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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抓住前上方牢固支点的前提下,小臂贴于岩壁,抠住石缝隙或其他地形,以手臂和小臂使身体向上或向左右移动。
    可这时,他下方的一个同伴却不知道误踩中了哪一块脆弱石头,石块一断,哗啦拉地掉落,他(她)脚下一滑,整个人便挥动着双臂,惊声尖叫地仰后摔落。
    最上面的那个弟子垂落视线,他反应很快,立即抛出“爪爬”勾住一块石头,然后拽紧绳头的一头快速跳滑下去,一把拽住了那个同伴。
    陈白起一怔,快速道:“姒四,救他。”
    她看得出来,那个墨侠弟子这样做十分冒险,很有可能撑不住。
    姒四手上也有“爪爬”,而且他曾经过暗卫训练,若他出手定能够救下他们。
    姒四像听见一件笑话一样无动于衷:“他们死了,对你有好处。”
    “他不能死。”陈白起的声音在雨中带着一丝紧绷。
    姒四因为没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话上,因此并没有听清陈白起说的是“他不能死”而非“他们不能死”。
    那一头,救人的墨侠弟子将那个方才尖叫着失足摔落的女弟子抓住后,便让她赶紧抓住一块石头稳住,等她刚站好,却不想那挂住岩石的“爪爬”因承受不住两人的力道而啪啪粉碎,“爪爬”一松便摔落下来,而那个救人的墨侠弟子也一并朝着崖下摔落。
    被救的那个女弟子余光只见一片黑色斗篷的布料飞扬起来,她瞳仁一窒,慌忙中只抓住了一角,那一角却因承受不住力道从她手中滑落。
    “不要——”
    一声凄厉的女声在半空中响了起来,回荡在众人耳中。
    姒四一直在冷眼旁观,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过旁边的陈白起会这样做。
    她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锋利地匕首割断了她身上与他们牵连在一起的绳索,她也毅然挣开了姒四的手,毫无犹豫地便黑暗的悬崖底一跃而下。
    “陈——”
    姒四愤力地伸手一抓,却抓了一个空。
    他怔呆着一双眼睛望着下面空渺渺又黑沉沉的崖底,表情僵怔得厉害。
    南月与成义只见一道黑影从他们身边快速错过,惊惧间,再一抬头,只见“陈焕仙”那个从不曾开口讲过一句话的随从突然惊慌之间喊了一个字“陈”字,他们当即反应过来。
    他们顿时脸无人色,低下头便大喊道:“陈郎君——”
    而墨侠那边的二位弟子也好像没有预料到这一幕,他们都震惊地看着墨辨方的一弟子竟随着他们的同伴一并跃崖而去。
    别人有什么感受陈白起不清楚,她只道这急速下坠时劲厉的风呼啸着砭骨刮来,风中有细小的水花寒凉地飘上来砸在她脸上,好像要生生从脸上剜下块血淋淋的肉来。
    悬崖坚冷如千刃地立在这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陪衬它灰色的阴霾,陈白起闭上睛,开启了麒麟瞳与麒麟臂,使用千金坠的力道赶上,一把搂住了那名弟子的腰。
    风哗哗地刮中中蹭着他们的肌肤、他们的脸、他们的发、他们的衣,他们既脆弱又坚韧,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顺着深深的、直立的谷壑,他们与山顶上一直泻落到雨水一样,凭空飞降,任那冰冷的雨水无情地落在他们身上。
    她抛出的“爪爬”的绳索被拽到绷紧,然后他们便这样滞然生生地停落在了半空之中。
    陈白起只觉被她抱住的腰肢因一个回揽的力道,他的身子便被扯得一个回仰,然后那个墨侠弟子头上的斗篷便顺势从头上滑落了下来,然后……露出了一张苍白,却眉如墨画、俊雅而儒美的脸。
    他双眸清澈,像高山上的溪水一样,有种温润如玉之感。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头发、眉毛与睫毛都湿辘辘了,他肤色白皙,瞳仁漆黑,一瞬不眨地看着她,即使是这种时刻,他深黯的眼底仍旧充满了平静。
    好像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看到真是的他,陈白起瞳仁一滞。
    她很想若无其事地微笑以对,但实则她笑不出来。
    她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这副陌生而冷漠的神色,终于还是扬了一抹不知是何种颜色的微笑,她启唇道:“还好,还好来得及救下你了。”
    “为什么你要救我?”姬韫微微探究地注意着她。
    说实话,姬韫的内心远没有表面那样平静。
    方才当仰面摔落悬崖那
    一刻,他已经认定自己此番必死无疑了,这样的峻险之地,谁又会为了谁拿命相拼?
    可却没有预料到,在这样一个雷雨滂沱的悬崖绝壁中,会有这样一个面白如霜、风姿特秀的少年从天而降,不顾一切地危险地伸手来救他。
    他还记得她在抱住他的那一刻,他才震惊地睁开了眼,首先印入他眼中是天空就像快天塌了一样黑沉得令人压抑心惊,而在一片铺天盖地雨水中,少年遮住了他的全部视线,她脸上全是雨水,皮肤亦因雨水而发白,唯一双黑得发亮的眼,像融入漫天的灿星一样夺目辉眼。
    他确定他并不认识他。
    可他却在触及她的那一双眼睛觉时他感到了一种心悸。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主公,久违了姐夫(二)
    “少侠,我腰上有一瓶药,我现在不太方便……你能否腾个手,喂我喝一下?”陈白起眨了一下湿辘辘的大眼瞅着他,明明面上挂着水淋淋的微笑,却莫名透着一种可怜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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