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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起忙完奶妈的职责一回到八公山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三人,一时彼此之间沉默了许久。
最后,是陈白起沉痛道:“你们这是朝着非人的地步整的?”
同样沉默的陈孛与巫长庭闻言同时愤恨地瞪向一脸我很冤枉的姒姜。
姒姜如今的模样那叫长得一个丑,歪嘴斜眼,还嘴角粘了一粒长毛的黑痣。
他乐呵一笑,十分猥琐:“是不是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二眼了?”
陈白起恶寒地点头。
“那就对了,正是要如此。”姒姜点头。
陈白起却不敢苟同:“不是,一个人长得好看的确容易引人注目,但丑过头也是很容易让人留下印象,我觉得不必刻意这般。”
姒姜抓了几下头上干燥的假发,一意孤行道:“后卿这帮人自视甚高,丑得出奇反而安全,总归他们不会冲上来扒拉咱们的面皮,待他看得辣眼不与我们接触,岂不更好。”
这话倒也没错……陈白起想了一下,便无视陈孛与巫长庭望向她求救期待的眼神,对他道:“给我也再弄弄,我总不能一直花着一张脸吧。”
姒姜一下兴致勃勃道:“你想弄成什么样的?”
陈白起眼神一一划过他们三张脸,同出一辙的丑,最后无奈道:“我跟人说了,我来接一个爹二兄长,你说我若长得跟你们不一样,那他们能相信我们是一家吗?”
姒姜要的就是这个,他立马打包票道:“那好办,包管你丑得……”
“不——”陈白起断声谢拒:“普通平凡一些就好了,你们可以躲着不见人,可我太丑就不太好出门了。”
陈白起虽然并不是一个十分在意皮囊外貌的人,可她也绝对不是一个不懂审美的人,要扮成跟他们一样鼻下长倒葱毛,鼻头长肉瘤,睁着一双死鱼眼,一头酥上天的爆炸头,她真的觉得这样走出门很容易被人套麻袋。
这时,陈孛跟巫长庭射向她的视线同时带上了怨念。
他们也不想弄这么一张丑得出奇的脸出门在外啊。
见陈白起十分坚决,姒姜最终只能悻悻地收起满腹小心思,替她重新收拾一番,由于他们跟陈白起相处过,所以五官上面不好再做大改变,只能在皮肤上做文章,最后她顶着一张还算清秀却满脸麻雀斑的模样现世。
陈白起取名陈芮,陈孛改名陈忠,姒姜为陈北,巫长庭叫陈南。
陈忠为父,是个鳏父。
陈南为大哥,未婚。
姒姜二哥,未婚。
陈芮小妹,未婚。
当陈白起带着这一父两兄与后卿一众正式见面时,他们先是眼睛瞪得像铜铃,紧接着都跟眼睛被什么刺中了一样,多看一眼都是伤啊。
“前辈的家人……”透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扭曲的赞美:“挺特别的。”
要问哪特别,那只能是——特别丑!一个个长得跟个鬼似的!
后卿不愧是大Boss,倒是很有耐力,面对这样三张挑战人体消化系统的脸,他仍眸中带笑,笑似烟波雾霭,淡淡看人时,却像能直接看进人心底里去。
“令尊跟令兄,眼神有物,气定神闲,一看便知非等闲人物。”
他有礼道:“在下后卿,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陈孛下意识回礼:“陈忠。”
巫长庭也回礼:“陈北。”
姒姜虽高傲得没有回礼,却也变了一把嗓音报出名号:“陈南。”
第百六十九章 主公,球一样滚大的谣言
这三个名字一听就取得挺随便的,后卿笑了笑,倒没有过多跟他们三人扯家长,彼此对彼此就这样轻拿轻放了。
双方交换过名读也算是拜过山头了,接下来就是默契地冷漠寡言不打扰,相安无事不共处。
又多等了一日,围在梁州城周的洪水退潮,露出底下泥泞松软的土地,他们就将绑在山上的马匹牵下来,打算启程出发,离梁州城最近十几里外有一个小山村,因为要顾着个孩子吃穿,他们先派去换了些鸡蛋、羊乳跟换洗的布巾,另外还高价跟当地佃户农家买了些米粮、炊具。
陈白起也出去了一趟,不知道哪来的门道搞来一辆半旧的马车,将三人一装,一行四人就好跟随赵国队伍开始大道朝秦行。
一开始陈孛一等人都觉着后卿为人低调,出门只带一亲随跟几十个扈从,不想越往前走队伍便越是壮观,前方带队伍的人马后缀着一辆喘气都喘不赢的马车,然后左翼、右翼方也跟上两支队伍,到半途中,马车已是被四方包抄起来。
陈孛:“……”
好家伙,像押送犯人一样被重重包围的感觉。
陈孛放下支棱起的车窗,他转身坐回来,身体随着马车行驶晃动着:“阿芮啊,你说后卿是不是打算要跟秦国打仗啊,为父瞧着好像哪里不对。”
作为一个合格的临时保姆,陈白起正在给阿乖喂牛乳,小孩子正在长身体,每隔几个小时便哭喊着要吃。
“几百人的队伍打什么仗?”陈白起好笑地回他一句。
又不是山匪绿林打家劫舍。
“你没看见他的队伍在不断地扩大吗?”陈孛却瞪她道。
这孩子怎么跟她老爹说话的!
“这是在替换队伍,厉害的精锐部队常常需要充足的修养,为保证他们时刻保持最充霈的精力来完成护卫,有兵力充足的情况下,一分为二,或者一分为三,明面上的,暗地里的,还有提前开路侦察的。”陈白起跟他稍微解释了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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