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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宝珍看着绿岚的颜色有些阴沉,想到了绿岚之前说过的话,或许绿岚是留不得了,口中温声说道:“不碍事的,我正好醒了。”
绿岚松了一口气,见着简宝珍起身,连忙去拿软巾。
简宝珍没有睡好,简宝华又何尝不是?
眼下是淡淡的青色,面对着水晶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昨个儿夜里,总是会想到赵淮之的那些话,她闭上眼不想去想,偏生她就梦到了他。
白日里浅尝即止的吻,在夜里是吻得深沉而热切,他的双臂固定着她,将她逼迫在墙边,避无可避,只能够被动地承受这个吻,无论是与段翮或者是与九皇子,她都不曾亲吻过,在梦里却首遭尝到了亲吻的滋味。
捏了捏眉心,梦里是他抱着她,说要待她一身一世好,然后便是亲吻,最后成了亲,他又对她说着,他心中另有人。
简宝华似乎还能够感觉到梦里自己的心情,梦里的自己是冷静的,“我自然会成全了你,我们和离罢。”
她有田产有庄子有店铺,她牢牢地握着自己的钱财,口口声声说着愿意和离,心中又是隐隐有些做疼的,正是这疼痛让她从夜里清醒了过来,单手抚胸,似乎那里还隐隐作疼着。
真是……乱七八糟的梦。
☆、万寿节
时光流泻在少女摇摆的腰肢之间, 消匿于扬起的衣裙里,在老者的额心刻上了痕迹,他们的华发又多了一些。对于女院的少女, 时光眷恋着她们。让这群少女抽长的个子, 胸脯微微拢起,腰肢纤细到不可思议。
春风吹的大梁万紫千红, 如今是万寿节, 虽然已经是夜色已黑, 整个京都却亮堂堂的,到处悬着的都是水晶宫灯, 照的地面流泻的是橘色灯光璀璨。
最热闹的就是皇城里了,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繁华万千。厅中正舞着的是简宝华,用的是皇商周家提供的凌波绸, 她的身子柔软的不可思议, 像是温柔的水,手足坠着的是银铃, 发出欢快的声响, 舞动的缓了时候, 她伸手撤下面纱, 让它被风卷走,自个儿打着旋儿到了左秀蓉的怀中。
许多第一次瞧见的,心中赞叹这舞的美。
左秀蓉的举止大方, “爱妃累着了。”笑眯眯地端起琉璃杯装着的葡萄酒,送入到了简宝华的唇旁。
简宝华莞尔一笑,“多谢圣上赏赐。”就着左秀蓉的手将酒水一饮而尽。
赵淮之自从简宝华出现的时候,目光便无法从她的身上挪开,她本就已是婷婷而立年岁,此时她舞动,身子轻盈的不可思议,面上笼着薄纱,遮不住她的光华,反而让人有揭开她的面纱,窥见她的美好。
掉落轻纱的时候,他听到许多人发出低低的惊叹,见着简宝华转着身子入了左秀蓉的怀中。
“不过如此。”忽的有人说道。
扮作梅妃的简宝华与扮作唐玄宗的左秀蓉一齐看去,说话的正是云安郡主,红凌缎裹着的她像是一团火,眉心也是点着火红的花钿,不同于简宝华的天青色,她美得灼灼明艳。
此时周若苒上了场,赵淮之才分出了精力去看向了段家的方向。
段翮那小子的目光里有惊艳、有苦痛,好似简宝华的舞灼痛了他似的;段瑜的目光侵略性十足,把简宝华当做了囊中之物。
赵淮之的手晃动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的眼眸微微眯起,虽说小丫头没有给他回答,算算日子他有三个月的世间未见她,但他猜到了她的心思。
“万岁爷。”云安郡主对着左秀蓉行礼,“梅妃的舞不过尔尔,我给圣上献舞祝寿。”
左秀蓉微微颔首,饶有兴致地看着周若苒。
周若苒弯唇一笑,伸手拍了拍掌,舞乐之声再次响起。
不同于惊鸿舞的温婉,这曲子热烈了许多。
听到周若苒的话,明德帝单手捋须,“小丫头用了点心思。”今个儿是他的生辰,周若苒把梅妃与杨贵妃的两支舞做成了拜寿的斗舞,他是今日里的寿星,看着的是梅妃与杨贵妃给唐玄宗拜寿,而整个舞曲又是给他拜寿。
珍妃浅笑着说道:“万岁爷,若是等会小十拜寿,你可不许把云安这丫头夸得太过,她要生气的。”
明德帝笑着说道:“爱妃说的是。”
明德帝最宠爱的就是珍妃,坐在另一侧的贤妃安安静静看着,并不开口说话。
急促的鼓点响起,便是武院学子入场。
武院的学子,穿着的是蓝色圆领袍入内,绣的是猛虎下山图案,脚踩黑靴,他们是行拳威武有力。
因云安郡主瞒的好,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见有男子在其内的霓裳羽衣舞。
十公主把最擅长舞乐之人要了过去,用男子是简宝华同周若苒顺口一提,谁知道当真用了简宝华的注意。本应当是由女子跳得舞,他们跳出了虎虎生威之感,就在这时候周若苒对着左秀蓉嫣然一笑,足尖一剁地,转着身融入到了那男子之中。
众人发出了惊呼声,原来周若苒的衣裙是特制过得,旋转的时候如同绽开了大朵的花朵,如今这花朵就融入到武院的男子之中,像是一滴水滴入到了热油之中,当即炸裂开来。
男子越是威武,就越发承托的云安郡主的柔美,原本还觉得简宝华跳的好的,如今都觉得周若苒的舞更让人挪不开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抬了一只巨大的鼓来,云安郡主翻身就上了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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