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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松儿循着他值得方向走到一棵树下,见果子上面果然结成一层白霜,她尝了尝,真的有咸味,只是比起正儿八经的盐味道差很多。
但有总比没有好,程松儿喜滋滋的刮了些白霜下来,放在水煮白菜里,果然有了咸味。
她喜不自禁的夸道:“哥,真有你的!”
程青枝被夸了,微微诧异,但也露出一丝浅笑。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虽然微不可查,像一阵清风一样,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但这也是他对程松儿放下芥蒂的第一步。
“咦?”程松儿看着面前的碗。
她的碗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小米粥,但程青枝的碗里只有碗底一点点装着粥,而且还都是稀粥。面前的白菜也从不动手夹。
“你就吃这么点?”程松儿问,
程青枝点头,姿态卑微:“我吃得少,这些已经够了。”
真的够了吗?她不信。
白天背程青枝时,他就瘦的惊人,感觉骨头都要饿散架了,他怎么可能不饿。
她心中叹息,程青枝这是将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他在行动告诉程松儿,他吃的很少,还能干活洗衣做饭,他还有用,不要把他卖掉。
他过惯了寄人篱下的日子,可能早就对这些不公平的待遇,对虐待毒打习以为常了。
不要把他卖去青楼,已经是他最后的奢望。
程松儿此刻心中格外不自在,一把抢过他的碗,将自己的饭扒拉给了他一半,几乎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吃!”
程青枝低垂的眉眼闪动了一下,怔愣的看着有些生气的程松儿。
换作以往,她一生气,程青枝早就跪在地上请罪了。
但这一刻,程青枝竟然破天荒的并不觉得害怕。
至于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看着眼前的饭,心中竟然莫名生起一股暖流。
脚边的柴火烧得一声噼啪响,程青枝猛地惊醒了。
他看着程松儿生气的眼眸,无言的接过饭,吃了起来。
这是他生母死后,他吃过的第一顿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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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洗了碗,天已经乌漆墨黑了。
程家老房子只有两间房,一间是堂屋,也是程松儿睡觉的地方,白天就当客厅用。另一间,就是程青枝的房间,冷冷清清,比堂屋还要落魄。
但眼下也只能将就。
当程松儿把唯一的一条薄被子拿到程青枝的屋里时,程青枝又惊又怕,但依然拗不过程松儿强硬的态度。
“我火气重,不碍事,睡你的,再拒绝我就发火了。”程松儿佯装生气。
她一生气,程青枝立马乖乖听话的抱着被子。
那乖巧可人的模样,怪不得勾走了程家村女人们的心。
真不像穷乡僻壤里生出来的人物,过分好看标致了。
不过装逼一时爽,夜里程松儿抱着身体,冻得打哆嗦,直到从柜子里翻了几套衣服当被子盖在身上,这才睡着。
但偏房内,程青枝却抱着薄被子,久久无法入睡。
今天的经历在他的脑子里如同走马灯一样不停的闪过。
程松儿强行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去怡红楼。
程松儿跟老鸨讨价还价,说她贪财好色,这些年之所以不碰他,只是想将他卖一个好价钱。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嘴脸。
不知什么时候,一切全都变了。
程松儿那么爱钱的一个人,突然不要钱了。
她伸出手,说要带他回家。
看到他的脚受伤,会露出一丝心疼,背着他走了十几里山路。
她还想给他清理伤口,给他烤火,把唯一的被子给了他。
她还承诺,会一辈子对他好......
一个人怎么能变得如此快呢?简直跟做梦一样。
第3章 .被嫌弃的继兄的一生被嫌弃的继兄的一……
到了后半夜,程青枝实在撑不住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哪怕是在梦中都能感受到一阵剧烈的痛意狠狠揪住他的心脏,令他喘不过气来。
生母死后,他的父亲许蓝,一直把他当做累赘,哪怕最后带着他改嫁到了程家,但他在程家里的地位依旧低下,活的像个仆人。
程家老屋就两个房间,一个给父亲和继母,一个给程松儿。
而他,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睡觉时就缩在厨房的角落里。
那天晚上下着暴雨,雷声轰鸣。
程松儿不在,程母在外头喝醉了酒。
她醉气熏熏的的闯进了厨房里,满脸邪欲的看着他:“十几岁的娃娃就是嫩,不像你爹,已经是个老货......来,让母亲摸摸......”
程母的眼睛里满是恶心的邪念,一步步向他靠近,巨大的影子化作利爪抓住他。
才十五岁的他,吓得惊声尖叫,不住的往后退。
屋子里的许蓝闻声赶来,看着一脸醉相的程母和惶恐的程松儿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许蓝好说歹说将程母带回了堂屋,不久屋子里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滂沱的暴雨声,女人愉悦的喘息,男人痛苦而压抑的声音。
程青枝痛苦的捂着耳朵,眼泪止不住的流。
伺候继母发泄完了,许蓝才穿上衣服来到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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