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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北,我以后都不玩捉迷藏了,也不逗你了,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出来好不好,我不玩了,真的不玩了……”
女孩抹着泪水,话语里满是无措和恐惧。
她真的很害怕。
害怕黑夜,也害怕疼痛,更害怕自己一个人。
“阿北,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她抽噎着,哭得嗓子都疼了,话语卡在喉咙里,酸酸涩涩地,只有一片浓郁的血腥味。
可是没有回应。
依旧没有回应。
那个总是对她笑得很温柔的少年,那个总是会无限包容她的少年,那个答应过永远不会扔下她的少年还是没有出现。
四周只有漆黑的一片,女孩的哭声里满是恐惧与无措。
像是幼时的玩乐,漫天的星光,重遇的故人,终究也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就像是《小王子》写的,“如果你想要跟别人制造羁绊,就要承受流泪的风险。”
那是八岁的含笑最喜欢的一本书。
她问阿北:“什么是羁绊啊?”
阿北用很简单的语言解释给她听:“就是人和人在一起?”
含笑更困惑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和人在一起会流泪呢?”
少年沉默了。
停顿了很久才又开口,“因为,人会有离别。”
再热闹的一场宴席也终究会有散场的那一天。
有人追求过程只要开心,也有人因为害怕离别而选择从一开始就远离。
但终归还是有很多事无法随人愿。
就像是那时的阿北也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天。
第1521章 为什么
夜空中,有流星划过。
那是自三年前那一晚之后的第一场流星雨。
夜空很美,深深的蔚蓝也能盈满光彩。
这一次,含笑没再抬头看,也没再笑,只是蹲在角落里,抱紧自己,呢喃:“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
*
十七找不到含笑了。
他每个星期都会来一次,什么也不做,就远远地看着。
他在东面的斗兽场里找了工作,平时负责清场上的血迹和尸体,有需要的时候也会上场。
东面的主要交易货币是一种透明玻璃一样的石头,听说这在外面等同于银币的价值。
十七一直没用,都攒着,饿的时候还是会去翻垃圾桶。
他今天来的时间晚了点,因为一场比赛。
来的时候,身上都还带着伤。
可是含笑不见了。
石头屋子的门大开这,门口摆放了好久的南瓜灯笼掉在地上被人踩碎,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被人翻乱,能拿走的都拿走了。
连桌椅板凳也没放过,剩下的只是一些看着很漂亮却没有实用性的装饰品。
含笑不在里面。
十七没有犹豫,直接去找了附近的人。
三年的时间,难民区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但真正有实力以及熟悉难民区规矩的人都活了下来。
其中就包括三年前的勇子。
他现在还是老大。
十七找到人的时候,他正和自己的手下们瓜分着从石头屋子里抢来的东西。
吃的,用的,以及冬天必备的木柴。
正好又要入冬了。
“你们说,那小魔女跑去哪了?”
“谁知道,之前有人说看见她跑去了北面,似乎是去找那个叫阿北的了。”
“管她呢,这么多天都不见回来,再说了,东西也都抢了,难不成你还打算还回去?”
一提还回去,几个人就不干了。
这么些年难民区里也渐渐形成了一些小团体,毕竟是人多力量大。
但不论是多么大的“力量”也不敢轻易去找含笑的麻烦。
这三年里,凡是找过含笑麻烦的人就没一个能回来的。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当初的毒婆一样。
这一次也是他们观望了快一个星期,觉得含笑不会再回来了才进她屋子里把东西搬走的。
几人正高兴呢,谁也没注意到靠近的十七,直到笑得最开心的勇子被一拳打倒在地,几人才反应过来。
三年的时间,十七比起当年已经不只是目光凶,他下手也格外的凶。
都是在斗兽场自己摸索出来技巧,看惯了野兽撕咬,他的骨子里也像是染上了那种嗜血与疯狂。
带头的勇子被安在地上,十七一拳接着一拳地砸下去。
每打一拳都要问一句,“含笑在哪?”
勇子满脸都是血,牙齿被打断,落在嘴里,卡在喉咙里,连呼吸都困难,只能“呼哧呼哧”地喘气,更别提说话了。
其余的几人也都倒在地上,身上不见伤口,骨头却都不同程度地断裂。
勇子的喉咙已经被掐断,眼睛泛白。
十七站起身,脸上,手上,胸口全都是大片大片的血液。
鲜红的血顺着指尖低落。
第1522章 回避
他抬手抹了抹面上的鲜血,像是刚刚结束一场搏斗的野狼,连目光都是噙着嗜血的寒意。
“含笑在哪?”
他只重复这一句话,像是个定了程序的机器人。
有人看到勇子的惨况直接被吓得失禁晕了过去。
“我……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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