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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犹豫地应下,让简宝华抬眼看着他,“江宁王府那里……压力你扛得住吗?”
“不碍事。”赵淮之含笑,听她的关切,心中一暖,“我有法子,宝华不必替我忧心。”
唤她宝华丫头,亲昵却也多了长辈对晚辈的感觉,唤她宝华,压低声音,自是有一股缠绵的味道。
他的声音似是拨弄心尖的琴弦,让简宝华一瞬间有些心乱,低下头,“你心中有数就好。”
“恩。”赵淮之应了一声,“旁人怎么看我也就罢了,未来的岳家人我还是要下些功夫的。”
“浑说什么。”说了是两年之后提亲,简宝华总觉得时间还早,岳家二字让她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赵淮之低低笑了,伸手拂了她耳畔的碎发,手指掠过她的耳,忍不住捏了她的耳垂,柔软而微凉。
在耳垂的温度升起之前,他的手拿开,只是把玩她的手指,“你今个儿说,三皇子的储君之位会做得不稳,其实先前我就有感觉了。当今的圣上尚有余力,身子康健,一开始的时候三皇子的优秀,他心中欣慰,如今三皇子的势力太大,他的心中已然有些不自在了。”
简宝华想到明德帝,早些年的时候,他确实可应了明德两字,而如今的他,在大梁开了海禁,一片兴兴向荣的时候,他犯了一代帝王最容易犯的毛病,好大喜功。
那自满让他自得,容不得别人点出他的错处,同时也开始寻求长生之道,想要把这个位置坐的长长久久。
“他早就有些容不下三皇子了。”简宝华道出了明德帝心底的阴暗。
“是。”赵淮之的嘴角翘起讽刺的弧度,“毕竟碰触到了他的底线,他好权,只能够容忍下他的长成?怎能容忍旁人在三皇子的身上下注。”
皇家之人多寡情,简宝华想到了这一句。
“皇室之人多寡情。”
赵淮之的话让简宝华一愣,继而笑了笑。
“我虽说也姓赵。”赵淮之最终拉着她的手,在她光洁的手背上烙下一吻,“我是不寡情的。”
少时的那些经历,让他渴求温暖,她若不离,他便不弃,他不会是第一个松手之人。
简宝华有些不大好意思,想要收回手,赵淮之固执地拉着她的手,“按照你说的,大梁的天就要变了,还有什么旁的变化。”
旁的变化?
简宝华忽然想到了舅舅,前世的时候就是在这般的风云诡谲的日子里回来的,因为怀疑舅舅是三皇子的人,所以明德帝让驻守在边城的舅舅回来。
简宝华想的入神,赵淮之也看得入神,目光落在她的长睫上,落在她那双眼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最后落在她的唇瓣上,泛着水润的光泽,恰似蔷薇含露待人采撷。
喉结滚动,他的心跳有些加快,想要再尝尝那含露蔷薇的味道。
简宝华同他说话的时候,就发现他心不在焉,“你在看什么?”简宝华的眉心蹙起。
“我……”赵淮之有些尴尬,“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想,我舅舅只怕也要回来了。”简宝华说道。
听到这里,赵淮之有些不信,“如今的突厥王正是年富力强,有心想要南下,边城全靠着齐将军。”
齐鸣金便是简宝华的大舅舅,因为边城的战事不稳,他已经在边城驻守足足有六年的时间,与何氏生离,错过了两位表兄的成长,简宝华知道她的舅舅是内疚的。
何氏一开始的时候想过要跟过去,但是齐鸣金担心妻子受不住边城的苦,加上留在京都可以让两个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他也不能让老父与老母来到边城,便让何氏留在京都。
两人虽然不能见面,书信却从来没有断过。
想到了舅舅,简宝华的眼里有些伤感,大梁离不开她的舅舅,自从他回来之后大梁与突厥的对峙,总是败多胜少,边城终于被攻下,被屠了城,后来才有了十公主和亲的事。
“不过回来也好。”赵淮之忽然说道,“齐家人也能够团聚,我想对齐将军来说,家人也是十分重要的。”
“是。”简宝华笑道,她甩开那些思绪,前世大梁的战事也是因为粮草跟不上所致,如今开了海禁,国富民强,没有了她舅舅,许是也不一定会败仗的、
“时候不早了。”简宝华松开她的手。
手中一空,赵淮之下意识地就把她的手抓得更牢一些。
简宝华的手又被他拉住,“当真已经不早了。”简宝华无奈地开口,“你当走了。”
赵淮之站起身子,松开了简宝华的手,只觉得心中也有些空,“那我走了。”
“别忘了昨晚上我让平月同你说的。”简宝华的声音很轻,“这大梁要变天了,你……小心些。”
她在关心他。
这个念头让他的心中一荡,等到最后,赵淮之仍是忍不住抱住了简宝华,“定亲前最后一次。”
简宝华尚且不解,就感觉到他的唇压住了自己的唇。
他的呼吸急促,只是下意识地想要与自己亲近,却不知道如何去做,只是用唇压在她的唇上,他在旁的事情上是明智聪慧,在男女之事上却十分笨拙,想要与她亲近,不知如何去做。
他当真是不知道男女之事的。
这个意识让简宝华的心中一暖,被塞得有些满满当当,原本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抗拒他的吻,如今悄然抓在他的衣襟上,由着他笨拙用他的唇压着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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