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页
郑方却道:“三星一直在你娘家,这都好些天了,你是不是忘记这事了?”
吕喜儿瞪眼道:“我是当娘的,当然记得这事。我这不是挣钱吗,现在我两天就能挣到一钱多银子,你说这样好的活计,我能舍得回家吗?”
“能挣这么多钱!”郑方十分震惊,要知道他在县城、镇里做瓦工,干一整天的活累死累活的才能挣十八个铜钱,他着急让吕喜儿回家,就是他想去县城、镇里当瓦工。
吕喜儿自豪的道:“对!就是这么能挣钱!”
吕兰兰打趣道:“姐夫,你怕我姐像沟村的女人一样逃跑吗?”
“不是。你们做的什么活计,能挣这么多的钱?”郑方其实心里是有些害怕,但仔细想想认为自己对吕喜儿很好,吕喜儿不会逃跑的。
他来的目的就是想跟吕喜儿换一下,他去外面干活当瓦工,吕喜儿回家看着孩子守着地。
现在得知吕喜儿这么能挣钱,那还换什么啊,不换了。
他回去看着孩子!
吕喜儿从来没有这么底气十足,笑道:“头巾!现在外面好多人头上戴的漂亮的头巾,明王给边境西北军送去的一千个媳妇头上戴的红头巾就是我们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郑方看媳妇和小姨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惊喜道:“我也听说头巾,看到刘镇有人头上戴的头巾了,是鲜亮、好看,原来是你们做出来的。你们可真能干!”
吕喜儿语气神秘的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头巾是我弟妹想出来的。我弟妹真的很聪明,人也特别好。
这头巾买卖的东家是我弟妹的四哥李四北,就是盼妹。我们现在都在给盼妹打短工。盼妹说这活计能再半个月,然后下次就得夏末、初秋之际。”
不知怎地,郑方看着吕喜儿,觉得比以前水灵了。
吕喜儿在这里的伙食比在郑家好多了。
这里的蛋就没断过,吕夏风还总是买肉、鱼,特别赚钱的那一天,还买过一只鸡吃。
吕喜儿见郑方的目光有些灼热,心里又羞又尴尬,小别胜新婚,可是她来着月事,再说所有女的睡在一个大炕。
她瞟了郑方一眼,柔声道:“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干活。你等会见了二哥,吃完饭住一晚,明天你去县城见见小弟,替我谢谢小弟两口子,要是没有他们,我和兰兰哪有这样好的活计。对吧,兰兰?”
吕兰兰道:“对!这次真是要谢谢弟妹!”
黄昏,郑方见到了脸上淤青还没消失的吕夏风,看吕夏风买了两斤肉、五斤蛋,阔绰的像大财主,便知道吕夏风赚了很多钱,心里很羡慕。
以前,四个大、小舅子只有吕英杰有本事有能耐,现在老岳父分家后,吕夏风一下子就显出能干来了。
亲戚过得好了,郑方当然高兴!
吕喜儿道:“要是头巾的活计能干的长,我也想在刘镇租房,把家搬过来。”
吕夏风只是笑笑。经过远郊衙门的事后,他可算是知道挣钱有多么难。
这头巾的买卖,刚在远郊集市卖一天,第二天陈记布铺就开始效仿。
幸亏陈记布铺被封了,把别的布铺吓的够呛,以为李四北、吕夏风背后有特别大的背景,竟是不敢效仿做红头巾。
所以头巾的买卖到现在还红火呢!
吕夏风答应吕英杰不往外说,那就谁来问都不说。
他夹了口肉放进嘴里,有事不能说,憋着挺难受。真是佩服师父李四北,靠着头巾的买卖赚了那么多的钱,仍是特别低调的当卖货郎。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买卖是李四北与李玉雪平分成本、平分利润!
春光明媚,桃李芳菲。
成县县城的主街,人来人往。
李四北、李玉雪正由牙人带着看房子。
哪怕就在去年的这时候,李四北都没有预料到能在今年有钱在县城买房子。
牙人是个已到知天命年龄的高个男子,皮肤黝黑,竟是戴着最流行的蓝色头巾,用微带磁性的男中音侃侃而谈,“我们县城是离金城最近的县城,位置得天独厚。
有方圆二十里唯一的县学,有医术特别高明的郎中,有全县饭菜最好吃的酒楼,还有全县卖布最便宜的布铺,瞧,那边过去就是一个集市,卖什么的都有,哪怕在冬天都能买到鲜嫩的果子,水灵灵的豆腐,新鲜的鸡蛋。”
李四北对成县太熟悉,主要是李玉雪在听。
牙人认识李四北,但是不认识李玉雪。
牙人很讲迷信,没有病千万别去药铺,否则沾了病人的病气,回家就会得病。
“转两个弯就到了今天我们要看的第一套房子。这套房子挨着县学,去年房主把其中一间房租出去,就科考那几天,一天就收八十个铜钱!”
“这么好的房子,房主为什么要卖?”
“实不相瞒,房主有两个儿子,房主过世之前没有分家,去年年底房主过世后,两个儿子都想要这套房子,争到去衙门打官司,张县令就让他们把房子卖了,银子各得一半。”
“别人为何不买?”
“哦,那些人觉得有老人在此去世,兄弟纷争,怕沾了晦气。我给你们推荐这套房,是觉得价钱实在是便宜,才65两银子。瞧,到了,有独立的小院,有水井,里面的人都已经搬出去了,就为了房子赶紧卖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