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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二人正相对叹气,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一条缝,探出一个人。
乔宜掩下焦急神情,挂着甜甜笑容走进来。
季书辞神情错愕,乔宜看都没看他一眼, 径直走到病床边,依偎在老人身旁:“奶奶, 我才没有生气,是季书辞太笨了, 看不出来我是假装生气的。昨天他还买了蛋糕和鲜花给我庆祝生日呢,我早就原谅他了。”
沈奶奶看到乔宜, 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高兴地拉着她的手, 又冲季书辞撇撇嘴:“他这个孩子大小就木呆呆的, 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等奶奶病好了,非要揍他几下给你解气不可。”
季书辞听到奶奶这么说,轻咳了一声,表情讪讪。
乔宜瞟了季书辞一眼,后者正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她像被烫到一般,飞快移开眼,顺着她的话说:“奶奶,这可是你说的,我等着你给我主持公道呢,你可要加把劲,咱们下午做完手术就没事了,我和书辞都在这儿等着你出来。”
“好,好。”沈奶奶拉着两人的手,把两只手叠在一起,眼角眉梢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
季书辞见状,索性五指收拢,将乔宜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乔宜暗戳戳瞪他,却也不敢当着奶奶的面说什么。
沈奶奶看着两人笑呵呵的,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杨茹看不得这种天伦之乐的场面,早背过身去擦了几次眼泪了。
沈奶奶昏迷刚醒,下午还要手术,不能太耗费心神。
几个人陪着她说了一会话,就被医生赶出来了。
季书辞关上病房的门,转身和她面面相对。
两人脸上都带着些许尴尬和疏离感。
“刚才,多亏有你。”
季书辞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真情实感的道谢。
乔宜扁扁嘴巴:“我刚刚说那些话,是为了让奶奶安心进去做手术。”
提起这个她就来气:“你非要在手术前告诉奶奶我们吵架的事吗,万一奶奶太过担心,影响下午的手术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奶奶下午手术?”
季书辞扶了下金框眼镜,一夜未眠,眼下的黑眼圈格外明显。
更别提那一头短发蓬松的堆着,还有几缕翘起来的呆毛。
乔宜脸“唰”地红了,喃喃说:“还能怎么知道的!还不是……还不是俞宁告诉我的!”
季书辞大抵猜到是俞宁走露了风声,乔宜才会这么快赶来。
他低下头,凑近了,不知是没听清还是故意逗弄她:“什么?”
乔宜又羞又气,伸手在他胸上推了一把:“烦死你了,像个机器人!”
季书辞心头一动,突然伸手,包住她纤细的小手,然后贴在自己心口,轻轻一拉,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对不起。”
乔宜整个人僵住,听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贴在一起,在两个胸腔共振。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如大提琴般拂过耳畔。
“奶奶太了解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我们的事情。瞒着她,她只会更加担心,不利于手术。”
“乔宜,谢谢你。谢谢你做的一切。”
乔宜没出息的听到自己的哽咽声,她抽了抽鼻子,闷声说:“我……那天没有告诉你去青海的事情,是因为我太害怕了。”
季书辞环着她的腰肢,拥着她的力道有些重:“我知道。我问过王玉莹教授了,也做好心理准备了。两年而已,我等你,现在飞机那么方便,想你的时候就去青海见你。”
“真的么。”乔宜呐呐质疑。
季书辞承认,他有点口是心非,却还是按下不舍,说出了真实想法:“当然。如果我的女朋友只能在家庭和事业之间二选一,那一定是我这个男朋友的失职。”
他伸手覆上她的发顶,温柔摩挲:“书房的书架上有一本肖申克的救赎,里面说,有一种鸟是永远也关不住的,因为它的每片羽翼上都沾满了自由的光辉。”
“乔宜,如果你身上的光辉因为我而熄灭,我会自责。”
*
下午三点,奶奶准时被推入手术室。
叶玉琢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到手术室,在奶奶被推入手术室前见到她一面。
奶娘十分激动,叶玉琢明白老人的心事,牢牢握住乔宜的手,连声说:“妈,你放心手术,我们在外面等你。”
手术做了整整四个小时。
三人在手术室外焦灼不安,几乎是数着每一分每一秒度过的。
叶玉琢得知乔宜要去青海省学习调研两年,对她寄予了希望,并且不经意的安慰季书辞,随时可以去青海探望乔宜。
季书辞则是傲娇的单手插兜立在一边,一声不发。
乔宜看着他又臭又冷的俊脸,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对亲生母亲还这么高冷,幸亏这人长得帅,不然小时候要挨多少打啊。
从白天等到黑夜,手术中的灯光终于熄灭。
奶奶被推出来,主刀医生笑着说:“手术非常顺利。”
三人皆松了一口气,然而奶奶手术后正处于脑水肿期,术后还要输液一周,需要护理好,避免出现长期卧床导致的三大并发症。
叶玉琢得知两人已经在床前守了一天一夜没合眼,二话不说就把人赶了出去,“你们快回去好好休息,书辞,你也是的,快送乔宜回去休息,你也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已经取消这两天的行程了,这几天就在医院专心照顾奶奶。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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