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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严肃叫她,“程午。”
程午:“什么?”
周意立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程午说:“我知道。”
“所以你刚才那句话真的不是对死皮赖脸、阴魂不散的追求者说的么?”周意立问。
“不是。”程午开了门。
“你好好想想。”周意立感到好笑,他假意沉默。
程午便当真回顾了一下,那句话听上去似乎的确充满谴责的意味。
昨晚他还说她冷漠无情来着。
程午表达歉意,“对不起,我说话方式不对。”
周意立忍着笑,“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程午:“……”
周意立:“没有别的表示?”
程午静了静,“我不是傻子。”
周意立声音颤了颤,“哦?”
程午:“你破坏了我的休假计划。”
他反倒占理了?
周意立怔然,旋即失笑,这招失效了。
他诚恳道,“对不起。”又笑说,“我们扯平了。”
“……”
周意立问,“真的不要我送花了?”
“嗯。”
“可是我已经订满一个月,钱都交了,怎么办?”
程午替他出主意,“联系店主修改地址,送给你妈妈。”
周意立:“行啊,我就说这是我女朋友的心意。晚上一起吃饭,别忘了承诺。”
程午懵了,“什么承诺?”
周意立偏不点破,“你自己说的。”
程午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略过这茬,说出自己的安排,“我今天要学习做菜,晚上到我家里吃饭。”
周意立调侃的话到了喉咙,深觉不妥。
她想学习什么都行,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
他改口,“我可以点菜么?”
程午说:“等等。”
“怎么?”
她去厨房拿菜谱,翻开目录,“你点吧,我看书上有没有。”
周意立说:“我喜欢吃肉。”
程午问,“什么肉?”
“那就随便了……”
又贫了几句,挂断电话。
冯博收起手机,嘲笑,“立哥,三观尽毁啊。”
“你有三观?”周意立拿起烟盒,给了他一支。
冯博称奇,“我这不是没见过你和女的打情骂俏嘛,还是工作时间,人家都挂了你还主动打过去,以前谁有这待遇。”
周意立哼笑,“少见多怪。”
冯博一脸我信了你的邪的表情,问,“嫂子今晚给你做饭?”
周意立不置可否,“羡慕?”
“我妈给我相了个女人,厨艺很好。”
“恭喜你。”
冯博话锋一转,“不过实在很难想象嫂子……你应该懂的吧,光是想想她那样的女人去厨房洗个碗都觉得违和了,所以我请求蹭饭。”
周意立抖抖烟灰,给他一记冷眼,“当不当电灯泡自己心里没点二三数。”
冯博脸皮厚,“我不介意。”
“我介意。”
冯博另辟蹊径,“这段时间小静静住你那儿,你不带她去吃?她一个人当电灯泡多尴尬,我替她分担一半。”
“我谢谢你这么替她着想。”
“见外了,见外了。”
周意立无语片刻,“我问问程午给不给你蹭。”
程午说可以。
她把芍药花分装插瓶后,在菜谱上定了几道菜,写下食材清单,然后去超市买食材。
中午她先尝试了油焖大虾,看到虾子的颜色变红了,突然福至心灵,明白他说的“承诺”是何事——
用他送的口红。
因为这一瞬的清明,程午高兴起来,笑了。
虾子成品鲜香,程午非常有成就感,暗道,做菜不难。
等到吃完饭,程午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台看节目。
下午一点到三点,她都在健身房运动,大汗淋漓后,休息半小时才去洗澡。
关了花洒,程午伸手抹去镜子上的雾气,浴室光线充裕,她细腻如羊脂白玉的肌肤上,水珠也金灿灿的。
程午从镜子里看到了玫瑰,花瓣上氤氲着湿气,她裹上浴巾,将窗户开了一丝缝。
空气流进来,稀薄了芬芳。
她盯着自己同样湿漉漉的眼睛,思考一个问题:现在化妆?还是做了晚饭后化妆?
程午不是一个选择困难症,她并未纠结,脑中推演一番:
带妆下厨可能会糊油,但备好餐再化妆也许来不及。
两权相害取其轻,她选择了前一种。
不过程午化妆不费事。
雀斑是她的特点,不用遮瑕。
她底子特别好,鼻子挺拔,肌肤莹白,只需添几笔眉睫。
画好伪素颜的眼妆,程午打开口红套盒,瞠目结舌,只觉得这一生都不用再买口红了。
她对颜色没什么研究,取了支偏正红的色号。
一抹口红,画龙点睛,瞬间可以和怒放的玫瑰媲美。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周意立和周静及冯博到时,程午还差两道菜。
她擦了擦手,去开门。
三人都呆了呆。
还是周静直接,哇哇叫,“姐姐,你美到我了,要负责的。”女孩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口红是哪个色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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