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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善则虽不过十六, 但他已有大人的身量, 慢慢向许明奚走近, 眸光落在这的风炉上,似是熊熊火光倒映在他的恶浊的瞳水里,咧嘴一笑,恶臭的酒气顿时散开。
“婶婶,这可是用作□□的砒石,您大半夜的在这里暗中制毒,若是让府里的人知道了,那可是要犯□□的罪名。”
“没有!”许明奚当即反驳,退到风炉后,两人留出一尺的距离,“则哥儿莫要诬陷,砒石亦可药用,我是你婶婶,也是你的长辈,还是放尊重些,对你我都!你!放开!”
话未说完,沈善则竟抓住她的手,逼到墙面上,尖尖的稻草划破她细嫩的手臂,血渍展露。
酒气顿时扑面而来,让人直犯恶心。
他几近疯狂地笑了声,“你觉得府里的长辈会听你的解释,今日若是婶婶从了我,此事就不会有旁人知道,善则定会好好对婶婶,让婶婶舒舒服服的,不会再受深闺中的难耐寂寞!”
“啪!”的一声响起,五指红痕烙印在他的脸上,沈善则顿时愣住了。
许明奚气得泪水在眼眶打转,咬牙道:“此事若是被将军知道,你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立刻挣脱他的手,几乎脚下发软地想要逃离此处,不料沈善则冲上前来拉住她。
“许明奚你竟然敢打我,从小到大就没人敢不顺着我的意。”
“你放开!沈善则!”
“今日我定要办了你啊啊啊!”
慌乱拉扯中,她一口咬下他的手腕,欲挣脱开拔腿就跑,不料他一把将她扑到在地上的稻草堆,周遭堆砌的柴火散落一地。
沈善则的脸早已红得跟猪肝色似的,血气上涌,面目狰狞,冷笑道:“你刚刚说沈淮宁!我呸!像他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怎么会在意你,倒是身为个男人,若是此事被人知道,你就是□□,贱蹄子,到时死无葬身之地的恐怕就是你了,你也不想想,有谁会留失了贞洁的女人,到时就就让你去浸猪笼,以保我成宁沈氏门楣名声!”
许明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怎么推打都无济于事,脑海里尽是他的威逼利诱,浑身僵住不敢动,泪湿衣襟。
他说的没有错,清白一事无论是否为女子所愿,在众人眼里都是贤德有失,寻常人家都要拿去浸猪笼,扫地出门,更何况是这门第森严的侯府,定然会乱棍打死丢到乱葬岗,为保名誉。
“放开......”
许明奚哑声祈求着,却被他两手禁锢得不得动弹,多是无用功。
脑海里多是想象此事可怕后果,女子一辈子就这么轻易地被毁掉了......
须臾,冷风穿林而过,一个冷声响起。
“许明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道理连个小屁孩都懂,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
是啊!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啊!
沈善则见她稍稍安抚下来,以为她想明白要顺从了,忍不住嗤笑一声,“这就对了,婶婶,你我都是同龄人,可沈淮宁那是个不懂情趣的老男人,跟了我定会有好处的啊啊啊呜!”
话未说完,许明奚猛头一击,脑门将他撞开,一脚踹到边上去。
没想到自己也跟着头晕眼花起来,慌乱之下,她匆忙地将砒石收好,奈何沈善则很快就醒过神来。
“你这贱.人!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听话的,给我拿来!”
沈善则冲上来掐着她的脖子,两人竟一时撕扯开来,木柴枯木掉落一地。
“嗯唔咳咳咳咳!”
许明奚被掐的喘不过气来,面朝泛红。
忽地,不远处却传来犬吠声,离这边越来越近。
许明奚惊觉有人来了,心下一狠,咬下他的虎口,挑开琉璃瓶盖,一把朝他撒去。
一瞬间,淡黄色的晶石在空中迸溅着火星子,点燃棉衣衣角,蓝焰火光窜天涌上。
“啊啊啊啊啊啊烫死了!”
惊声惨叫响起,沈善则宛如火烧屁股的猴子到处乱窜打滚的。
不多时,犬吠声划破天际,一只形如雪狼的灰犬正奔腾而来,口水四溅,发出动物的嘶吼,四脚扑到沈善则身上,吓得他打滚逃离。
“又是你这死狗!病秧子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犹如脚下生出双风火轮,沈善则落荒而逃,一跃跳进冰湖才得救。
猛烈地咳嗽响起,许明奚早已脱了力,瘫倒在地上,如离水的鱼儿重回河里。
“明奚!”
熟悉的唤声传来,抬眸一看,就见沈静嘉匆匆赶来,一张病弱柳枝的小脸满是惊慌和后怕。
许明奚扶着墙起身,颤声问道:“静嘉,你怎么来了!”
沈静嘉急得上下打量着她,“听我的侍女说他偷偷来了这边的院子不放心便来看看,你有没有事,这里脸都红了......”
“没事,还得多亏你来了......”
许明奚心下涌上暖意,泪水在眼眶打转,只觉喉咙干涩,强忍着上涌的情绪。
可待两人回过神来,却闻到浓郁焦味,渐渐地,黑烟萦绕在侧。
回神一看,刚刚迸溅出来的火星子迅速撺掇到角落的枯木和稻草,火舌顿时蔓延到庭院边墙,火光滔天殃及庭院四处。
“不好,起火了!”
二人连忙找水救火,杨碧桃一见这火势渐猛顿时傻眼了,来不及问什么就被拉着去提水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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