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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个睡姿活像一只卷虾,背脊躯起,双手双脚都紧紧地抱着她。
    她忽然想起,方才她起身时,他搁压在她胸前的手臂便顺势掉到了她的大腿上,但脚却还是缠压着她的腿。
    额滴个神啊……这究竟是怎样一副酒池肉林的混乱的场景啊。
    想来昨日他们四人玩得太尽兴,也都醉糊涂了,快到天亮之际才累趴下,宫仆无奈,只有拖来一张草蔺席铺于地,让他们四人席地而眠,好在此时乃盛夏之际,否则这样醉酒躺一夜起身非风寒不可。
    她大抵想起来了,昨夜的放浪形骸绝对是她一生黑,估计对另外三个亦相同。
    她小心翼翼地将相伯先生的手脚给推开,随便在旁边扯了一件外袍替他盖上,然后再悠悠晃晃站起身……却不料,这时睡梦中的稽婴翻了个身,正巧陈白起刚准备迈过他,可他这样一翻身,她再迈脚岂不一脚踩扁他的脑袋,于是,她赶忙收回脚,只是却稳不住身形朝旁边倒去。
    啊……陈白起短促地喊出一个字,便扑到了赢稷的身上。
    坚硬而温烫的胸膛,心跳十分有力,陈白起蓦地抬起头,便看到一双漆长而深邃狂野的眸子,那双眸子主子尚不曾完全清晰。
    陈白起忙道了一句“焕仙失礼”,便挣扎着爬起身来,但在下一秒噗嗵一下又摔回了去。
    原来,她已被一双刚手硬臂给锢锁住,重新倒回了赢稷的怀中。
    她带着不解、疑惑跟惊讶的目光看向他,而赢稷则怔怔地看着她的眼睛,一瞬不眨。
    “你的眼睛,真的很像她……”
    说着,他便欺近她,在陈白起震惊的目光,将一滚烫而干燥的唇印在了她的眼皮上。
    下一秒,他便阖上了眼睛,呼呼睡了过去。
    同时,那紧锢于她的手臂也失了失道,松开了她。
    而陈白起则呆了许久,才木木地站起了身。
    你的眼睛,真的很像她……
    她是谁?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眼角,仿佛还能感受到方才赢稷亲吻时留下的温度跟那一股侵略的雄性酒熏气息。
    是意外吗……那她该不该讨回这醉鬼的轻薄之罪?
    她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三人,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不与这醉鬼计较,她找了一件被扔在脚边的衣服披在稽婴“暴露”的胸前,然后再头痛欲呕地独自先离开了。
    回到了长生苑,陈白起叫人打来水沐浴梳洗一番后,整个人才清醒许多,她躺在了榻上,本以为可以回一个回笼觉的,可她睁大着一双眼睛,忽然发现此时的精神十分亢奋,根本睡不着了。
    于是,她翻身坐起,想着左右无事,她便埋头钻入系统内“炼药”。
    快午时,陈白起才从系统内出来,然后她刚一开门便意外看到了站立在庭院内的姒四。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暮冷而飘逸的黑衫,一张千秋绝色的容颜,仿佛连阳光都不敢夺其锋芒,小心地规避着他。
    陈白起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收拾好情绪,她微笑地招呼道:“姒四,你怎么来了?”
    姒四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睫毛,嘴角下意识紧张地抿了一下:“我来接丞相回府。”
    陈白起闻言态度依旧温和,她并没有问他既然来接稽婴为何却跑到她这里来,她走下阶,靠近他,想了想,便道:“之前多谢你替我传口信给姒姜。”
    姒四没有说话。
    每次一提起姒姜惹他不高兴了,他便不开腔。
    陈白起见他沉默而执着冷然的模样,一时也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才好。
    姒四觉得自己就跟疯了一样。
    他跑来这里做什么?
    他胸膛似有一团业火在灼烤着他,他没有看陈白起,只低低道一句:“我走了。”
    陈白起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在他转身之际却喊住了他。
    姒四动作一滞,没动,也没问她喊住他做什么。
    陈白起目光清澈如溪,她看着她认真道:“姒四,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找我。”
    姒四闻言,眸光一动,那静谧的眉目像是忽然被点亮,一点一点地鲜活了起来,他的眼睛就像阳光下的猫眼宝石,瑰丽璀璨,他慢声道:“陈焕仙,我是不会主动到你身边的。”
    言讫,不待陈白起反应,他便再次转身离开了长生苑。
    他临走时的那一句话好似包含一层深意,只是陈白起却一时参不透。
    等姒四离开后,姒姜才神色寥寥地从旁边的围墙脚下走了出来。
    陈白起看到他时怔了一下,等明白过来后,便皱眉道:“既然你早来了,为何要躲起来?”
    姒姜嘴角翘起,只是苦笑道:“如今这般,能远远这样见他一面,知道他是平安便是好的,若当真面对面,只怕又会令他心生魔障。”
    陈白起看他这样,虽心生不忍,但有些话她还是要讲的:“姒姜,你的这种毫无底限的疼爱是不能令他幡然醒悟的,相反,他会感到更为绝望,你到现在都甚至不能明白他到底恨你什么,又如何能够令他接纳你呢。”
    姒姜闻言一震,然后茫然不解地看向陈白起:“他、他不是觉得是因为我被父王送楚为质,将他害成这样……”
    陈白起略感无力地打断了他:“这不是根本的原因,要说这件事情最根本的决定权不在于你,而是在你们的父王身上,他对你不过是迁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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