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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群人当中并没有陈孛,想来他听从了陈白起离开前的叮嘱,跟紧了后卿与他一并离开了,也有可能不管他愿不愿意,后卿都一并将人给带走了。
    无论如何,陈孛没在其中,她还是稍松了一口气。
    另外稽婴堂堂一御史,不派武将卫尉来抓人,偏一大早吹着寒风大动肝火地跑来亲自逮人,也甚是奇怪。
    他能查出他们三人离城外出倒也不出奇,毕竟他们出城时都有记录,只是他来抓他们三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为何事,总不能是后卿跑了,他想拿他们三个人来要挟逼迫后卿回来吧?
    可后卿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凡打过一次交道的人都知道,佛貌蛇心,他可不会受任何人任何事的威胁。
    那还剩一种猜测,那就是反正正主跑了,他也逮不着,便干脆抓拿他们这些同伙来泄愤出出气。
    但看他那样子好像事情又并非这般单纯,都是混政治圈的人,外邦无小事,哪怕他们与后卿有私怨也不会这样高调的抄府拿人,看来在他们离开期间咸阳定是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最终摸不准是什么事情,陈白起让姒姜跟巫长庭稍安勿躁,先随着他们捆绑去一探情况,最终,他们没被送去县衙,而是随着稽婴的青毡牛车一道驶入了宫庭。
    在进宫前他们三人被喂了掺在水里散功的药粉,还用上了精铁镣铐,那叫一个防范严厉。
    “我们跟秦国无冤无仇,是不是后卿又惹了什么事连累了我等?”姒姜合理猜测道。
    徒步走在轱辘牛车后面的三人又开始嘀嘀咕咕个没停。
    陈白起摊手:“稽婴如此严阵以待,还将我们带到宫里来,想来是秦宫出事了,但是不是与后卿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早知道他们都跑了,我们也就不回来了。”姒姜后悔晚矣。
    巫长庭却不明白圣主的一系列决定,他问道:“圣主为何要任由别人摆布,凭这些人根本拿捏不住圣主,我们直接就可以反了离开咸阳。”
    陈白起明白他的意思,她道:“不过顺势而为,想看看秦宫发生了什么。”
    “秦国的事与我等何干?目前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吗?”巫长庭忍不住劝道:“圣主,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招军买马,万不可为了一些别的闲杂之事耽误了正事,我不赞成你随稽婴入秦宫。”
    幽冥军他们目前先找到了第三部 队,其余六部还不知在哪里,他并不想因为其它事情分了圣主的心。
    陈白起眸长悠深,并没有答话。
    的确,只要她想走,根本没有人拦得住她,哪怕是下了散功粉,哪怕精铁镣铐捆缚手脚。
    只是……这里还有一些割舍不下的人在,她明知发生了大事,不去看看情况,一走了之也会不得安心。
    陈白起瞥向巫长庭,没有一味地顺他的心思,她道:“巫大哥,我拿你当好友知己,但有些事情,我既已做了决定,我希望你能够尊重我。”
    她轻言细语,但这不带半分重量的话落入巫长庭耳中,他刹时感觉到了巨浪骇涛覆沉而来的窒闷。
    姒姜在旁看到他脸色骤变,唇色发白,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便帮腔了一句:“他也是不明情况才……”
    “我没怪他。”陈白起无辜道。
    姒姜有些不信:“那他怎么吓成这样?”
    陈白起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她向他无奈地解释道:“血脉威压,他估计是认为自己冒犯了我,所以身体便自行惩罚了自己。”
    姒姜讶异,他小声凑近她问道:“巫族的人竟然可以以血统御下?!”
    这就有些牛了。
    陈白起伸手拉过巫长庭的手腕,于把脉处输送巫力为他平息。
    “巫大哥,我没怪你。”她再次重申道。
    巫长庭此刻已好了许多,他垂下眼睫,攥紧拳头:“我知道,你一向待下属宽厚如家人一般,但你的仁慈与温和不是我逾越规矩的借口,我方才……竟以下犯上,企图让圣主依我的想法行事,实该惩罚。”
    “不过一桩小事。”她只是跟他表明她的态度,并没有想要指责他的意思。
    “不,是我忘了分寸,圣主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跟思虑,与你身边这么久了,我明明看得很清楚,却因自己的功急心切而头脑发浑。”
    见他固执已见,陈白起也没再相劝他,她放开了他。
    “你要自责便自责吧,反正在我这儿,你一向都表现得很好,你反正也左右不了我的想法。”她轻声笑道。
    巫长庭蓦地抬眼看了她,她的确是一个很有胸怀的大主,幽冥军这一次能够这样顺利地收编,忠诚度提升,那靠的不仅仅是君授册的强制誓言,更有她的个人魅力,人都有慕强的心理,她不仅武力强,内在更强,好像有她在,万事都能够迎刃而解。
    这时,姒姜像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一样,瞪着眼看着陈白起:“你、你……”他看了看左右,低压声量道:“你怎么还能动用真气?”
    陈白起倒是不觉得哪里奇怪,她道:“若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还敢带着你们勇闯秦宫?”
    姒姜跟巫长庭:“……”
    呵呵,他们就没有她的“这点本事”,所以他们不配带人,只配被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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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廊步阶下,两台立玉龙与金凤,铅云飘起了白毛雪花,他们避雪走到一座寝殿前,门前两排尉兵雪铠威严铺满了整条回廊,稽婴领头在前,发顶与衣肩落了一层浅雪,他一路都心思重重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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