静却磅礴:“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最后一句,乃点晴之笔。
    莫荆猛地一下抬头,眼底似爆炸着一种不明火星,他盯着陈白起的背影,那表情不可谓不震惊。
    等陈白起当真“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离开后,莫荆立即丢下手中方才还兴致勃勃的东西,拿起一支特制的约一人手臂粗长的毫笔,来到空白的那一楹上,一运气便一跃而起,手中之笔如有神助,飞速落下笔墨。
    只见上面写着“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莫荆的字亦是经过苦练的,用大篆所写,矫如惊龙,苍劲有力,亦是上品,只是,却与另一楹的字体笔势全然不同。
    他将一楹填满后,沉身落地,他将毛头干绽的昴笔直接扔掉,望着楹上的字,眸色仿似亦染了重墨般愈来愈深,透着一种黑极而变异的红,突然他仰天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沛南啊沛南,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如此契合对上你楹上所写的,竟是这个曾咬伤你后又因你而瘸掉腿的陈懒汉,哈哈哈哈……”
    你倘若得知了此事,心中又会有何感想?
    而这一切,究竟是你与她善缘,还是孽缘呢?
    哈哈哈哈……有趣,甚是有趣啊!
    第301章 主公,开始造福一村(完)(1)
    井的基坑开挖不宜间断,因此陈白起为不耽误工程,且等到一切都就位才会开始施工。
    她准备挖井施工一事在青葭村内暂时选择保密,她趁着挖井工具与人手还没有齐备之际,便带着牧儿先去找井址。
    牧儿在得知兄长是准备挖井之时,表情目瞪口呆,嘴里语无论次地便开始进行反驳,但陈白起却耐着心性,一样一样地将他混乱的思绪与不可能理顺,甚至给了他强大的信心。
    这井,这水,她绝对挖得出来!
    井址问题陈白起心中有了腹案,她于村中先闲逛,她截了一根细长的竹子,此乃青葭村附近盛长的毛竹,她将其头处削尖,用火烤祛了水气,质硬而坚,便拿着它,一边以脚踱土一边以毛竹感受地底砂质湿润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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