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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长公主之令 第32节

      似乎听见动静,梓铭跑出来,在看见陈媛时,愣了下,才忙忙行礼:
    “给公主殿下请安。”
    霍余脸色冷沉:“院中是何人?”
    陈媛看似不在意,但在霍余话问出后,她也若有似无地看向梓铭。
    梓铭不明所以,伸手挠了挠头:
    “是表小姐,她和大理寺寺卿府上的姑娘一同在明安桥游玩,结果遭遇大雨,所以到府上来躲雨。”
    表小姐?
    陈媛稍微眯了眯眸子。
    她还记得国公府上的表小姐,毕竟,因为这位表小姐,陈媛头一次看见霍余露出委屈的神情。
    果然,在听见表小姐这三个字时,霍余就冷硬地板平了唇角。
    陈媛若有所思,那日万寿节的疑问就浮现在心底。
    白若卿究竟做了什么?
    霍余为何这么不喜欢她?
    陈媛细想了一下霍余的态度,才觉得不对。
    准确来说,应该是霍余不喜欢白若卿出现在她的面前。
    陈媛和霍余一同进去,里面的人可能听见动静,一阵脚步声传来,女子迎了出来,她今日穿了身糯白的苏绣长裙,将她衬得娇软可人。
    但她显然没有想到,和霍余一起回来的还有旁人,一声“表哥”堪堪喊出声,脸上表情明显怔了一下,遂顿,她才回神,忙忙屈膝行礼。
    霍余冷着脸:“府中没有给你派马车?”
    白若卿扯住手帕,有些局促不安:
    “我怕会玩得太久,所以让马车先回府了,我是不是打扰到表哥了?”
    末了,白若卿几不可察地朝陈媛看了一眼。
    除了对陈媛,霍余明显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
    他毫不掩饰想要和白若卿疏离的意思,他垂着眼睑,根本不顾及白若卿女子家的自尊心:
    “若无必要,我府中不欢迎任何人。”
    刹那间,白若卿脸上就褪尽了血色,她倏然红了眼眸,低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她情绪,她艰难地说:
    “我知道了。”
    无言的难堪,甚至让她说不出再多的话。
    太尉府不欢迎任何人,那为何陈媛可以一而再地进来?
    长公主夜探太尉府一事,在长安城根本不是秘密!
    哪怕白若卿心中一直告诫自己,陈媛身份尊贵,一根手指头都能压死她,可霍余这句话,依旧让白若卿不受控制地看了陈媛一眼。
    白若卿想不通,若抛开身份,她究竟哪一点不如陈媛?
    陈媛是何许人?
    她在宫中待了十几年,什么样的女子她没见过,和后宫妃嫔相比,白若卿这点掩饰情绪的手段根本算不得高明。
    即使白若卿很快收回了视线,陈媛依旧察觉出她眸中的忌惮和抵触。
    陈媛觑了眼白若卿身侧攥紧的手帕,若有似无地掀了掀唇角,看来这位表小姐很不想看见她?
    她和这位表小姐根本没有交集,能让这位表小姐产生这种情绪的,也就只可能因为霍余了。
    陈媛懒洋洋地垂下眼眸,觉得些许无聊。
    作者有话说:
    霍余:我府中不欢迎任何人,除了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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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一朝惊变,原工部侍郎府,只剩下孤儿寡母三人
    娘亲卧病,小弟年幼
    江玉琼身为府中长女,不得不担起重任
    可不仅族中旁支虎视眈眈
    连以往感情甚笃的未婚夫,也将她拒之门外
    一时之间,侍郎府四面楚歌
    江玉琼这朵娇贵花也人人可欺
    就在举步艰难时,闺中好友给她送了请帖,请她府上一聚
    然而在赴约之后,江玉琼只见到了她往日避恐不及的少年首辅
    慢条斯理地站在台阶之上
    似乎等了她许久
    小剧场:
    烛光昏暖的房间,女子被迫躺在榻上,咬紧唇瓣,眸光潋滟
    门外传来好友寻声
    她紧张得后背绷直,慌乱无措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她香肩,俯身而上,声音低沉缓慢:
    “你若听话,与那人解了婚约,侍郎一府,我皆护之。”
    末了之时,他背着旁人,与她耳鬓厮磨,餍足而又不疾不徐:
    “下次来早些。”
    第26章
    气氛些许尴尬。
    陈媛设身处地一想,都替白若卿觉得难堪。
    柳如棠姗姗来迟,对眼前场景,她稍有错愕,几不可察地看了白若卿一眼,才屈膝行礼:
    “今日一事多有麻烦,不知太尉大人可否派一辆马车送臣女回府?”
    柳如棠能在世家贵女稳占一席,自然不会是傻子,先前她就从白若卿话中察觉不对劲,如今瞧这场面,她哪里还不知晓自己被当了筏子?
    她心中好笑,白若卿既是一心奔着霍余而来,居然没有调查清楚霍余往日为人。
    霍余身份显贵,对其青睐有加的世家贵女岂止白若卿一人?
    若霍余当真那么好靠近,还等着白若卿大老远从江南赶过来摘桃子?
    曾有一女子贪慕虚荣,在霍余回府途中忽然窜出来,不知是用美人计还是苦肉计,被人追赶着往霍余身边贴近,衣衫凌乱,湿眸噙泪我见犹怜。
    霍余三斥,女子不退,女子还欲再接近,下一刻就被霍余斩于马下。
    女子单薄纤细的身子倒下,鲜血染红了长街,而霍余不过平静地给出理由——袭击朝廷命官,疑似旁国奸细。
    遂后,禁军当真在女子身上搜到证据。
    至于真假,根本无人在乎。
    当时,柳如棠就在现场,鲜血从女子脖颈溅出时,落了几滴在她裙摆上,那女子瞪大的双眼,似乎死不瞑目,显然致死都不明白,为何只是想搏一搏富贵,就丢了一条命?
    回府后,她愣是做了三日的噩梦。
    从那以后,柳如棠对霍余就敬而远之。
    不止她,这长安城中的世家贵女,但凡知晓此事的,都不会不长眼地往霍余身上凑。
    如果白若卿以为,她是霍余的表妹,就可以任意接近霍余,那必然是大错特错。
    这长安城中,有两个人,若不能见之躬身相迎,就最好绕道而行。
    其一是倍受圣宠的靖安长公主,另一位就是掌管禁军的殿前太尉霍余,前者身份尊贵,后者手握重权,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柳如棠向来有自知之明,哪怕眼下外间雨势未弱,柳如棠也不想留在太尉府中碍眼。
    谁知她话音甫落,就被陈媛驳了回去:
    “雨还未停,柳姑娘何必急着离开?你和我手谈两句,待雨停下,再回府不迟。”
    霍余多看陈媛一眼,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不论是在公主府,还是太尉府,总归他都做不了陈媛的主,哪怕他想和陈媛单独相处,也不敢驳了陈媛的意思。
    反正,他不敢怒,也不敢言。
    柳如棠一顿,她的本意是不打扰霍余和陈媛,但公主吩咐,她也不敢拒绝,一时间有些无措。
    她几不可察地觑了霍余一眼,才垂眸说:
    “霍大人的棋艺是先帝和圣上都夸赞过的,有霍大人在,臣女可不敢露怯。”
    霍余心中无声地夸了柳如棠一句,不愧是柳寺卿府上的嫡女,也难怪前世公主会和她交好。
    陈媛想起那日和霍余下棋的场景,顿时嫌弃地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