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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其它在场的朝中重要官员也持反对意见,秦王已昏迷了几日,每况愈下,这时候找个不知底细、且有敌对前科的人送到秦王身边,着实太过冒险胡闹。
    百里沛南也没有出声,也不知道他是反对还是赞成。
    相伯荀惑却对他们道:“我只懂医术,但却一直没有令君上的情况有所好转,或许君上身上另有原由。而陈芮她懂得很多,若她真能看出什么问题,那便能救君上一命。”
    “我等自是信右相,但此女我等不信。”
    朝官们记仇,现在都还记得她当初为帮后卿将他们的脸一度“打肿”一事。
    “你们是担心我会行刺?”陈白起很是善解人意地道:“请诸公放心,御史大人喂了我散功粉,又将我的手脚都锁了起来,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话音一落,秦官都齐刷刷地看向稽婴处,见他板着脸阴晦深幽地盯着陈白起半晌,然后颔首。
    原来她的武功被封锁了起来啊。
    顿时,官员们身上的紧张畏惧一下松懈了一大半。
    相伯荀惑听到稽婴暗中竟对她做了这些,且那药还是他曾给的,悲花怜叶的眸子阴翳在浓纤长睫之下,没有人察觉到它已蓄满了如雪一般冰冷。
    这笔帐,他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既是如此,不妨让她看一看,医夫不济,连医术顶尖的右相也束手无策,但凡能一试,都不妨赌一赌。”百里沛南此时出声赞成道。
    一时之间,他们也拿不定主意,没有人再说话。
    相伯荀惑径直带着陈白起入内,他问她:“你方才说的奇怪气息是什么?”
    陈白起不答反问:“秦王的伤,你怎么看?”
    “旧伤不愈,伤口处的皮肤红肿正常,不似中了毒。”
    陈白起随他走到了睡榻,赢稷仅着一件单衣躺在上面,下半身盖有厚被,露出了上身那红肿溃烂的伤处。
    她覆下身,将他的衣物掀开一些,仔细看着他胸口处的伤痕,不是刀剑划伤的长口,而是被暗器打中了圆洞型,伤口有十来个,指头大小,乍一看他胸口一片没有一块好皮肤了。
    “你退开一些。”陈白起伸臂将他挡后。
    相伯荀惑见她好像发现了些什么,不敢耽误她,立即退后几步。
    陈白起垂下脸,漆黑的眸子下一瞬变成了鎏金色,她看到赢稷胸口的伤处有一团团黑雾一样的东西、如同贪婪的爬虫一样扭曲缠汲在他的血肉之中,每一分每一秒地吸收着他的生命力。
    陈白起终于确定了:“是咒术。”
    她一眨眼,瞳仁恢复如常。
    咒术,也叫诅咒之术。
    相伯荀惑怔呆在那里一时没有说话。
    而其它人不知道何时都涌进来了,他们一直紧紧地盯着陈芮的一举一动,但凡她有何不对之举,他们就能第一时间上前阻止。
    “什么咒术?”许多人没有听过。
    陈白起转过身,跟他们讲解:“应该是来自于阴阳宗的一种歹毒咒术,且这咒术威力非凡,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得到。”
    她曾经与阴阳宗的人照过面,所以记住了他们身上的独有气息,而巫族亦擅于巫蠱诅术,自然这些都瞒不住她。
    见她一语道出他们想破头都不知道的原由,稽婴大喜过望,他眼白处布满血丝,激动道。
    “你可有办法解?”
    陈白起看了他一眼,倒是看出他是真心实意地在关心着赢稷,她摇头道:“我不会。”
    稽婴呆了一下,像是失望落空后的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回过神来,对她怒目而视:“你既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会解?你根本是不愿意,因为后卿?”
    陈白起真不会解,她不去与胡搅蛮缠的稽婴计较,转过头对相伯先生道:“施展如此厉害的咒术一般需要媒介,或许你们可以先找找最近有谁靠近过他,或者他最近与什么长期待在一起的东西。”
    媒介?
    什么叫媒介?
    这个词他们没听懂,但隐约明白它是一个关键,必须找到。
    “找到了呢?”官员们连忙紧声问道。
    陈白起温润似水的眸子波澜不惊,她道:“找到了,自然是毁掉它,即使不能解咒,至少也能给秦王留下多些保命、寻求解咒方法的时间。”
    ——
    陈白起被留在了赢稷的寝宫中,门外是寸步不离的坚甲利兵,其严防的架势想来是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她很平静且耐心地等着他们查出结果。
    相伯荀惑得知是诅术所为,便去医房研制新的伤药,他下了死令不允许任何人怠慢陈芮,衣食住行务必要细致妥贴,自然她手上的镣铐与脚镣都卸去了。
    百里沛南回了一趟府上,回来后则一直陪着陈白起守在秦王寝宫中,偶尔会外出处理一些政务事宜,但别的官员却被劝返出了宫,人多聚守毫无用处。
    盘查之事则由稽婴与卫尉军一道负责。
    所以与秦王接触过的宫人都被一一反复地审查盘问,但始终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
    眼看两日过去了,稽婴越来越上火,不仅加大范围,更动上了狠厉刑罚,一时之间整个王宫都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被抓的就是自己。
    陈白起听闻此事,找来稽婴询问。
    “查到线索了吗?”
    一日一日的过去,稽婴身上的阴郁也越来越浓,他冷声不耐道:“很快便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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