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212页

      顺应身体本能,遵循记忆中最熟悉的路线,姜邈一路向上, 爬到左天朗肩头。
    什么都来不及想, 姜邈伸出受伤的爪爪,扒开左天朗紧抿的嘴, 把渗血的爪爪直接怼进左天朗嘴里。
    [左大混蛋,你给爷醒过来!]
    满心满眼都是左天朗的姜邈顾及不到其他,也就没能察觉身后的变化。
    不知何时起,“沙沙、沙沙”的声音消失,蜷缩在姜邈身后,等待它的发现。
    等啊等,却等不到一次回眸。
    细细小小的一团不再等待,伸展开肢体,魔术般节节拔高,长成庞然大物,以姜邈和左天朗为中心,圈出一个圆形区域。
    保护它,保护它想保护的两脚兽。
    姜邈的血液与左天朗的口腔陡一接触,立刻化为最精纯的生命能量,钻进黏膜、喉咙,融入血肉、脏器。
    枯竭的身体迅速盈满能量,几近罢工的心脏顽强跳动。
    “噗通、噗通、噗通”
    生命的鼓点敲响,竭尽全力的演奏一曲复苏篇章。
    尚不知晓危险来临的魔念,仍旧张牙舞爪的扑向角落中虚弱的意识,贪婪的想要将之绞碎、吞噬。
    被魔念层层裹缠的意识出奇平静,平静的等待湮灭之时到来。
    左天朗忍受着更胜身体受创的痛苦,哪怕走到生命最后一刻,也不允许自己变得懦弱。
    就在左天朗的意识几乎被魔念消磨殆尽的关键时刻,魔念仿佛放光了气的气球,突然失了气力。
    与魔念纠缠在一起的左天朗第一时间察觉到魔念的颓势。
    片刻前平静赴死的他仿佛只是假象,虚弱至极的意识不惜一切代价,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力量,猛然冲击魔念。
    豆大的意识裹着灵光,子弹般洞穿魔念。
    迎接他的,不是想象中的汹涌魔念与无尽黑暗,而是冬日朝阳般温暖的光芒。
    舒服又熟悉的感觉温柔的承托住左天朗的意识,轻柔的将他护住。
    这是……
    小家伙吗?
    虚弱却浑身带刺的意识瞬间收起所有尖锐,脱去保护自己的尖锐外壳后,留下的,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灵魂。
    潺潺淌过的生命能量如同母亲的双手,温柔抚过每一处伤痕。
    时不时蹦哒着嘲讽他的痛苦往昔,随着温柔安抚逐渐远去,只留下淡淡愁绪。
    左天朗不知不觉间沉溺其中,柔和的生命能量点点滴滴融入他的意识。
    遇到同样光芒的魔念却如冬雪遇了春阳,融化成涓涓流淌的溪流。
    溪流与能量合流,共同滋润左天朗破碎的意识。
    好不容易摆脱压制,茁壮起来的魔念怎么甘心?
    它们无声尖叫、凶猛反扑。
    意识之外,左天朗肉身所在,上空的煞气触手好似接到命令的士兵,抛开与黑白虚像的战斗,拧成一股,由上至下,集中攻击一点。
    左天朗头顶的黑白棋盘虚像破开一个水桶粗的大洞。
    猝不及防间着了道的黑白虚像暴怒,趁着煞气触手顾此失彼的绝佳时机,发起总攻。
    力量与力量的碰撞中,一方全力以赴,一方消极应对,胜负已然可以预见。
    不断缩水的煞气触手丝毫不在意胜负成败,只寻着魔念的召唤,直指不能动弹的左天朗和姜邈。
    在一人一喵周围筑起绿色藤墙的巨大络石藤,以不亚于煞气触手的速度向中心聚拢。
    相似的行为,截然相反的目的。
    绿色藤蔓相互纠缠,转瞬间形成巨大的绿色茧子,将身处中心的左天朗和姜邈护了个严丝合缝。
    绿藤刚刚罩住两人,煞气触手攻击紧随而至。
    锥形的触手尖端狠狠刺进绿色巨茧,裂帛般的声音在静谧的森林中炸响。
    [络络!]
    枝叶摩擦的声音相互作用,组成独特的发音,呼唤着一个名字。
    整片黑白之森都在这一刹那发出哀鸣般的声音。
    骨兵注目、鬼树扭枝,它们是森林的守卫,聆听森林的声音,随着黑白之森起舞。
    碧绿的藤蔓为煞气侵染上斑驳暗红,断裂、萎缩,不过几息功夫,已然断成一截又一截枯藤。
    绝对的实力面前,倾尽一切的保护如同一场笑话,只换来煞气触手不到半秒的停滞。
    然而,正是这笑话似的半秒,让煞气触手前功尽弃。
    黑白之森前所未有的躁动起来。
    空中虚像抽空黑白之森半数骨兵、鬼树,以自身衰弱的代价凝成绝杀一击,抱着玉石俱焚的决绝裹向煞气触手。
    煞气触手的尖端停在左天朗头顶上方半掌距离,再难寸进。
    嚣张一时的煞气触手经历断尾攻击后,几乎没有做出多少挣扎,便与裹来的黑白虚像相互抵消、湮灭。
    不到一息时间,空中只留下半个残破的棋盘虚像。
    络络为左天朗和姜邈赢来的半秒,成了左右生死的决胜半秒。
    救回了它的Mama,以及受困黑白之森的许许多多生灵。
    枯败的藤蔓寸寸破碎,化成一捧捧粉尘,散落在地上,一截又一截、一点又一点,直至再没有一根藤蔓留下。
    真好~
    似有若无的可爱童声,诉说着它的快乐,小小生灵留下最后的眷恋。
    藤蔓粉碎留下的粉尘渐渐暗淡、虚幻、消失,除了左天朗脚边一颗小小的种子,再没有一丝痕迹残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