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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乐展颜一笑,走上台中拿起琵琶,成命绝艺,反弹琵琶,似敦煌壁画走下仙子,凛然一曲凡人乐。
这是一种美的享受,乐美人美,舞更美。
笛声忽转高亢,琵琶霎响杀伐,金戈铁马,跃然眼前。
曲至最后,乐舞难分。
终于,笛声直下,美人陨落。
老板娘还是第一次见妃乐笑得如此开怀,在那一曲合奏中,除了乐,更多的,是心。
四周烛火熄灭,唯有舞台中央,明亮非常,数百颗夜明珠散发幽幽光泽,更衬得台上美人如玉。
笛声在起,妃乐放下琵琶,老板娘上前接过。
临安人尽皆知妃乐姑娘擅长声乐,却不知她真正擅长的乃是舞艺。
足下如有金莲,身姿纤细如柳,随曲而动的人,随风而动的柳枝,在一片繁华中开出绝艳!
老板娘一时屏住了呼吸,妃乐已是失魂,眼中脑中唯有随乐继续舞动。
终于,在临仙子飞升之时,肃然,陨落。
她的舞到了最后,永远只有陨落一途。
老板娘曾经不解现在却也好似有些明白,唯有陨落之后,才有新生!
四周灯火骤明。
军师出现台中,他手上拿着一件披风,妃乐并不拒绝由他披上。
“陨落之后的重生,才是你的道路。”军师如此说,心下已然明白她的选择。
妃乐拢了拢领子,“常听人说士为知己者死,公子是妃乐的知音人,可是妃乐却不能为公子去死。”
人生仅一次的动心,说不遗憾,那是假的,但是军师亦知放手的道理,他本也只是抱着一半的心态而来,如今,也不算意外,只是,仍有几分落寞罢了。
“能轻易为他人付出自己的性命,是对自己性命的不尊重。姑娘亦是重某知音人。也正因如此,重某与姑娘才会如此吧。”她不能为他死,他也同样。
这是一个必然的结局。
妃乐看着老板娘笑了笑,“老板娘,可以麻烦你给我一刻钟的时间吗?”
老板娘有些不解,仍是点头离开了。
“她很信任你。”军师说。
妃乐颔首,“所以我更不能辜负她的信任,重公子……我应该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话的语气很柔,但是军师知道这柔下面的波澜,“沈从明。”
一个名字,一个自己嘲讽的名字,妃乐却好似并不惊奇,“我查过西戎重姓的达官显贵,只有军师一人,而西戎祭祀唤其明,重明从明,这该说是女人的直觉吗?”
“你的直觉很准确,那我是否又该询问你的名字?”风月逍遥居的头牌,身份来历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却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不正常。
妃乐看着他笑了笑,“我姓上官。”
前朝皇族之姓。
军师立刻知道了她的身份,“上官非乐,献王府最小的郡主。”
“非乐,妃乐,我想你应该也不例外。”她一直保持着笑的模样,军师亦同。
也正是此刻,他们都明白彼此之间的隔阂。
“沈从明,敬妃乐一杯。”军师倒上两杯苦酒。
妃乐接过一饮而尽。
随后她为二人在续一杯,“上官非乐,敬,西戎军师一杯。”
酒杯不重,只是酒中意味,千斤不敌。
西戎军师上官郡主同时轻笑一声,随后饮下杯中之酒。
第六十七章
“这嘛……”沈从明扣下手上杯盖。
“东方家主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
这个答案大大超乎了东方雄的意料,“难道沈庄主有更好的选择?”这话说得狂傲,却也有绝对的自信。毕竟,他有这个资本,“一旦经济危机爆发,米粮酱醋等可都会成为不可或缺的东西,就算吕公子能压住一时还能压住一世?就算吕公子真的如此能耐,沈庄主认为虞国边境还能安稳多久?我这批货有多重要,相信公子心中,自有一把明尺衡量。”
他说完也有些口渴,故端起茶杯饮下。
沈从明反复抚弄着茶水,“东郊十里。”沈从明凉凉开口,却是直接扼住了东方雄命脉。
“沈庄主在说什么。”
“你还要我继续报其他地方吗?你放东西的地方。”
这对东方雄不可谓不是一个晴天霹雳,他自认已是藏得极好,沈从明如何得知?
沈从明看他终于露出波澜表情显得从容了许多,这些凭他确实是查不到的,可是东方雄看守货物用的一半人是罪恶天堂的人,他又从白衣剑者手上接触了罪恶天堂的情报网,自然是想不知道也难。
何况这原本也是他要调查的,自然也要格外关注。
“沈庄主果然好手段,是东方雄看轻你了。”东方雄压低声音道,分明已是气急。
对于这样的修养沈从明才算满意,这才是他了解的东方雄该有的表现。“所以东方家主,现在是我问你,我为何要与你合作?”
“不与东方合作沈庄主还能找到他人?”东方雄反问。
沈从明摇头,“不能。”
东方雄满意,然,还不待他展开笑意就听沈从明继续道,“但是已经知道地点我可以选择抢,或者偷,东方家主若要转移地点,也势必引起他人注意,不转移便只能等着我动手,所以东方家主,我在问一遍,我为什么要与东方家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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