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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跟我说说,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程松儿温柔的问道。
她看程青枝煞白的一张脸,心中忧心,以为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才把他吓到如此。
但她又怕自己直接的问询会吓到他,就像受了惊的小朋友,在极端的情况下反而不敢说实话。
因此她尽量用温和的声音安抚他,甚至轻抚着他的头,像抚摸毛茸茸的小动物:“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告诉我好吗?”
程青枝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神望着她的眼眸:“真的吗?你都站在我这边?”
程松儿点点头,继续温柔爱抚:“当然。”
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程青枝心中陡然出现大胆的揣测。
或许,并不是所有的妖都有窥探人心的本事。
对,如果她真的能窥探人心,她一定早就洞悉他知道她是妖的事,早就露出本来面露将他吞入腹中吃掉。
不会关切的询问他,更不会温柔的伸出手爱抚他。
程青枝鸦睫颤颤,她的手好软,就像温柔的水波。
绝望渐渐退却,程青枝试探着说了一个谎,来揣着龌蹉心思的自己圆谎。
“徐叔他们说,你带我去县城,是为了再把我卖掉,松儿我害怕。”
“怎么会呢,我说过我不会把你卖掉的,就算日子过得再苦我也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程松儿焦急的解释:“而且你看,咱们的日子渐渐好起来了,我疼你都来不及呢,怎么舍得卖掉你?”
潋滟动人的丹凤眼瞳孔微颤,她说她疼我?
“真的?”突如其来的欢喜令程青枝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当然啦,你放心我不会在做出之前那样的混账事了。”程松儿说着忽然有些卸力:“这么久了,别人不相信我我不在乎,但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不、不、我当然相信你的,松儿,你、你别生我的气,是我的错,我错了......”程青枝忙抓住她的手解释,那双手因为紧张了焦虑出了一手的汗,凉津津的握着她的手,活像是被一捧雪握住。
他悔恨不已,痛恨上一秒的自己为什么要找这么荒唐的借口,令她失望。
“好了,日子本就是我们两个人过,只要你相信我就好。”程松儿笑着点头:“别人的话听听就行了,不用放在心上。”
她温柔的抚摸着他柔顺的青丝。
“嗯。”程青枝低下头,任由她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像一只温顺的小狗,丹凤眼甚至因为她柔软的手心而舒服的微微眯起。
就这样黏了好一会儿,程松儿放开手:“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我们一起去县城。”
温柔的手离开了,程青枝的眼神里闪过难以掩饰的失落。
但他还是乖巧的点头说好,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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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寒冷漫长,永无止境。
寒风不断的侵袭,无论他在被子里如何蜷缩也抵御不了暴烈的冷,他冷得哆嗦,牙齿打颤,像猎猎朔风中形单落寞的寒号鸟,在凋零的枝丫上悲鸣切切。
忽然一双温热的手抚上他冰凉的额头。
像漫长的冰原里燃起了一束火种,浓浓的暖意令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那双手带着温热的气息从他的额头一路蔓延向下,划过他的脸、他的颈、他的胸膛,如星火燎原般凶猛热烈,驱散一身寒气。
他叮咛着低低的唤了一声:“松儿。”缓缓睁开眼。
对上程松儿含笑的双眸,她慢慢倾下身子,那双杏眸无限放大将他吸入其中。
漆黑的瞳孔就像沉浸在无声而浩大的暖流,温柔的海波随风摇曳着,而他无限的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那双眼睛越来越近,像有巨大的吸引力,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最见不得人的想法深挖出来,彻底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她面前。
“松儿、”他轻唤着她的名字,手臂紧紧的环住她的脖颈。
她轻声笑着,挑开他单薄的里衫,细长的指尖像一片皓白的羽毛滑过他的心尖,酥麻感让他瞬间浑身战栗,脚趾蜷缩。
“唔——”他发出一声雏鸟般的呜咽,如初生婴儿般依赖的将自己全身心都交给她,恨不得溺死在她的怀中。
“松儿!”程青枝唤着她的名字猛地从床上惊醒。
已经大亮的天色,刺目的冬日暖阳从窗户纸外照射进来,强烈的光线让他有些懵。
“哥,你叫我做什么?”程松儿端着一碗面片汤站在他门口。
“没什么。”程青枝十指紧抓着被单,紧张道:“我、我就是担心睡过时辰了。”
“唔。”确实有些晚了。
以前程青枝起的比她都早,而且等她睁眼的时候连早饭都做好了,她几乎是饭来张口。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睡了个大懒觉,或许是太累了吧。
“没关系,你现在起来还来得及,早饭我已经做好了。”她说。
“什么,你做的饭?”程青枝语气焦急,还有深深的自责。
他当即就要撩开被子起来,却在动身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住一样无法动弹,僵硬的手指扭曲的蜷缩着,紧了又紧。
“没关系,做一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程松儿在门外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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