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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青木扯了下嘴角,“这个才是让属下惊奇之事,是永安许家,也就是夫人的嫡妹,许思蓁。”
“许思蓁?”沈淮宁一怔,“谁来的?”
说罢,转着轮椅到回廊上。
袁青木顿时无言,紧跟着上去,“就是那个本来与您成亲的许家嫡女,夫人应该跟您说过的吧!”
沈淮宁心不在焉地应道:“好像有,不记得了。”
“那.......那属下还想问问。”
袁青木匆匆走到他面前,为他放下台阶的杌子,替他推着轮椅,继而道:“将军您早就知道四方母女在背后所做之事,怎么现在才给她们一个教训?”
倏地,沈淮宁停了下来,转眸眼刀飞向袁青木,害得他立刻乖乖噤声。
沈淮宁敛回目光,沉声道:“他们拂了本将军的面子,自得好好敲打,你那么有空还不快去值守,愣在这问些有的没的。”
丢下这句话,他自行推着轮椅而去。
只留袁青木一人待原地,双手覆在身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感慨道:“哦......原来是为了面子。”
说罢,利落地转身,甩着马尾,一脚飞上廊檐。
小雪渺渺,渐渐化成小雪团融化在廊檐下,借着灯火微晕似有雪花飘荡在上面,伴随着细细的踩雪声,沈淮宁来到藏书阁。
天几近蒙蒙亮,藏书阁内依稀有一豆孤灯萦绕在侧,时不时发出刺裂的星点子爆蕊,夹杂着绵密悠长的呼吸声。
沈淮宁走近睡着的许明奚,观望着这桌上的竹纸,看来已经抄完了。
还真是马不停蹄地,没有歇着。
沈淮宁心下一沉,发现她的脸又沾染上了墨渍,嘴角勾了下,随即用案桌上的素帕擦了下,但没想到越擦越花,细嫩的皮肤还因为用力太大渐渐泛起红晕。
许明奚似乎感觉到疼,忍不住埋怨几声,转过头去。
“你!”沈淮宁气的不打一处来,嘀咕着,“我堂堂大将军给你这小丫头擦脸居然还这么大意见......”
说罢,他放下素帕,起身将她抱起。
许是有经验了,没前几次那么僵硬,稍稍一搂,她就落入怀中,小脸跟个小花猫似的,睡得很熟。
沈淮宁走到软塌边上,不料心下一颤,膝盖以下的骨头顿时脱了力,身形一晃,他半跪在地上。
怀里的人被紧紧搂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甚至还侧了下身子,往最暖和的心口埋去,嗫嚅几句,还下意识地蹭了蹭。
毒血隐隐渗入脖颈筋脉,连接着心口,几乎要刺破而出。
沈淮宁紧咬着牙,极力压下闷哼,幸亏离软塌不过一步之遥,他轻轻一放,将许明奚放到软塌上,覆上被褥。
随即挪着身子,拉轮椅过来坐上去。
不过一刻,他稍稍调息才缓了口气,紧紧抚着膝盖,眼底涌上复杂的神色。
待事情了结,他就可以死了......
思及此,他自嘲地笑了下,余光瞥过安睡的许明奚,便出了藏书阁。
屋门合上,光影浮掠,只余屋内烧得火旺的银霜炭。
末了,许明奚转了个身,小脸蹭了下被褥,呓语道:
“将军,我已经抄完了,您不用担心......”
作者有话说:
沈.抱媳妇小能手.淮.淡定得很.宁!
第18章 摘梅
暖阳初晨,化成点点金光透过纸窗溅洒进屋内,斑驳淋漓地照拂在身上,只觉暖洋洋的。
许明奚的瞳仁微动,却觉面上一阵暖意,似有软绵的东西轻拂着她的脸,好像还带了点墨渍的香味。
她缓缓睁眼,模糊中,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碧桃?”
她喃喃唤着,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睡在藏书阁的软塌上,杨碧桃正拿着热手帕替她擦拭着脸颊。
杨碧桃无奈,“我离开几天,回来就听到你被罚的事,现在脸上弄得跟鬼画符似的。”
许明奚傻笑几声,挠了下后脑勺,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我拜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找到他了吗?”
杨碧桃洗着手帕,热气袅绕,缕过她的眉眼,沉声道:“你还说呢?我在宜静书院没找到黎闻天这号人物,然后又去别的书院问了也没有,鬼知道他去哪里了。”
许明奚沉沉应了声。
这几天拜托杨碧桃除了要准备怀南娘子的生忌外,她还想找黎闻天的下落,也是为了告知她已成亲的事,这件事无论如何,还是主动告知会比较妥当。
杨碧桃看出她的顾虑,劝慰道:“真搞不明白他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两之前又没有定亲,最不喜欢他装腔作势又假模假式的样子,只有你好脾气又有耐心听他说些屁话,我一直觉得,他都是装出来,这村里的姑娘都被骗了......”
许明奚起身打理好发髻,听着她这般直言不畏的样子,面上浮起些许笑意,可回过神来,昨晚她难不成又梦游跑到这来睡了,可睡梦中,好像又闻到了沈淮宁身上的冷梅香。
思及此,她连忙摇了摇头,可不敢想是将军抱她过来的......
随即又问道:“那谈叔叔呢?他回来了吗?”
杨碧桃忍不住端详起来这侯府内猕猴桃的新奇玩意,试了一口觉着还不错,津津有味地说道:“谈叔叔啊!还没回来呢!我去的时候只有些小药童在炼些又苦又臭的药,听说是某位达官贵人中了蛊毒,咿呀都不知谁那么惨要吃这些药,真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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