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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头抱怨道:“分家前吵,分家后还吵。”
吕老头问道:“你是纸糊的,你管不了?!”
何老头刚才已经被吕老头骂过一顿,心里好气,也不敢发作。
吕老头跟何老三、吕兰兰道:“去你们房说事。”
一个时辰后,何老三、吕兰兰把分到的一间卧房、一亩良田卖给了何老二夫妻,总共得了二两三钱银子,把两亩良田、两亩劣田卖给两个邻居,又得了五两银子。
吕兰兰跟何老二的媳妇道:“我们还没定好去哪里,暂时去我娘家住些日子。二嫂保重身体。”
何老二的媳妇朝正房那边嚷道:“我肯定好好活着,比坏人命长,我要看着坏人先死!呸!”
何老头的老伴见何老三一家彻底离开何家,在正房一边抹泪,一边找东西要送给何老三,被何老头拦住。
何老头怕被吕老头听见,只能气愤的小声道:“他就算搬走,也得年年给我五十个铜钱,要是不给,哼,就该是我告上衙门,我告他!”
老伴用力推开何老头,追了出去,把一包点心塞在何燕的怀里,又把一个银锁项链给何风戴上。
吕兰兰见那银锁项链很眼熟,瞪眼问道:“这不是小风百日时丢的吗,怎么在娘那里?”
何老头的老伴老脸通红,吱唔道:“那个被你爹捡了。”
第44章
开始想李玉雪
吕兰兰摇头道:“是被爹偷走的吧,爹是要留给他的大孙子。”
何老头最疼的是大孙子,连何老三这个小儿子都得靠边站。
何老头不止一次从别的孙子、孙女身上偷东西给大孙子。
何风满百日时丢了银锁项链,那时吕兰兰就怀疑过何老头,何老三却不信。
现在,何老三望向自己亲娘,只见亲娘羞愧的低头没有否认。
吕兰兰冷笑一声。
何老三满脸失望,甚至是伤心。
众人行至中镇与郑家村的路口,郑方道:“喜儿,我回家看孩子。”
吕喜儿还要与吕兰兰一起向吕老头进言分家的事,便朝郑方挥挥手。
这般,吕兰兰一家人、吕家人、吕喜儿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袱奔向河东村。
吕家。正房……
陈秀坐立不安。
儿行千里母担忧。
吕兰兰并非远行,嫁的地方离河东村才十几里路,陈秀也总担忧吕兰兰在婆家过得不好。
吕兰兰都成亲几年,生了一双儿女,陈秀仍是很担心。
这不,吕兰兰的婆家竟在上元节分家。
陈秀后悔没跟吕老头一起去中镇。
同一个屋檐下的王青、邓雨也在想着吕兰兰婆家分家的事。
两个妇人坐在一起,小声嘀咕。
“何家闹分家闹了几年,以前打的再凶,都没分成家。没想到昨天竟是分成了。”
“看来是我们闹得不够凶?”
“唉,我们的男人不支持分家。我们闹也是白闹。”
“我家那口子前些天不想分家,这几天村里的人都说爹太偏心大哥,我家那口子心里也觉得是这么回事,有些意动。”
“那太好了。二哥要想分家,让他劝劝秋风。”
“怎么,秋风还不想分家?”
“秋风听爹的话,只有爹说分家,秋风才会说分家。”
外面传来动静,河东村的几个村民跟着吕老头一行人进了院子。
“兰兰两口子有没有被何家欺负?”
“怎么连包袱都拿回娘家了?”
“何家竟是不给兰兰两口子分一间房?”
吕老头怕村民乱传话,先谢谢他们的关心,然后板着脸道:“下午我抽查各家有没有勤洗头发手脚脸屁股,没有做到的,惩罚清扫全村村路的雪。”
闻言,几个浑身脏兮兮、虱子满头爬的村民憨笑两声,头也不回的闪了。
陈秀从正房里走出来,见吕兰兰不是想象中哭成泪人,担忧的问道:“可曾受委屈?”
吕兰兰看到亲娘,忍不住哽咽道:“我公公分家不公平,逼得老三和他二哥差点去衙门告状,幸亏他二嫂闹得特别凶,镇长见影响太坏,就主持公道,让我公公二次分家。”
不过是几句话,却包括了大量的信息。
陈秀没有亲眼目睹,也能从这几句话里想象出现场有多么激烈。
亲生骨肉竟是闹到要上衙门打官司的地步!
何老三愧疚的道:“娘,我和兰兰暂时没有地方去,得先在家里住些日子。”
吕兰兰姐妹是河东村最漂亮的女子。
他娶吕兰兰的时候,给吕老头磕头立誓,一定要让吕兰兰过上好日子。
可是这几年吕兰兰在何家过得不开心,现在分家了,离开何家,还得回到吕家暂住。
何老三心里觉得很对不住吕兰兰。
吕老头道:“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客气话。你们都进去休息。你娘安排一下,先给咱们弄口热饭吃。”
陈秀向卧房高声道:“小草娘、小树娘快去厨房弄饭。”
吕喜儿瞟了卧房那边两眼,她就不相信,家里动静这么大,王青、邓雨没听见?
王青、邓雨的确听见了,只是特别震惊何老三、吕兰兰一家四口竟要住在吕家,难道何家分家什么都没给何老三夫妻?
“完了,爹难道还要养五妹一家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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