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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辞一手扶在车门上,认真听她说完,垂眸俯视她:“乔宜,没有人能够事先预估所有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就连AI也无法百分百做到。我们能做到的,只是在当下做出自己认为正确的决策。”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自责不会改变现有的结果,只会让你陷入情绪的漩涡。所以,乔宜,不要自责。”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冷静,没什么起伏,就连表情也淡淡的。
听了季书辞这番理性十足的开解,乔宜彻底冷静了下来,觉得心头的难过减轻了不少。
她抬头,和他的目光相接,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乔宜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她也想理智一点,可脑海里满是蛋壳里已经成型的雏鸟,一低头眼泪就砸了下来,情绪莫名。
乔宜觉得很不好意思,慌乱的擦了擦眼泪,抬头冲他笑了下:“季先生,我们走吧。”
从季书辞的角度,刚好看到她微红的眼角,还有长睫毛上晶莹的泪珠。
灯光照着她澄澈的眼眸,婴儿肥还未褪去的脸颊,红润的唇泛着水光。
季书辞看着她静默许久,修长的手指动了动,突然有种冲动,想摸摸她的头顶。
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终究没有付诸行动。低低嗯了声,抬手帮她关上了车门。
*
医生开了一些治疗跌打扭伤的药膏,叮嘱每天涂抹,不要剧烈运动。
乔宜坐在床上,拿着棉棒的双手前倾,摆出坐位体前屈的姿势,依旧够不到脚踝前面的伤口。
季书辞从门口路过,刚好看到她这副扭曲的姿势,伸手敲了敲门:“我帮你吧。”
两分钟后,乔宜嘶了一声:“轻点。”
季书辞抬眼看她,手上放轻了动作。
他沉默片刻,说:“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做事要三思。”
乔宜理直气壮的反驳:“我才没有冲动,吴教授说了,做学术就是要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我有足够的蛛丝马迹证明那两个男人是盗猎者,才联系你报警的。”
说着说着,看到季书辞越来越紧皱的眉头,乔宜的声音渐渐弱下去,麻溜的服软:“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这么冲动了。季先生,你说的对,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要报警,交给警察来解决。”
“很好,看来上次我提出的建议,你都记住了。”
季书辞勉强点点头,觉得孺子可教。
乔宜抬眼,看到季书辞脸上的淤青,在灯光下十分明显。
“季先生,你脸上的伤要不要涂点药啊。看起来很严重。”
季书辞涂好药,收起药瓶和棉签,淡淡说:“没关系。你快上床休息吧。这几天你腿不方便,我顺路送你去学校。”
说完,他扶乔宜躺好,又帮她盖好被子。
“谢谢你,”
乔宜在被子里露出脑袋,盯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语气软糯的补充:“我的意思是,谢谢你今天帮忙报警,带我去医院,还有……说那番话开解我。”
“不客气。”
今天乔宜一个人对付那两个偷猎者,还受了伤,季书辞也吓到了。
平时娇软的女孩子,面对坏人没掉一滴眼泪。倒让他刮目相看。
好在她伤的不算重。偷猎者也得到了严惩。
季书辞从她红润的脸上移开目光,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伸手关灯。
“快睡吧。”
*
次日是周六,乔宜不用去学校,由于摔伤了腿,也不能去观察白头鹤,只好呆在卧室里写论文。
她负伤还坚持学习,精神可嘉,奈何刚写了200字就抓耳挠腮,想不起下文该写什么。
她写不进去,也坐不住,一会儿跳着出来找订书机,一会儿跳着出来上厕所,椅子还没焐热,就又出来找零食吃。
季书辞在客厅看书,看到她在眼前晃来晃去,无奈的开口:“你腿上有伤,不要总是跳来跳去。”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给他清俊的侧脸镀上一层温润的金光,如果忽略他不悦的神情,便更俊美了。
乔宜咽了咽口水,嗯了两声,忙抱着薯片跳着回了卧室。
半个小时不到,乔宜就又端着黄色小熊保温杯跳出来。
季书辞手中的书“啪”地合上,皱眉道:“我不说第二遍。”
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来医生的嘱咐她都没有记到心里。
看着他严肃的样子,乔宜缩了缩脖子,弱弱辩解:“我倒点水就走。”
季书辞无奈地看着她,把书放在茶几上,起身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杯子。
他倒好水,走过来,乔宜想伸手接过杯子,季书辞却绕过她,径直向她的卧室走去,“我来。你腿不方便,别烫到自己。”
乔宜忙一跳一跳跟上去。
乔宜现在连生活都无法自理,午饭当然是季书辞做的。
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的午饭,乔宜有些傻眼。
蔬菜鸡胸肉杂粮沙拉,一人一盘。
胡萝卜橙子果蔬汁,一人一杯。
乔宜绞着眉看了半天,迟迟不动筷。
昨天晚上就吃的沙拉,今天又吃沙拉。
吃两天没关系,可她的腿至少一个月才能好,总不能一个月都吃沙拉吧!
乔宜不安的问:“季先生,我们以后不会都要吃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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